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白帝直接推開車門離去,很快便消失在街口。我思索片刻後,趕緊給李新元去了個電話,讓他準備好現金在酒店門口等待白帝。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著,清晨六點多的時候,街上的行人陸陸續續多了起來,街道也變得愈發的熱鬨,眼瞅著天色已然大亮,甭管是白帝還是杜航都沒有出現,這期間連城更像是催命一般,基本上隔十幾二十分鐘就會給我打次電話,詢問準備的進程,我不免有點小焦躁。早上七點四十,距離石光抵擋羊城的時間不足一個鐘頭,杜航和白帝仍舊誰也沒有出現,而這個時候連城第n遍的詢問電話再次打進我手機裡。我擰著眉頭,無比煩躁的接起:“喂,城哥。”連城聲音乾啞的發問:“你那邊準備的怎麼樣了?小恩剛剛打聽到的準確信息,石光的航班可能延誤,但絕對不過超過一個鐘頭。”“準備著呢,城哥你彆老催我,你越著急整的我這會兒也倍兒著急。”我喘息一口,實話實說的出聲:“你放心,我這邊肯定不會消極怠工,能想到的轍我一定會全部使出來得。”“唉..”連城歎口氣道:“朗朗,我知道你壓力也特彆大,但我這邊真是沒辦法,小恩一宿沒合眼,急的跟熱鍋台上的螞蚱似的來回轉悠,搞得我心裡也一點譜沒有,我們沒彆的意思..”“我懂。”我打斷他的話,儘可能讓自己語氣顯得平常一些:“城哥,這種事情本身就跟賭局一模一樣,誰也沒有萬全的把握自己必贏,我絕對會做好我答應下來的事情,你們現在能給予我最大的幫助就是不要總問個不停,特彆擾亂我思路。”“誒..”連城愣了一下,忙不迭接茬:“好好,不會再打擾你了,你務必用點心哈。”掛斷電話後,我苦笑著點燃一支煙,盯盯注視著街道上過來過去的人流。此刻的天色完全大亮,不少上早班、下夜班的醫生護士從醫院裡進進出出,其中還夾雜著不少來給病號送飯的家屬,我竭力從他們每個人的臉上掃視一遍,仍舊沒有發現杜航和白帝。早上八點,我再也按耐不住,掏出手機撥通白帝的號碼,電話是通著的,可這家夥死活不肯接,我連續打了兩三遍他都沒接,氣得我臭罵幾句,又馬上撥通杜航的電話。誰曾想,杜航的情況跟白帝幾乎一模一樣,同樣是電話通著,但沒人接聽,倆人就特麼跟商量好似的。急的我從車裡蹦出來,暗道兩人不會同時放我鴿子了吧?我正琢磨著要不要給鄭清樹去個電話,喊他過來應急的時候,一台純白色本田思域緩緩停到醫院的門口,車子本身並沒有什麼顯眼的,隻是打車裡下來的人引起了我的注意。那人頭戴鴨舌帽,穿一身條紋的病號服,跛著腿打車裡下來以後,又從後備箱裡搬出來一架折疊的輪椅,將輪椅撐開以後,他自己坐了上去,隨即那人咕嚕著輪椅自顧自的朝醫院門口挪去,那家夥一套動作宛如行雲流水一般的利索,絲毫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來到醫院門口,他將腦袋上的鴨舌帽隨手丟進旁邊的花叢中,露出本來麵目,我禁不住一愣,那人竟然是杜航。杜航像是曬太陽一般,依坐著輪椅來到醫院大門附近徘徊,像是一個出來曬太陽的病號,毫無違和感。看清楚他的五官後,我咧嘴笑了,再次掏出手機撥通他的號碼。和剛才的情況差不多,電話是通著的,但沒有人接通,坐在輪椅上的杜航也完全沒有任何感覺,他貌似應該沒有揣手機。隻是我有點弄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身行頭出現在醫院門口。就在這時候,一台黑色的“尼桑”轎車朝醫院門口開去,杜航馬上驅動輪椅擋在那台車的前麵。“做咩嘢?”尼桑車的駕駛位抻出一個腦袋,怒氣衝衝的訓斥。杜航臉上掛著二傻子似的偏癱笑容,咕嚕輪椅來到車門旁邊,抻著腦袋朝車內張望幾眼後,馬上又滾動輪椅讓開,衝著司機露出一副人畜無害的傻笑。尼桑車很快開進醫院,杜航如法炮製一般繼續昂頭看向天空發呆,我這才想起來,忘記把石光會乘坐什麼車子的資料告訴他了,這家夥估計是通過這種方式看清楚車內人的長相,能想出來這樣的奇招,不得不說杜航屬實是個鬼才。我正猶豫要不要過去告訴杜航一聲的時候,攥在掌心裡的手機“嗡嗡..”震動起來。看了眼又是連城的號碼,我頗為無奈的接起:“喂城哥,我這邊正部署呢,你稍安勿躁行不行?”連城語速飛快的說:“不是,石光提前了,這個狗雜碎中途換了航班,現在已經從機場裡出來,預計最多再有二十分鐘抵擋醫院,我意思是你那邊如果準備的還不妥當的話,計劃就暫時取消吧,畢竟一旦打草驚蛇,下次再想圈他的話,恐怕就沒那麼容易了。”“啊?他提前回來啦?”我腦瓜子頓時“嗡”的一下。連城喘著粗氣道:“對,我們這邊也是臨時得到的信息,石光太狡猾了,他肯定也猜出來點什麼,實在不行的話..”“城哥,你等會兒,我再打電話問問,稍等給你回信。”我慌忙掛斷電話,隨即撥通白帝的號碼。聽筒裡傳來令人惱火的“嘟..嘟..”等待音,響了足足能有七八下,電話終於被接起,白帝反感的嘟囔:“催個毛線催,我做準備工作不需要時間啊,這事兒既然我接了,就肯定會幫你辦到,彆吵我了啊。”我長籲一口氣道:“不是白總,計劃有變,目標提前回來了,最多再有二十分鐘就會抵達醫院,你那邊如果還沒準備好的話,東家的意思是就取消吧。”“十五分鐘呢,能不能趕到?”手機那頭傳來白帝詢問旁人的聲音。大概七八秒鐘後,白帝沉聲回答:“我這邊最多十幾分鐘就位,我感覺計劃的挺完善,如果要乾的話,百分之八十的把握,乾不乾你定,但是我提前聲明,下午我要離開羊城一段時間,再回來估計得兩三個月以後。”我咬著牙豁子發狠的出聲:“乾吧,你抓緊時間就位。”掛斷電話後,我馬上給連城回撥過去:“城哥,我兄弟告訴我,他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搞定石光,這已經是他能做到最大的可能性,你跟恩哥商量一下,究竟乾不乾?”“乾!”電話那頭傳來石恩森冷的聲音:“哪怕隻有百分之三十的可能性,都值得放手一搏,小朗你告訴你的兄弟們,放開手腳乾吧,除了任何事情,我這邊都會承擔到底,不要有任何心理上的負擔。”“等的就是恩哥這句話。”我搓了搓腮幫子笑應。結束通話以後,我長籲一口氣,望向杵在醫院門口裝殘疾的杜航,剛往出邁了幾步,猛不丁看到醫院門前的兩台監控攝像頭,我皺著眉頭猶豫幾秒鐘後,回頭剛好看到一個路過的中學生。思索兩秒鐘後,我攔住中學生,笑盈盈的朝他出聲:“小哥們,能不能麻煩你件事情,看到對麵那個坐輪椅的哥哥嗎,你過去告訴他一聲,他要等的車是一台白色埃爾夫,兩台林肯領航員,這是一百塊錢,你拿著買點早餐吃...”先定個小目標,比如1秒記住:書客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