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原本吃的正香,被我陡然拽起,當即有點不樂意,含糊不清的哼唧:“小朗哥哥,我才剛剛吃了一串..”錢龍同樣迷糊的望向我:“對啊,你這咋還想一出是一出呢,喊著來的是你,嚷嚷著要回去的也是你,我半瓶酒都沒喝完呢,跟你說八百遍,站有站相、坐要有坐樣,剛才該不是把腦袋給磕壞了吧。”我瞟了眼那尊女殺神,見她正笑容如靨的來回打量我,腳底板禁不住一陣發涼,橫著臉朝錢龍使眼色:“彆絮叨,趕緊走!”“老板,我們就坐這裡吧。”另外一邊,那頭女老虎踩著高跟鞋,直接坐在我們斜對麵的空位上,算是將門口給徹底擋住。坐下以後,她輕輕撩動自己的風衣下擺,然後摸出一柄泛著銀光的折疊匕首揉在掌心裡把玩,盯盯注視我,嘴巴一張一合,看她的口型好像是在說坐下,反正滿臉的威脅之意根本無需細表。我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距離她總共不到兩米遠的店門口,心裡盤算著,我如果拉著念夏離開,能躲過她襲擊的幾率有多大,迅速回憶了一下她格殺龔鵬時候的畫麵,以及跟白帝交手的片段,我感覺能幸免的幾率不足百分之十,索性吹了口氣,撒開念夏的手,大大方方的吆喝:“老板,再來三十串肉筋。”“小朗哥哥真好。”小丫頭頓時歡呼雀躍,抻著滿嘴是油漬的小嘴巴在我臉上“吧唧”親了一口。錢龍斜楞眼睛調侃:“小丫蛋兒,你爸爸沒有教你女孩子出門在外要矜持嘛,你小朗哥哥可是有媳婦的人了。”“我爸爸說,聰明人三不管、四不說。”小丫頭嘴上一點不吃虧的還擊:“不管閒事、不管情事、不管家事。”錢龍很快就被小家夥繞進了坑裡,下意識的問:“哦?那四不說呢。”“怨話不說、狂話不說、假話不說、胡話不說。”說著話念夏又狠狠擼了一大口肉串,可能是被燙著了,她揮舞著自己的小粉拳不停“嘶呼嘶吼”往外吹氣:“沒牙哥哥,把說話練好,對你這種先天性的笨蛋來說,無疑是條捷徑,我們學校的老校長八十多歲了,從來不管閒事,不說閒話。”“哈哈哈..”周德和劉祥飛再次被逗樂。不過我卻沒有任何心思聽兩人鬥嘴,餘光時不時的掃視不遠處桌上的那尊女殺神,她好像在等什麼人,一邊低頭戳動手機屏幕,一邊小口吃著一根菜串,矜持的簡直判若兩人。該說不說,這妞雖然下手狠辣,血腥無情,但是模樣倒是出落的挺出水芙蓉。白皙的瓜子臉,尖尖的下巴頦,但一眼就能看出來絕對不是美容院裡的產物,頭發披散在肩頭,像一股黑色的小瀑布一樣,細長的柳眉下一對亮晶晶的眸子,雖然是單眼皮,但卻給人一種很魅惑的感覺,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她的紅唇,嬌豔欲滴,紅的讓人心驚膽顫,像極了鮮血。可能是感覺我在偷摸打量她,她猛然抬起腦袋,直勾勾的看向我。我立即轉移視線,佯作看她背後牆上的海報。“咯咯咯..”不知道是我裝的太假,還是她察覺出我的膽怯,莫名其妙的的突然捂嘴發出一陣笑聲。我吞了口唾沫,不動聲色的掏出手機,按下白帝的號碼。“喂?”電話很快接通,白帝沉聲道:“什麼事小朗?”我耷拉下腦袋,聲音極小的呢喃:“她來了,那隻女老虎,這會兒距離我不到五六米。”白帝沉默幾秒鐘後,吐口濁氣道:“我和小航已經出yang城了,你儘可能不要招惹她,我感覺那種人除非收到任務,平常不會去刁難任何人的。”“萬一她的任務就是我呢。”我又往下佝僂幾公分身子,感覺幾乎快要鑽到桌子底下。“應該不會,下午那麼好的機會她都沒碰你,你沒發現嗎?她隻針對龔鵬,連小航攻擊她,她都沒有還擊,你儘可能不要跟她多對視,更不要沒事找事去挑釁。”白帝沉聲安撫我:“如果實在感覺不妥,你就儘可能把事情鬨大,那種人都見不得光,不管是出任務還是彆的,不太喜歡被太多人看到。”“行,先這樣吧..”掛斷電話後,我再一次下意識的扭頭朝女老虎的方向張望,結果發現那張桌上沒人了,禁不住長舒一口大氣。錢龍遞給我一張餐巾紙,沒正經的耍賤:“咋地啦,你鑽桌子底下給自己嘬了啊,怎麼滿頭大汗呢。”“你早晚得因為那張喪嘴把下麵兩顆大門牙也磕掉。”我沒好氣的白了眼他,朝著小念夏努努嘴:“當著孩子麵,往後說話能不能過過腦子。”就在這時候,我腦後傳來一陣淺笑聲:“咯咯,還是一個好爸爸呢。”我嚇了一哆嗦,馬上回過去腦袋,結果沒想到那個女老虎竟然站在我身後,手裡濕漉漉的,應該是剛剛去洗過手。沒等她繼續往我們跟前邁步,我一激靈站起來,直接握住她的手,貌似熟絡的咧嘴:“哎呀,咋從這兒碰上你了呢,你最近挺好唄。”她上下翻動明眸,猩紅的嘴唇微吐香氣:“我挺好,就是不知道你好不好。”我硬拽著她離開我們座位,隨即輕搡一下,眨巴眼睛吱聲:“我也挺好的,跟朋友一塊來吃飯啊,那不耽誤你嘍,有時間喝兩杯哈。”“嗬嗬,好呀。”她從我掌心裡抽出來自己的嫩手,重新坐回自己剛才的位置。盯著她看了幾秒鐘後,我縮了縮脖頸回到我們那張桌上。我屁股剛一落座,錢龍馬上八卦的拿胳膊肘捅咕我兩下耍賤:“可以啊褲衩王,現在品味這麼高嘛,都開始釣白領啦?啥時候認識的,我咋不知道呢。”“閉上你的腮幫子!”我皺著眉頭嗬斥一句,抓起一把肉串塞他手裡,不停使眼色:“趕緊吃,吃完結賬回家,念夏不能回去太晚。”錢龍壓根沒意會我的意思,繼續嘟嘟囔囔的盤問:“說正經的,到底啥時候認識的?這女的瞅著挺帶勁啊。”“那不誰家那小誰嘛,磊哥的朋友。”我被他煩的不行了,搪塞一句後,扭頭看向大快朵頤的念夏催促:“快點吃哈,你白叔叔都催咱們了。”拿餘光瞟視女老虎一桌,她仍舊保持剛剛的模樣,一手戳手機屏幕,一邊矜持的吃著菜串,我腦子裡靈機一動,馬上掏出手機撥通葉小九的號碼:“喂九哥,你說介紹我認識那倆警局的朋友啥時候到啊,我都擱徐記燒烤等他白天了。”電話那頭的葉小九頓時有點懵圈:“喝多了吧,我啥時候介紹你認識警局朋友?”我驢唇不對馬嘴的朝著女老虎的方向吆喝:“馬上就過來是嘛,行,那我再等等吧,你讓他們快點昂,武警那邊的老李和老孟還等著我呢,對對對,就在我們酒店臨街的徐記燒烤,快點的吧。”葉小九何其聰慧,瞬間讀懂我的意思,壓低聲音發問:“你那邊是不是遇上什麼事了?”眼見那隻女老虎突然起身,朝我走了過來,唯恐露餡,我忙不迭掛斷電話:“不說啦哈,我再要兩瓶酒等著他們。”手機掛斷的同時,女老虎微欠身子,朝我深情款款的微微一笑:“帶煙了嗎?”“沒帶!”“給你!”我和錢龍異口同聲,我都沒來得及攔下錢龍,這虎逼已經抓起桌上的煙盒遞給女老虎,同時豁嘴笑道:“煙酒不分家,美女我看你一個人孤零零坐那半天了,反正你和我朗哥認識,要不大家拚一桌熱鬨熱鬨?”我一腳踩在錢龍的鞋麵上,不住歪動脖頸暗示:“你彆鬨,人家談正事呢,萬一待會男朋友找過來,容易給人家庭造成不和睦。”“落枕了?待會找個修腳的給你按按。”錢龍起身摸了摸我脖頸,同時拽開我旁邊的空位,紳士範十足的比劃一個邀請的手勢:“快坐吧美女。”“那就恭敬不如從命啦。”女老虎笑吟吟的看了我一眼,直接坐下身子。坐在我對麵的劉祥飛滿眼迷茫的張大嘴巴:“哥,你踩我腳乾啥呀。”“操,你沒事兒把腳伸我鞋底下乾毛線,顯擺你腿長呐。”我這才意識到我腳下的那雙閃著亮銀片的豆豆鞋居然是劉祥飛的。可能是被煙味給嗆到了,小念夏突然劇烈咳嗽起來:“咳咳咳,漂亮姐姐,女孩子抽煙不好,我爸爸說過抽煙的女人都是心裡有疤痕的,但是疤痕隻能代表曾經,不能代表未來。”“哦?”女老虎的臉色猛然一變。我的心臟直接躥到嗓子眼,這女人是乾啥?殺起同類來連眼皮都不會多眨一下,萬一凶性發作,真給念夏傷到了,我特麼跳進黃河裡都洗不清。我直接拿胳膊摟住念夏的肩膀頭,用自己身體擋在她前麵,擠出一抹笑容道:“童言無忌哈,我妹妹就是話嘮一點,實際上沒有什麼壞心眼子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