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著我們一屋人全都目瞪口呆,好像嚇傻了一般。那兩個膀大腰圓的青年眼神變得更加凶狠,紮小辮的青年“哢嚓”一聲推動槍杆,梗著脖頸再次吆喝:“沒事兒的都給我雙手抱頭蹲下數星星,哪個叫薑銘,自個兒老老實實站起來,彆連累你朋友。”“誒臥槽,你倆是來給我們送飯後娛樂的快樂小天使嗎?”最靠近門口的大壯“蹭”的一下站了起來。隨著他的起身,他們那一桌的人紛紛棱著眼珠子躥了起來。董咚咚、薑銘、尿盆昂脖走在最前麵,周德、鄭清樹、大小濤緊隨其後,一哄而上直接將兩人給團團包圍。“草特麼得,全穿防彈衣了是吧。”紮小辮的青年瞬間有點慌神,忙不迭端起槍口吆喝:“馬勒個嗶,誰再動一下試試!”緊跟著,坐我旁邊的薑林、李俊峰、孟勝樂和錢龍也如狼似虎的站了起來,錢龍更是直接撥拉開擋在前麵的小哥幾個,用自己腦袋頂住對方的槍管厲喝:“你試你奶奶個腿兒,我動了,來!你往這兒嘣。”“大爺得,乾挺他倆!”李俊峰從邊上舉起椅子徑直砸了過去。紮小辮的青年措不及防,被凳子砸的當場倒在地上,舉槍對著天花板“嘣”的開了一槍,扯著脖頸吆喝:“彆逼我,全部我往後稍!”“乾*丫挺的!”“大壯、尿盆,薅他手裡的槍!”一眾兄弟先是楞幾秒鐘,接著發出狼入羊群一般亢奮的咆哮聲,湧動著朝兩人撲了上去,我估摸著這倆鬨事的小家夥來之前肯定沒踩好點,他們要是知道頭狼家大大小小的虎逼今天全部雲集,估計打死都不帶敢往屋裡躥的。“嘣!”慌亂中,紮小辮的青年“嗷”的吼叫一聲,閉著眼睛衝著人群放了一槍。薑林捂著肩膀踉蹌往後倒退兩步,吐了口唾沫厲喝:“拎把小沙噴子,你們就敢跑我們家找畫麵,哪個爹慣出來的毛病,給我摟他,往死裡摟!出門好好打聽打聽,要揍頭狼家,你們往後得扛著高射炮過來。”“去尼瑪得。”衝在人群最前麵的大壯一把握住對方的槍管朝上一拔,抬腿就是一腳“咣”的蹬在小夥臉上,剩下的人爭先恐後的簇擁過去抬腿猛跺。被人群擠到最後麵的錢龍,一蹦一跳的惱火吆喝:“誒我去,都往旁邊閃閃,讓我蹬兩腳唄..”“林哥,借條道,讓我們哥幾個也練練手。”後站起來的王嘉順、劉祥飛、蘇偉康和聶浩然同樣因為反應慢了一點,現在淪落到想抻兩腳都走不到跟前地步。人堆最前麵的薑林橫著脖頸高喝:“借個毛線,沒看我想出去都動彈不得嘛..”幾分鐘後,兩個被打的鼻青臉腫的小夥老老實實跪在地上,紮小辮的小夥頭發散亂,頭發讓揪的亂七八糟,剃卡尺頭的青年鼻青臉腫,手腕子無力的耷拉著,不知道被誰給踹骨折了。我瞟了眼桌上的五連發,眨巴眼睛看向倆人笑問:“啥路子呀哥倆,你們是跟誰玩的,找薑銘什麼事情?”紮小辮的青年咬著嘴皮,弱弱的抱拳:“大哥,我們就是拿錢辦事的弟弟,有什麼事情您可以找鄧少聊,行不?”“嘭!”薑林一腳直接蹬在小夥的臉上,抓起桌上的“五連發”揮舞兩下,齜牙瞪眼的嗬斥:“槍都拎不穩,你倆還能辦明白啥事,昂!草勒個dj得,膽兒挺肥哈,來,給你槍繼續嘣我,看我今天能不能把你手剁碎就完了。”“大哥,我錯了。”小夥讓踹了個踉蹌,趴在地上沒敢爬起來,小綿羊似的不住哀求。“你認識我不?”我點燃一支煙,蹲在小夥的跟前笑問。青年搖了搖腦袋回應:“不..不認識。”“那認識薑銘不?”我接著又問。青年再次搖搖腦袋低喃:“也不認識,鄧少帶著我們從羊城過來的,然後接了電話,說是薑銘在這家酒店聚會,我們尋思可能就是一群小混混,嚇唬嚇唬肯定跑,所以..所以就過來了。”“哪個鄧少啊?”我吐了口白煙努嘴。旁邊留著卡尺頭的青年忙不迭回答:“鄧錦鴻,他父親是羊城的鄧國強。”“羊城鄧國強,x大朱任嗎?”我立時間皺緊眉頭。“對。”紮小辮的青年抹擦一下臉上的血漬,戰戰兢兢的點頭道:“他讓我倆過來的,說是薑銘穿了他的破鞋,還對他說話不乾不淨,必須給點懲罰。”“啪!”小夥剛說完,薑林立即起身,回頭照著薑銘就是一嘴巴子,氣呼呼的咒罵:“我前幾天跟你說過啥,彆惹事彆找麻煩,家裡現在不太平,你是一句沒聽進耳朵裡啊,足療店、洗腳城都把你拉黑了是咋地!”薑銘踉蹌的倒退兩步,捂著腮幫子,委屈的解釋:“哥,這事兒都過去好多天了,當時那個女的已經跟我談攏了,說是事情到此為止,我沒想到她這幾天又開始敲詐我。”“還敢犟嘴!”薑林氣哄哄撲過去,一把薅住薑銘的衣領,抬起胳膊又準備下手。“乾啥呀,小銘歲數小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啊,好端端打他乾嘛,再者說了,小銘肯定是被人仙人跳了。”孟勝樂一把攔住薑林,衝著薑銘努努嘴:“小銘你往後躲躲,彆搭理你哥,這事兒我知道前因後果,待會我跟他說。”“大林,當外人麵呢,控製一下你內心躁動的小野獸好嗎?”我搓了搓下巴頦,低頭繼續盤問紮小辮的青年:“你說這個鄧錦鴻現在也擱崇市嗎?”青年咳嗽兩聲道:“在,在人民路上的潮人酒吧和他幾個朋友喝酒。”我起身朝著李俊峰道:“送他們倆一份大腿骨折的套餐,完事扔派出所去,持械傷人是大罪,隻當是咱們為構建和諧社會做貢獻了,小銘,你和咚咚、大壯、尿盆跟我走一趟。”盧**湊到我跟前,壓低聲音道:“朗朗,鄧國強不好兌付昂,本身他就瞅咱們不順眼,跟輝煌、葛川關係都挺近的,門子也賊硬,聽說上頭朋友圈很廣,估計下屆也就他能和常飛飆飆車,這事兒處理不好,容易惹上大*煩。”“沒事兒,我就單純找小鄧公子聊聊天。”我豁嘴一笑,朝著其他人擺擺手道:“你們該喝的喝,樂子待會問問酒店窗戶玻璃能不能連夜找人安上,該多少錢咱報銷。”幾分鐘後,我領著薑銘、董咚咚、大壯和尿盆走出酒店。瞟了眼臉上紅撲撲,有個明顯巴掌印的薑銘,我撇撇嘴道:“你小子就是欠收拾,這麼簡單的問題你都擺弄不明白,還讓人找到崇市來興師問罪,將來怎麼獨當一麵。”“哥,我..”薑銘鼓動兩下喉結,心有不甘的歎口氣:“算啦,我不說了,省的你們都認為我是在找借口。”“沒事兒,咋想的咋說唄。”我遞給他一支煙笑問。“我感覺柔柔是特麼故意套我的,柔柔就是那個賤女人,那家夥按理說根本不缺錢,但卻三番五次勒索我,起初我沒明白是咋回事,後來又一琢磨,發現她好像就是故意逼我翻臉,我隻要動手打她,她肯定有借口找鄧錦鴻幫她出氣。”薑銘點燃香煙,使勁裹了一口後:“後來她可能發現不管怎麼刺激我,我都不樂意打她,所以就換了套路,給我發一些肉麻的短信,而且還故意不刪記錄,目的肯定是讓鄧錦鴻發現,大哥,你說乾*那一行的,難道不是奔著錢嗎?她這麼整不就是斷自己財路嘛,所以我就琢磨著是有人讓她給我下套,我們在羊城時候,鄧錦鴻給我打過電話,我跟他解釋過,但這個鄧錦鴻也是一根筋,我說啥都不信,最後我倆在電話裡罵了起來。”“朗朗..”張星宇快步從酒店裡攆出來,拽了拽我胳膊低聲道:“我陪你們一塊去吧,我既不愛喝酒,也聞不了煙草味,在裡麵呆著怪難受的。”“你是怕我衝動吧?”盯著他的麵頰看了幾秒後,我笑嗬嗬的出聲:“怕我一急眼,直接把那個小鄧給騸掉。”“有一點這方麵的原因吧。”張星宇表情認真的點點腦袋:“同時,我還有兩個小細節想了解,第一,他是怎麼知道咱們擱哪聚會的,給他遞點的那個家夥到底是誰,第二,我想看看這小子究竟是不是真缺心眼,如果是的話,能不能爭取爭取。”“也行。”我摸了摸鼻尖點頭。張星宇深呼吸一口氣,朝著薑銘道:“小銘啊,你做好丟人的準備,人一輩子的機遇就那麼兩回,天天跪地下的軟腳蝦,那是要飯得,隻能勉強填飽肚皮,但在關鍵時刻,懂得把腿彎下去的,才是有腦袋的智者,你看你朗哥硬不硬?從山城到羊城,他是不是經常愛**誰是誰,但他在京城馬征跟前,不得照樣耷拉下腦袋、哈彎曲腰杆,我的意思,你明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