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這個突然一躍而起、攥著大攮子朝我攻過來的竟然是鄧國強的兒子鄧錦鴻。說時遲那時快,我猛地推開王影,下意識的舉起左臂抵擋,又抬腿一腳直接“嘭”的蹬在鄧錦鴻的肚子上,將丫踹了個跟頭,而我的左胳膊袖子也同時被鋒利的大攮子劃破,一條朝外翻皮的傷口瞬間出現。“弄他!”摔了個狗吃屎的鄧錦鴻,邊爬起來邊朝同伴吆喝。“啊!”那小子遲疑幾秒鐘後,也從腰後摸出來一把同款的大攮子,鬼叫一聲朝我衝了過來。這倆家夥一看就知道屬於那種靠膽量硬撐的二傻子,實際上手上功夫並沒有多狠。我迅速佝僂下腰杆,靜等小夥逼到我身前,在他距離我還有兩三米左右,舉起胳膊一刀朝我紮下來的空當,我朝邊上微微一躲,順勢薅住小夥的衣領往身下一壓,抬起膝蓋就“咣咣”兩下磕在他的下巴頦上。小夥當場失去戰鬥力,捂著命根子就跪倒在地,發出一陣鬼哭狼嚎的慘叫。收拾掉小夥後,我斜楞眼睛掃向呼呼直喘粗氣的鄧錦鴻獰笑:“就特麼這種手子,還想要點畫麵啊!”“王朗,不得好死!”鄧錦鴻握著大攮子邊往後倒退,邊表情驚恐的咒罵:“彆以為把我爸毀了,就能為所欲為,我告訴,羊城裡盼著死的人多了去..”“來鐵子,不服氣,往這兒紮!”我嘿嘿一笑,故意歪頭“啪啪”拍打兩下自己脖頸挑釁:“手裡攥著那麼大一把凶器,咋還老往後縮縮呢,來啊!給老子報仇,趕緊得!”說罷話,我大步流星的朝他奔去。“彆過來!”鄧錦鴻像是受到什麼驚嚇一般,聲音尖銳的高喊,接著回頭朝身後大聲嚷嚷:“趕緊幫我啊,我死了們一毛錢也拿不到。”“嗡!”他話音剛落,馬達的轟鳴聲突兀響起,緊跟著打我們對麵出現一輛打著遠光燈的汽車,對方的車燈絕對是改裝過來的,晃的我兩眼發懵,一點都不清,來不及多想,我抓起王影指了指後麵兩台車出聲:“快,躲到那邊去。”幾個呼吸的功夫,那台開著遠光燈的汽車來到我們跟前,車門打開,四個身材魁梧,剃著和尚頭的家夥迅速跳了下來,看幾人的五官輪廓不太像是漢人,倒有點接近前陣子跟我打過幾次照麵的那個叫李偉勝的越藍人。一個腦袋正中心紋著一串梵文的家夥懷抱一杆“五連發”指向我,操著夾生的普通話厲喝:“舉起手,不然馬上嘣了!”我轉動兩下眼珠子,望向不遠處好像被嚇傻的王影,拿眼神不住示意她趕緊躲起來。鄧錦鴻呼哧帶喘的朝著大漢勸阻:“彆用槍,最近羊城查的太嚴了,槍響咱們誰也跑不了。”“真特麼是個廢物!”大漢回過來腦袋,抱起槍托當杵子“嘭嘭”兩下砸在鄧錦鴻臉上,接著又瞪圓銅鈴一般的牛眼珠子衝我厲喝:“我讓舉起手,聽沒聽見!不然老子馬上送她上西天。”話音落下,他又迅速將槍口對準王影,王影嚇的禁不住發出一陣低鳴聲。“彆哥們,男人的事兒咱男人自己處理,不就想看我擺個造型嘛,我擺行不!”我立即擋在王影身前,高高舉起雙手,朝著他淺笑:“哥們,我要是沒記錯的話,咱們應該不認識,犯不上為了點碎銀子大動乾戈,看這樣行不,鄧錦鴻給多少錢,我出雙倍得。”“桀桀..”光頭大漢怪笑兩聲,兩步跨到我麵前,抬起槍托“咣”的一下懟在我臉上,直打的我滿眼冒金星,溫熱的鼻血順著嘴角蔓延下來,然後又將槍口頂在我腦門上,野獸似的嚎叫:“李偉勝那個廢柴就是被做掉的吧。”“李偉勝?大哥說的是那個越藍仔嗎?”我趔趄的往後倒退兩步,身體剛好靠住身後的王影,隨即昂起腦袋發問:“如果是他的話,我可以對天發誓,他的死跟我沒有任何關係,應該去找雇主。”“嘭!”光頭大漢舉起槍托又暴力的在我臉上砸了一下,唾沫橫飛的臭罵:“常飛現在是死是活鬼都不知道,讓我找什麼雇主,我不想跟說那麼多廢話,殺人償命欠債還錢,李偉勝是被乾掉的,必須賠我們一隻手外加一千萬。”顧不上生疼的麵頰,我語速飛快的拖延時間:“錢的事兒好商量,大哥,看我現在也沒帶那麼些銀子,這樣行不,我打電話讓兄弟送過來,我人被按著了,您也不用怕我會耍什麼花招。”“嗬嗬,算識相,那就先跟我們走一趟吧。”光頭大漢轉動兩下駭人的眼珠子,一隻手握槍,另外一隻手薅住我的衣領,蠻橫的拖拽,同時朝著自己手下擺手:“把那個小娘們也帶上。”一聽說他們要抓王影,我馬上停駐下來,滿臉堆笑的朝著光頭男道:“大哥,她狗屁不是,不過是我從夜店裡儈出來的陪嗨妹,抓不抓真沒啥必要,況且咱們這種事情知道的人越多對您也越不好,您品品是這個理兒不。”光頭男看了看我,又眯眼瞟視王影兩下,隨即沒再多說任何,一胳膊勾住我的脖頸,衝著手下發號施令:“走!”我還沒來得及鬆口氣,狗籃子似的鄧錦鴻又像隻螞蚱似的蹦躂的喊叫:“黑山大哥,彆聽他放屁,那娘們是青雲國際王莽的親生閨女,抓了她,再管她老子要錢,要多少給多少,我可以拿腦袋給打包票。”果不其然,聽到鄧錦鴻的話,勒住我脖頸的光頭男立時間興趣滿滿的又回過來腦袋:“哦?沒想到還有意外收獲呀,托尼、老二把這個小丫頭給我帶走。”兩名同樣留著光頭的青年立時間如狼似虎的撲向王影,王影嚇得連連往後倒退,可她嬌小的體格子怎麼可能執拗的過兩個加起來最少得有五百斤的雄壯漢子,很快就被二人一左一右拽住了胳膊。就在這時候,打我們對麵開過來一輛私家小轎車,儘管車速非常慢,但在空曠的停車場內卻顯得尤為顯眼,當幾個人的目光全都投向那台車的時候,我突兀動了,先拿胳膊肘“嘭”的一下撞在平行攬著我脖頸的光頭男胸脯。“呃!”光頭男吃痛的悶哼一聲,反應很快的馬上舉起槍管。沒給他完全伸展胳膊的機會,我左手攥住他粗壯的手腕用力朝上一掀,接著腦袋前傾當武器“嘭”的一下狠狠撞在他的鼻梁骨上。謝天龍跟我說過,鼻梁骨是人體最弱最敏感的部位,一般隻要一擊而中,對方至少**秒內沒啥抵抗力。被我撞破鼻子的光頭男“嗚嗚.”兩聲,條件反射的想要伸手捂鼻子,我趁機從他手中奪過來五連發,接著“哢嚓”一聲拽開槍保險,槍口指向薅拽王影的兩個壯漢咒罵:“草泥馬的,沒完了是吧,把人給我放了,抱頭跪下!”“彆動!”“彆特麼動!”我身後的另外一名壯漢和鄧錦鴻,一人持槍一人握刀連聲叫嚷。“嘣!”我毫不猶豫的扣下扳機,子彈繃在王影旁邊一台白色的“捷達”車前臉上,蕩起一陣火星子,兩個拉扯王影的家夥瞬間嚇得鬆開手,老老實實的抱頭蹲下。見到王影重獲自由,我馬上擰著眉頭嗬斥:“還杵著乾啥,趕緊跑啊!”王影猶豫幾秒鐘,咬著嘴皮朝另外一個方向撒腿就跑。看她走遠後,我喘息幾口,回過身子又指向鄧錦鴻和另外一名壯漢低吼:“群草泥們馬的,現在打黑這麼嚴,老子不愛裝灰澀會,們非逼我變形是吧!麻溜的抱頭跪下,敢特麼比比劃劃,我就先代表正義槍斃了們!”說罷話,我掏出手機按下110,準備報個警,直接給這幫驢馬癩子送進去。“咚!”一聲車門打開的聲音泛起,接著就看到這幫越藍仔開來的那輛越野車駕駛位的車門打開,一個輪廓矮小,感覺也就一米六多點,跟錢龍身段差不多的男人從車上跳了下來。“誒臥槽,還有一條漏網之魚。”我槍口橫擺,指向那個自投羅網的男人。那男人的左右手各持一把“仿六四”手槍,先是麵無表情的朝我幾個同夥嘟嘟囔囔一大堆我聽不懂的方言,幾名手下立時間像是受到什麼驚嚇一般,整齊的耷拉下腦袋。接著男人又看向我努嘴:“王總,能商量不?”接著昏黃的燈光望過去,我這才注意到男人的模樣,他的臉上自眉心到鼻骨處,有一條森然的疤痕,瞅著就像是大蜈蚣似的,非常的猙獰可怖。“商量個**,手舉高,自己找地方撅下!”我擰眉臭罵。男人幽幽一笑,將手裡兩把槍同時拉開保險,語調平緩的開腔:“要不咱倆就碰撞一下,看看誰先倒地,王總..我們來這邊是辦彆的事情,無意間認識了鄧錦鴻少爺,原本以為是塊好啃的骨頭,現在事實證明,不簡單,所以咱們不論對錯,就此彆過,李偉勝的事情我們不會再計較,沒意外的情況下,我們也不會再跟對上,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