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亢奮中回過來神,我甩了甩有點發疼的拳頭,自言自語的輕喃:“第一步總算邁出去啦,如果沒能予以天棄重創,我等於又得罪了馬征這尊奇咖,希望方正那個狗渣能踩著我的思路走吧。”“嗡嗡..”就在這時候,我兜裡的手機振動,是地藏打來的電話。“喂,迪哥?”我迅速接起。地藏語速很快的發問:“老板,你是不是在工體西門那邊的金蓮花泰餐廳?”我來回看了看四周,回應他:“應該是,我隻知道這塊是工體,但東門還是西門就不太清楚了,怎麼啦?”“方正可能在跟蹤你。”地藏沉聲道:“自己多加點小心,這個狗籃子特彆邪性,反追蹤能力強的一逼,我今天好幾次差點被他甩開。”“他在跟蹤我?”我嘴角立時間上翹:“行,我知道啦,有事及時通知我。”掛斷電話後,我又撥通張星宇號碼:“胖砸,蘇盼和你還有聯係嗎?”“蘇盼是誰呀?”張星宇迷糊的反問。我惱火的解釋:“擦,就是當初我從上上京帶回內個女的,馬征的情婦,他以為自己失手把人殺了,結果那女的命大,你忘啦,你還讓她去勾搭過山城地鐵開發的負責人,之後不是一直都是你負責跟她聯係的嘛。”張星宇這才反應過來:“哦哦,你說盼兒啊,冷不丁聽你喊她全名我沒想起來,我們一直有聯係啊,她現在人在國外,給一個嘎嘎有錢的大老板生了倆孩子,處於半隱居生活,怎麼啦,需要她活動活動嗎?”我冷著臉叮囑:“讓她給你發幾張近期的生活照,完事匿名給馬征寄過去,不然我怕狗日的馬征不按我計劃咬餌。”“沒問題,晚上之前,我肯定把事兒辦妥。”張星宇咳嗽兩下道:“還有件事兒昨晚上忘記跟你說了,皇上和大龍可能已經啟程來上京,估計都是今晚上到。”我的嗓門瞬間提高:“操,你讓他倆來乾啥?”張星宇叫苦連天的解釋:“我親哥誒,大龍就不說啦,皇上那頭爹,你能擺弄的明白不,我意思是他們來就來吧,隻有咱倆人跳在明麵單打獨鬥,對手未必會上套,人多反而熱鬨點,想弄清楚咱們到底在乾啥,天棄就得再分幾個人盯梢,好事兒。”我想了想後又問:“讓你雇的亡命徒落實的怎麼樣了?”“還在聯係中,上京不比彆的地方,你想要的狠茬子不多。”張星宇吹口氣道。我低聲交代:“不一定非得戰犯級彆,什麼生慌子、爛賭鬼、小搖子,隻要給錢,啥也敢乾的這類人都可以。”“要是這種標準的話,那沒問題,等我消息吧。”張星宇樂嗬嗬的接茬。掛斷電話後,我哪都沒去,直接返回酒店房間。一個多小時後,地藏再次給我打來電話,告訴我方正試圖和馬征聯係,但馬征並未多搭理。掛斷電話,我撫摸著下巴頦上的胡茬呢喃:“這個紈絝,腦子一般,但還挺謹慎的,看來得再添把火。”“篤篤..”這時候,一陣敲門聲打亂我的思緒。開門一看,不想竟是王影,她的眼睛紅通通的,精神看起來也有些萎靡,明顯還沒有從王莽的事件中走出來。見我來回打量她,王影聲音乾啞的發問:“忙嗎?可以聊幾句不。”“呼吸算不算忙?”我逗趣一句,隨即欠欠身子,將她讓進屋子:“進來坐吧。”給她接了杯水後,我靜靜等待她先開腔。沉寂良久後,王影小口抿著杯壁出聲:“王朗,你說我爸爸是不是真的一點機會都沒有?”“我不知道,但我清楚他希望自己這樣,也接受現在的下場。”我搖搖腦袋,誠心實意的回答:“小影,莽叔這輩子的是非功過我沒權利評價,可他有句話說得對,隻要是債,就必須得還,他前半身拿了很多不屬於自己的東西,現在是在用命去償還,為什麼要償還,因為他想把一切留給你。”“我可以不要那些東西的,公司、家產、我什麼都可以不要,隻求能換回來他。”王影吸了吸鼻子,帶著濃鬱的哭腔望向我:“王朗,我已經沒有媽媽了,如果再沒有爸爸的話..”“你可以不要,但他不能不給,這是一個當爹的最淳樸的念想。”我深呼吸兩口氣道:“我和你一樣,很舍不得他,也從未停止過想辦法去救他,可有些東西,真的不是人力可為,這樣吧,你先回yang城,如果有什麼變動,我肯定第一時間通知你。”王影沉默幾秒鐘,昂頭看向我:“王朗..”“啊?咋啦?”我立即回應。王影咬著嘴皮,聲音很小的感激:“謝謝你,不管怎麼說,如果不是你,我可能根本沒辦法鼓足勇氣來看我爸,我和他或許都會抱憾終生。”我大大咧咧的揚起手臂:“咱倆不是好哥們嘛,有啥謝不謝的,彆放在心上啦,往後有啥事隨時招呼老哥,兄弟我指定給你辦的明明白白。”“哥們?”王影一愣,接著點點腦袋:“你準備什麼時候回yang城?”我隨口敷衍:“再過個三五天吧,你先走,到家以後我請你吃飯,過段時間小雅會帶著孩子過來,大家好好聚一聚。”“嗯..好吧。”王影起身,眼神複雜看了看我,悶頭開門離去。望著慢慢合上的房門,我長長的吐了口濁氣,失神的望向天花板。情字本就一道連科學家都研究不明白的無解題,更何況我這樣的屁民百姓。左手年華,右手倩影,緣分這玩意兒,真的是過期不候。很多人、很多情,不是一定非要有個結果,才能算給自己交代,因為在時間麵前,人隻能算最卑微的存在,不求天長地久,隻是光陰未廋。晚上八點半,張星宇、周智,外帶腦袋包裹著像個神奇國阿三的錢龍和王鑫龍一股腦擁在我房間。我忍俊不禁的望向錢龍打趣:“他爹,腦子到底康複沒?彆留下啥後遺症,到時候媚兒又得找我拚命。”這家夥簡直就是個天生喜劇派,甭管什麼時候,都能把人的壞心情給打敗。此刻,他腦袋包的像個小號籮筐,上半身穿件迷彩的棉服,底下套條粉嘟嘟的七分褲,還是露腳脖子的那種,一對明光晃眼的豆豆鞋,左邊腳麵寫著“生死看淡”,右邊腳麵印著“不服就乾”,就這身打扮扔到劉老根大舞台上,估摸著真能氣哭趙四,乾懵劉能。“說的好像我康複就能不犯病似的。”錢龍撇撇嘴,摸了摸自己沒有大門牙的海怪嘴嘟囔:“啥時候開乾,周大腦袋是我的人,不給他討回來公道,往後老子沒法混。”我擺弄兩下手機微笑:“等吧,等馬爺給我來電話。”話音剛落,馬征的電話就如約打進我手機,瞟了眼他的號碼,我笑盈盈的接起:“嘛事啊馬哥?”馬征破馬張飛的嘶吼:“王朗,我曹尼瑪,你跟我玩套路是吧,蘇盼一直都沒死,你就是為了掐住我喉嚨對不對?”“小點聲吧,隔著手機我都能看到你前列腺,生怕彆人不知道你曾經差點做了殺人犯是嘛。”我輕飄飄的打斷:“不想事情被揭穿,咱們就再見一麵,咱們再見完以後,中午找過你的那個家夥指定還會聯係你,接受他的配合,有什麼消息第一時間通知我,等我的麻煩解決完,我保證這輩子蘇盼這倆字都不會再出現。”馬征咬牙切齒的咒罵:“我特麼憑什麼信你?”“我又沒逼著你非信我,你可以賭一賭。”我不屑的冷哼:“就這樣吧,待會我給你發地址,抓緊時間來赴約,還是那句話,你幫襯我、配合我,我感激你,事後甭管你是想解氣還是彆的我都樂意,你要是不幫襯我,那我特麼就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