半個多小時後,我們坐車來到葉小九的lonel吧。和以往門前的冷冷清清不同,今天的酒吧門前居然停了好些私家車,原本的停車位停滿了,不少車子甚至直接停到路沿。我迷瞪的摸了摸鼻頭呢喃:“啥特麼情況呀,他這地方不是一直沒什麼生意的嘛。”周智笑嗬嗬的接茬:“還不許窮人家過了年啊。”“不是,你不懂葉小九,他整這家酒吧完全不是為了賺錢。”我解開西裝扣子,大步流星的走了進去。很久以前,我就和葉小九聊過他為什麼會開清吧,他告訴我,就是單純給自己製造一個玩音樂喝酒的地方,況且對於他這種身價的人來說,也屬實不需要靠著一家酒吧的收入來維持營生。酒吧內,陌生的燈紅酒綠。扭臀晃腰的年輕身體,大部分以女孩居多。不算特彆勁爆但是卻很有節奏感的電子音樂回蕩在每個角落,跟那些腰肢亂顫的女孩們配合的相得益彰,本應該蕭條的卡座上也全坐滿了人,幾個服務生滿頭大汗的在人群中穿梭。挑了個相對安靜的角落坐下後。我剛要掏出手機給葉小九去個電話問問咋回事時候。音樂聲戛然停止,閃爍的鐳射燈也頃刻間消失,緊跟著聚光燈徑直打在不遠處的鋼琴架旁邊,一襲休閒裝的葉小九慢慢坐到鋼琴後麵。“哇,好帥呀!”“比視頻裡看到的還要有氣質。”“帥哥老板看這裡,招不招老板娘呀!”“愛了愛了,帥老板我愛你。”卡座上、舞池中的年輕女孩們紛紛像是看到偶像一般扯著嗓門尖叫,那股子狂熱的架勢就好像恨不得要衝上去把葉小九給瓜分一般。“最後一曲,本店就要歇業啦,全場的美少女們。早點回家,lonel吧提前祝各位晚安好夢。”葉小九擺正鋼琴架旁邊的麥克風,聲音慵懶卻又帶著三分溫儒。很快,黑白琴鍵散發出一陣美妙的和弦前奏。“時光已逝永不回,往事隻能回味。憶童年時竹馬青梅,兩小無猜日夜相隨...”葉小九不算渾厚但卻清澈無比的嗓音透過音響傳出,全場變得驟然安靜,不計其數的眼睛怔怔望著這個長相氣質均比明星還要耀眼的偏偏公子哥,包括我和周智在內。儘管已經不是第一次聽到葉小九唱歌,但是不得不承認這家夥身上的氣質真的是男女老少皆通殺。如果說這首歌的原唱,像是一個長者在你耳邊娓娓訴說著情話,那麼葉小九就是在唱自己的故事,或者說唱我們每個人心底的故事。我不知道彆人是怎麼想,反正這一刻我的腦海中莫名出現很多關於過去的片段,雖不說有多傷感,可心情會自然而然變得有點低落,再加上今晚上王影身邊那個突然多出來的洛葉,愈發讓我有種葉小九這首歌似乎是專門給我唱的感覺。“你就要變心,像時光難倒回,我隻有在夢裡相依偎...”就在我跟著輕輕哼唱的時候,一身灰色西裝的李倬禹提著幾瓶啤酒,笑盈盈的坐到我麵前,聲音很小的開腔:“舉觴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樹臨風前,葉家真的是出人才,葉致遠像個謙謙君子,葉小九俊美無儔。”“你也不差啊。”我毫不客氣的抓起一支啤酒,仰脖牛飲一大口。李倬禹抓著啤酒跟我輕碰一下,微微一笑開口:“不,我覺得你更不差,一個從鄉下來的泥腿子,既無根無蒂又沒什麼仰仗,硬生生的把頭狼二字嵌入這座一線大城市,這才是真正的能耐。”“我隻是運氣好罷了。”我點上一支煙。歪脖打量他:“禹哥,找我碰麵,你不會就是為了單純的說漂亮話吧?”“我習慣性的先假誇幾句暖場,差點忘了你這種人根本不需要暖場。”李倬禹嗬嗬笑道:“就像我電話說的那樣,天棄組織對你提起興趣啦,我要是沒猜錯的話,他們下一步肯定會針對你展開一點小伎倆,怎麼樣?有沒有興趣合作一場。”“沒興趣。”我撥浪鼓似的搖頭:“至少你現在沒有拿出來任何令我動心的砝碼,天棄要整我,我接招就完事,就算不能保證完虐他們,保持個不輸不贏,我感覺應該不是啥大問題,但是你們不一樣,你們屬於內訌。天棄就算要搞我,肯定也會提前拿你們先開刀,畢竟誰也不會把自己後背亮給一夥已經生出叛意的虎狼。”通過這麼多次的打交道,對於李倬禹這個人的品行,我絕對比他爹還要了解。他相當能沉得住氣,真屬於火燒屁股可能都不會馬上蹦起來的那種類型,現在竟然會主動找我談合作,足以證明他現在的日子肯定不好過,所以我的想法更簡單,想要合作那就得給我開出來足夠心動的籌碼。沉默幾秒鐘後,李倬禹摸了摸鼻頭微笑:“頭狼的第六家酒店,我可以全權讚助。”“不夠。”我再次搖頭,把玩著桌上的骰盅“嘩啦呼啦”晃動:“你比我清楚天棄組織的能耐,跟這樣的猛虎對上,我傷筋動骨是輕的。搞不好還有可能全軍覆沒,區區一間酒店肯定不好使。”“我沒準備讓你們打頭陣。”李倬禹乾咳兩聲道:“隻希望頭狼上下從現在開始保持沉默,不論ang城發生任何風吹草動,你們都不參與也不要站隊,一家酒店不算虧。”“那不一樣,你來找我,就說明心底肯定是拿不穩主意天棄的人會不會爭取我。”我歪嘴壞笑:“比起來跟你們合作,我個人其實更傾向於儘快和天棄組織冰釋前嫌,假設天棄給我開出來條件,讓我們頭狼成為壓倒輝煌公司的最後一根稻草,我是不是能獲取更大的利潤。”“你不會的。”李倬禹鬆開襯衫最上麵的幾顆扣子道:“我了解你,就像你了解我一樣,你這個人平常看著嘻嘻哈哈,似乎沒什麼底線,但誰要是碰了你的人,你絕對是至死方休的,所以天棄不會成為你的盟友,就和咱倆永遠不會成為朋友一個道理。”我倆聊天的過程中,葉小九的最後一曲已經作罷,酒吧裡的那些女孩們依依不舍的離去。等我兩瓶啤酒下肚。場子內再次恢複以往的寧靜。坐在斜對麵角落裡的錢龍和張星宇看到了我們,馬上晃晃悠悠的走了過來。而當了一晚上“主角”的葉小九同樣滿臉堆笑的奔向我們。我壞笑著調侃葉小九:“大明星待會給我簽個名唄。”葉小九難的沒正經的接茬:“屁的明星,前幾天我彈鋼琴時候被一個多事的客人拍下來發到網上,lonel吧莫名其妙就火了,現在的女孩子也真是夠夠的,似乎隻能看到我帥氣的外表,一點都不在意我豐富的內涵。”錢龍滿嘴噴著酒氣,指了指李倬禹笑道:“呀,這不是我禹哥嘛,手背上紋的啥字,開心嗎?”“你是真瞎啊,人家紋的明明是忍字。”張星宇笑眯眯的坐到李倬禹身旁,努努嘴道:“要是沒猜錯的話,禹哥這是在告誡自己,忍讓輝煌、忍讓天棄吧?”要不是他倆吭聲,我壓根沒主意到李倬禹的手背上竟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來個“忍”字的刺青。“你還少說了一點,忍讓你們頭狼。”李倬禹摸了摸手背上的刺青,有些頹廢的搖頭:“你們頭狼四麵樹敵,我又何嘗不是仇人三千,不過這樣的生活的挺好的,至少時刻都能保持清醒,王朗,給我句痛快話,能不能暫時合作?”錢龍脫口而出:“合作個蛋蛋,跟你這種人..”“咋地。喝大了啊,是不是兩腳離地了,腿就沒壓力了,病毒就上不去了,聰明的智商又占領高地了。”張星宇推搡一下錢龍,插混打科的擺擺手道:“你們繼續嘮,彆理他也彆理我,我倆就是聽客。”李倬禹微笑著吧唧嘴:“那怎麼好意思,宇哥號稱頭狼的小腦,我想王朗無論做什麼選擇。都肯定會征求你的同意,要不麻煩你替我美言幾句?”“嗬嗬,大腦在運作的時候,小腦習慣停止工作。”張星宇回以一笑。“喝點什麼?第一次來我這裡,我請你。”葉小九掃視一眼李倬禹笑問。李倬禹默默額頭。漫不經心的轉過去腦袋,朝著酒吧門口的方向出聲:“你們喝什麼?難的有人請客。”他話音剛落,酒吧門口就出現一胖一瘦兩道黑影。胖的腦門雪亮,滿臉堆滿橫肉,感覺至少得有二百來斤上下。壯碩的如同一台小坦克,瘦一點尖嘴猴腮,梳著個不男不女的馬尾辮,額頭和側臉上遍布坑坑窪窪的疤痢,倆人往那一杵。像極了《鹿鼎記》裡的胖瘦頭陀,給人一種窒息的壓迫感。我見過這兩個家夥,上次送劉冰走時候,就是他們擋道,手上功夫也不弱。跟地藏的段位半斤八兩。李倬禹把這倆人召喚出來,弦外之音就是想暗示我們,千萬不要妄圖仗著人多欺負人少。胖瘦頭陀都沒吱聲,李倬禹摸了摸額頭道:“給臉不要臉,他們不喝拉倒,那麻煩九哥給我來杯二鍋頭吧,另外能不能再唱一遍剛剛那首歌,我看王總挺喜歡的,就當是我點播送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