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那女老虎冒著寒氣的槍口,張星宇的額頭瞬間開始往外冒汗,我記得她的正名好像是叫洪蓮,對於這個女人的印象,我腦海中就倆詞,暴力外加彪悍。強如白帝那樣的狠茬子當日在她手裡都沒能撿著任何便宜,更彆跟說我們仨爛蔥頭臭白菜,硬拚的話,今天我們肯定是要喋血街頭,:我們喋血,她瀟瀟灑灑的消失街頭。所以現在唯一能做就是智取,好在她這個人似乎還很講理,而且也沒有濫殺無辜的習慣。“咋整啊社會大朗哥?我感覺她真敢突突我。”張星宇偷摸瞄了眼對方,透過反光鏡問我。我抽了口氣低喃:“你看看能不能一腳油門乾到二百二。”張星宇拿袖口抹擦一把腦門嘟囔:“開什麼玩笑呢,我就算特麼開高鐵的,也不可能瞬間提速呀。”“知道開玩笑還尼瑪不按照她說的整。”我沒好氣的臭罵:“就你這個智商還總跟我嚷嚷自己是聰明的一休哥。”“大哥,我是角色定位一直都是智將好不好。”張星宇委屈的皺皺鼻子。幾分鐘後,我們按照女老虎的要求把車停在路邊,我正琢磨著應該怎麼搪塞過去的時候,車門“嘭”的一下被從外麵拽開,女老虎居高臨下的朝我努努嘴:“來,你自覺跟我走。”我吞了口唾沫,擠出一抹自己都覺得乾嘔的諂媚笑容道:“姐姐,你聽我說,雖然我不知道你到底因為啥找我,但您找我肯定是我不對,你看這樣行不,有啥話咱就擱車裡說,美好的一天才剛剛開始,大家夥都挺忙的,對不對”“靚女姐姐,相逢就是緣,有句詩說得好。”錢龍抻著腦袋猥瑣的吧唧嘴:“俏麗若三春之桃,清素如九秋之菊,在我眼裡那就是那三月之桃,九秋之”“嘭!”錢龍還沒絮叨完,洪蓮抬起胳膊就是一拳頭直接悶在他的腮幫子上。“菊嗚嗚”錢龍瞬間捂著竄血的下巴頦呻吟起來。我昂著腦袋,不服氣的低吼:“你看你這人,有事說事就完了,咋還動手呢,咋地!顯擺你拳頭硬啊”話說到一半,她微撩自己敞開的風衣,看到她腰上掛著一枚銀光閃閃的大號卡簧後,我立即見風使舵的轉移話題:“不是我說你皇上,打你都是輕的,這也就是我洪蓮姐姐宅心仁厚,要是換個母夜叉過來,就憑你剛剛那兩句話,哎喲哎喲姐,溫柔一點。”估計是實在忍受不了我的絮叨,洪蓮一把薅住我頭發,粗暴將我從車裡拽了下來,隨即拉倒她那台小“飛度”車的屁股後麵,麵無表情的蠕動朱唇:“李潔明呢?到底在哪!”我微微一怔,瞎話張口就來:“他不是跟著那群越藍人去越藍了嘛,真心話,我這段時間也在找他呢。”洪蓮不耐煩的打斷我,從腰上將那枚大號卡簧取下來,刀尖直接頂在我肚子往下一點的地方,口吐香氣道:“你撒謊,那個叫劉冰的越藍人告訴我,他人還在n城,並且你最後跟他見過麵,我隻給你一次說真話的機會,他到底在哪!”聽到她竟然跟劉冰對過話,我更加詫異的問:“你你這段時間跑到越藍去了?”“他欠我酬勞,哪怕是藏到地府也得給我。”洪蓮沒有正麵回答,但已經足夠說明一切。我遲鈍幾秒鐘後,隨即輕咬嘴唇,眼圈瞬間泛紅用一種委屈到極致的強調抽搭兩嗓子:“沒錯紅蓮姐姐,我確實欺騙了你,李潔明目前應該還在n城,但我也是沒辦法,他背後的勢力實在太強大了,昨天晚上還曾經潛伏到我辦公室裡敲詐勒索,我是真惹不起他。”“彆跟我說那些沒用的,我隻想知道他現在人在哪裡。”洪蓮緊握著的卡簧往旁邊挪動幾公分,抽了口氣道:“如果能夠找到他,我負責把人抓到你麵前,你給我那一筆酬勞就可以。”“他在一個叫天棄的組織裡,這個組織神出鬼沒,我是真不知道他們究竟用什麼白道買賣做掩體,所以需要你自己慢慢查。”我埋汰至極的擤了一把大鼻涕,乾澀道:“不過紅蓮姐姐,我奉勸還是拉倒吧,天棄那夥人不好惹,光是明麵上一個叫輝煌公司的都足夠你喝一壺,錢是賺不完的,命隻有一條,你要實在很缺錢的話,我砸鍋賣鐵先幫你湊一部分可以嗎?畢竟就像我剛剛那個兄弟說的那樣,相識一場本是緣。”“不用,我隻拿我該拿的錢。”洪蓮將卡簧重新插回腰上,上下打量我幾眼後,紅唇微微上翹:“天棄,輝煌是嗎?我警告你王朗,這次如果你再欺騙我,咱們下次見麵可能會是在火葬場。”說完話,她轉身就準備拽開車門離去。我遲疑幾秒鐘後,輕喊她一聲:“紅蓮姐姐,現在外麵放出來的話是李潔明已經死了,我沒法確定他究竟是死是活,所以提前跟你知會一聲,彆回頭你又沒問到想知道的東西把錯全怪我腦袋上。”“不會。”洪蓮冷酷的翻動幾下好看的眼眸,動作輕盈的鑽進“飛度”車裡,隨即絕塵而去。盯著很快消失在街口的車尾燈,我慌忙鑽進我們車裡,朝著張星宇擺手吆喝:“快走快走,這魔女實在太特麼滲人了,看看我發型給拽亂沒有。”錢龍一手捂嘴,一手捏著顆金光閃閃的大板牙悲戚的哽咽:“你發型算個蛋,老子大門牙又掉啦,嗚嗚”我扭頭望過去,他嘴巴裡此刻正紅血橫流,剛剛才從他牙床上安了沒幾天家的幾顆金牙全都不翼而飛。“唉”我歎口氣,語重心長的拍了拍他肩膀安慰:“兄弟,可能這輩子注定和大門牙無緣,釋懷吧。”“我釋你奶奶個嗶,要不是因為替你個狗坷垃解圍,老子能平白無故挨這一拳嘛,嗚嗚嗚,我可憐的小金、小銅、小土和小蕉。”錢龍眼淚汪汪的朝著張星宇喊叫:“回頭洗車的時候給我注點意,看看能不能找到我的小土、小蕉和小金。”張星宇忍俊不禁的朝我眨巴眼睛數念:“這孩子對自己幾顆大板牙相當有感情,每顆都有名字。”“嗡嗡”就在這時候,我兜裡的手機突兀震動,看了眼是連城的號碼,我立即朝兩人比劃一個“噓”的手勢,迅速按下接聽鍵:“嘛事城哥。”“這筆買賣你們頭狼真不準備參與一下啊?”連城笑嗬嗬的發問:“這錢不賺白不賺,我背後那位金主真不缺這點,他的主要目的就是想看看你們這家貸款公司的能力,如果這筆搞好了,下一單絕對超出你的想象。”“城哥,我啥體格子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半真半假的解釋:“三家合夥,拋去你們這些老板,我和王者商會、天門商社平分利潤,到時候容易鬨出來矛盾,與其因為一些看的見的鈔票毀掉看不起的關係,還不如我裝個傻,讓他們多整點實惠,而且說實話,我擔不起這麼大的責任,一旦這筆錢出現丁點問題,他們可能不過是賠點利潤,我得拆房子賣地。”“說的也對,你既然想好啦,我就不多說啥了,反正咱倆的關係在這兒擺著呢,事成之後,不管天門、王者會不會表示,我這邊的介紹費一定不會差了你。”連城也沒再過堅持,輕飄飄道:“對了,剛剛我和石恩見了一麵,他說他最近因為藥廠的一些事情和輝煌公司鬨得很不愉快,你那邊如果方便的話,儘量幫他想想轍,石恩的段位和人際圈在那擺著呢,太大麻煩不會找你,需要你處理的不過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兒,可往往小事最能見人心。”我心裡禁不住詛咒石恩祖宗八代一圈,這個家夥是真一點虧不肯吃,上次剛幫完我,馬上就張嘴要回報,但我嘴上異常客套的回應:“我明白啥意思城哥,我先去拜訪一個長輩,回來以後馬上聯係恩哥。”“另外石老雖然出事了,但是秦老可還好好著呢,他這段時間基本上都是一個人到茶館打發時間,你空閒的話就多走動一下。”連城若有所指的叮囑我:“關係這東西,不是現用現接觸,咱不說未雨綢繆吧,最起碼得明白什麼是積穀防饑,你自己品品我說的在不在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