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哥您好,我是恩哥的朋友王朗,直接進去找您是吧,好的好的”掛斷電話後,我朝坐在後排的龔鵬撇嘴:“自己能下車不?”“嗬嗬,沒問題。”龔鵬慢悠悠挪動著自己雙腿,朝後車門方向挪動。杜航挽起袖管笑問:“老板,我跟你們一塊啊?”我指了指大案組鐵門上的警徽打趣:“不用了,我怕我待會鬼迷心竅把你這個通緝犯舉報了。”“嗡!”就在這時候,一陣發動機的轟鳴聲炸響,緊跟著就看到一台銀灰色的“現代”轎車橫衝直撞的打街口駛來,也不知道這家夥咋開的,車頭“嘭”的一下撞在距離我們很近的馬路牙子上,不光憋滅了火,還把前保險杠給乾了下來。頃刻間,我們四個人全被那那台耍雜技似的現代車吸引了目光。“誒臥槽,這不是我剛才說的那個自己畫的駕駛本上路的女司機嘛。”杜航揉搓一下眼眶咧嘴壞笑。說話的功夫,駕駛座的車門打開,一個身材高挑,皮膚白皙,穿件青紫色風衣的女人從裡麵跳了出來,她先是慌慌張張跑到前麵看了看自己被磕掉半拉保險杠,接著手足無措的朝四周張望,猛不丁看到我們這台車,女人快步奔了過去,抬手“噠噠”敲擊幾下後車窗玻璃。“嘛事美女?”杜航降下來玻璃,沒正經的努嘴。“您好,可以幫我拖一下車嗎,我的車子打不著火了。”女人滿臉焦躁的先是指了指自己,又回頭指向半個車身卡在馬路牙子上的現代轎車。杜航擠眉弄眼的吧唧嘴:“這事兒其實很好整,你掛空擋往後一腳油”話沒說完,那女人突然猛地“嘭”一下拽開車門,手裡變戲法似的多出一把兩指來長的折疊匕首,徑直朝著杜航就紮了下去。“誒臥槽!”杜航慌忙往後依靠身體避開,而那女人手裡的匕首沒有任何停頓,徑直戳向杵在旁邊全然沒有反應過來的龔鵬。“啊!”龔鵬吃痛的悶哼一聲,額頭上當即飆出一抹血霧。“擦尼瑪的!”杜航趁機,抬腿一腳揣在女人的肚子上,女人往後踉蹌兩步,繼續不依不饒的攥著匕首朝車內捅了下去,車內的空間實在太狹窄,杜航壓根沒有地方繼續閃躲,隻得玩命似的抬起胳膊抵擋。誰知道那女人又一次略過杜航,身子前傾,刀尖衝著龔鵬的腦袋、胸口“噗噗”就是連紮幾下。“他的目標是龔鵬!”我這次看懂怎麼回事,來回看了看沒有任何趁手武器,脫下來鞋子當武器,照著女人精致的臉蛋“啪啪”猛扇兩下,可根本於事無補,女人半拉身子壓在杜航身上,一手薅扯龔鵬衣領,一手攥著匕首不要錢似的連攮幾下。駕駛位上的白帝連忙打開車門跳了下去,從外麵薅拽女人的衣裳。女人順力從車內探出來身上,接著刀口直愣愣戳向白帝的小腹。白帝的反應不可謂不快,肚子往後稍稍一撅,輕鬆避開對方要命的一刀,然後他左手肘橫擺,比作手刀“嘭”的一下砍在那女人的小腹上,女人嬌哼一聲,腳尖往起一挑,一記利索無比踢腿直衝白帝的褲襠。瞅著她至少不下五厘米的高跟,我跟著捏了把汗,這一腳要是踢實了,白帝下半輩子的幸福,估計隻能依靠回憶度過。杜航喉結滾動,“咕嚕咕嚕”猛吞幾口唾沫:“臥勒個日,女女老虎。”車外,白帝速度很快的微側身子,左手快如閃電一般捏住女人的腳踝,朝著自己懷裡一拉,女人的身體立時間失去平衡,不受控製的身體前傾,手裡泛著寒光的匕首再次橫切向白帝的脖頸。白帝靈猴一般撒開手,往後跳了一大步,女人趁機站穩身子,轉身就朝街口跑去,白帝剛想攆出去,女人突兀從風衣裡拽出一把黑色的長管手槍直指白帝,嘴角上翹,挑釁似的昂起腦袋。同一時間,一輛大黃色的保時捷跑車呼嘯著停到路邊,女人朝著白帝比劃一個飛吻的動作,然後快速鑽進車裡,保時捷炫耀一般“呼”的狂踩一腳油門,載著那個女人逃離現場。“嘿,你特麼彆死昂。”我呆滯的抻著脖頸,完全還沉浸剛剛那一幕中沒有回過來神的時候,後車位傳來杜航的喊叫聲。隻見他劇烈搖晃旁邊幾乎變成“血人”的龔鵬,龔鵬一隻手捂著往出潺潺冒血的脖頸,另外一隻手無力的抓著杜航的胳膊,嘴巴一開一合想要說話,可是聲音始終沒法發出來。“你背後的人到底是誰!”我探起身子,朝著龔鵬大吼。“天李是天李”龔鵬吭哧吭哧的大口喘息著,可惜始終沒能說出一句完整話,他抓在杜航胳膊上的手掌就慢慢鬆開,瞳孔也開始慢慢變得渙散,最後身體陡然一挺,直接一頭倒在杜航的懷裡。杜航使勁搖晃龔鵬低吼:“醒醒,喂你趕緊醒醒。”“嘭!”白帝從外麵將後車門關上,利索的鑽進車裡,打火朝著街口方向掉頭,同時朝著杜航嗬斥一句:“彆特麼喊了,他讓割斷了聲帶,就算不死也說不出來話,特奶奶個腿兒得,沒想到在這種地方竟然遇上了專業的。”我上火的看了眼龔鵬,又扭頭望向白帝,沉聲道:“能找出來剛才那女的不?”“很難,就算找到,也夠嗆能把她留下。”白帝左手撐著方向盤,展開自己的右手道:“我都沒注意到,她是什麼時候傷到的我,也就是這人不想整死我,不然刀口隨便淬點毒就夠我喝一壺。”白帝的右手掌讓刀口劃開一條食指長短的口子,此刻皮肉外翻,鮮血橫流。“這麼強?”我愕然的張大嘴巴。白帝吐了口濁氣道:“強不強不好定義,但絕對是個玩刀的好手。”“馬德!”我憤恨的拍打幾下大腿,再一次舔嘗功敗垂成的味道,這種火急火燎的煩躁幾乎快要把我逼爆炸,眼瞅著隻要讓龔鵬看了眼單勇,他就會把事情原委告訴我,結果煮熟的鴨子又飛走了。“剛剛那個女人應該是職業的,這類選手,不是隸屬什麼組織,就是有人高價雇傭的。”白帝抽吸幾下鼻子道:“小朗,我感覺事情可能比你想象中要複雜很多倍,就算是高價雇傭,背後的人總是有這方麵的渠道,光是這種渠道信息就不是一般人可以掌握的。”坐在後排的杜航低聲道:“他死時候,一直在嘟囔天什麼李什麼,會不會是想說天理?”“不知道,對於這邊的情況我也不是特彆了解。”白帝搖搖頭,朝著我道:“待會我倆想辦法幫你把龔鵬處理掉,完事我們就得消失一段時間了,大案組門口的攝像頭肯定清晰拍到我的臉,如果背後人想搞小動作太容易了,不是我仗義,實在是我自己也有很重要的事情去做。”“我明白。”我心情低落的點點腦袋。車子開了差不多二十多分鐘左右,白帝靠邊停下,猶豫片刻後,朝著我道:“小朗啊,有句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說,但出於朋友身份,還是想提醒你一下,我剛剛反思了一路,剛剛那個女殺手,十有**是國內什麼大組織培養出來的,她的匕首是特質的,最後嚇唬我掏出來的槍應該是92式半自動手槍。”“啥意思?”我摸了摸鼻頭,不解的問。“92式手槍屬於綠營專用配槍,一般人根本沒法搞到手。”白帝吞了口唾沫道:“也就是說那個女殺手的背景極其不簡單,順著她的背景再往上琢磨琢磨,你感覺這背後的人,你真能惹得起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