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喝著酒,魏剛一邊跟我簡單說著他知道的故事,把我聽的腦瓜子“嗡嗡”照直懵。我能猜到伊德和天娛集團之間合夥肯定不止是表麵上那點破買賣,但卻從未想過他們之間的貿易往來恐怕都得用“億”為單位的計算,不由自主的開始暗暗咋舌。我眨巴眼睛發問:“話說我看阿瓦士城內好像也有不少藥店和醫院啊,藥品應該沒你說的那麼誇張吧。”“阿瓦士城內的所有藥店都是伊德的,你不了解這邊的情況,正經藥店的價格非常貴,且隻針對普通老百姓,雇傭兵想拿藥得去阿瓦士城內的一家貿易市場,那座市場也是伊德開的,我這麼跟你說吧,阿瓦士所有跟藥有關的東西,全都能和伊德扯上關係。”魏剛接下來又跟我爆料一個更恐怖的信息:“不然你以為伊德一個小小科級乾部憑啥能在阿瓦士城內呼風喚雨。”“他大哥不是肩膀上扛校星的狠茬子嘛。”我挑眉道。“權能生財,財可養權,這破**地方就這**樣子,他大哥能幫他一回兩回,但不可能總幫他,可為啥伊德家裡姊妹一大群,唯獨他混的最風生水起呢,這個家夥屬實有兩把刷子。”魏剛高深莫測的豁牙一笑道:“伊德的平步青雲,有他大哥的關係,但不全是他大哥的關係。”我後知後覺的拍了拍後腦勺道:“你這麼說我就懂了,難怪之前我聽人說伊德和天娛集團合夥在衣拉克那邊開藥廠呢。”“他們合資的藥廠我曾經去過,就是個幌子,占地麵積還沒我這貨站四分之一大呢,總共就幾台生產廉價感冒膠囊的破機器。”魏剛不屑的吐了口唾沫輕笑:“在這種地方乾藥廠,就算特麼有一個團的士兵把守也夠嗆,那群傭兵急眼了,真敢上手生搶,伊德賣的各種藥還是靠國內進過來的,供貨商就是天娛集團。”“這就有點牛逼了。”我點上一支煙自言自語的喃呢。聽魏剛的意思,伊德能壟斷阿瓦士這邊的藥品行業並不倚靠天娛集團,準確點說而是伊德在帶著老郭家發財,因為對他而言,隻要肯掏錢,國內大批大批的藥販子巴不得跑過來找他套關係,不是一定非要指望天娛集團。那麼問題來了,天娛集團的作用又是什麼?伊德把發財的機會給他們圖的又是什麼?見我陷入沉思當中,魏剛拍了拍我肩膀,點到為止的出聲:“老弟啊,我看得出來你這個人腦子不空,思維也很敏捷,但要是真準備跟伊德那樣的老狐狸做買賣,必須得多幾個心眼子。”“魏老哥,你咋了解的這麼清楚?”我不解的發問。“賺錢的行當,誰不眼紅呐,不瞞你說,之前我也在城內開過藥房。”魏剛皺了皺鼻子笑道:“結果黃了,除了亂七八糟的單位找事,動不動還有一些缺藥的亡命徒砸爛玻璃硬搶,我這幫兄弟的確實硬,可不能老因為幾盒繃帶,兩三箱子麻醉劑跟人拚命吧,反觀伊德的藥行從來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情,所以我就開始琢磨起來。”“伊德的店為啥不出事?”我眨眼問。“第一,是白道關係方麵的維係,在阿瓦士這老小子絕對根深蒂固,上有一個牛逼帶閃電的大哥,下有一大群善於空子的投機倒把死黨,而且還有天娛集團的巨大財力支持。”魏剛咽了口唾沫道:“在跟官口那幫人處關係的時候,伊德是真的可以,愛財的不計成本送錢,稀罕女人的,大姑娘小媳婦的往人屋裡攆,我聽說,隻是聽說哈,以前阿瓦士城內有個主管交通的小頭頭很好色,天娛集團直接從國內弄過來一大批美女。”“郭海確實能辦出這事兒來。”我點點腦袋接茬。“對待那群敢伸手的雇傭兵,伊德更狠,誰敢偷他一片感冒藥,他都能直接滅掉人整隊,天娛集團手下的禿鷲組織,乾的主要就是這事兒,那幫人哪個手裡沒幾條命案。”魏剛壓低聲音道:“我一個乾黑市醫生的哥們告訴我,有一回伊德的一批藥材剛出港口就被劫了,伊德的親大哥直接帶兵把那支傭兵的駐地給平了。”我倒吸一口涼氣:“真正的x商勾結呐..”“這**地方都這樣,伊德的親大哥願意跟著摻和這事兒,是因為天娛集團每年都無償讚助軍費和物資。”魏剛吐了口濁氣道:“禿鷲和天娛之所以能在阿瓦士那麼硬,主要是靠伊德,伊德能混的風生水起憑的就是天娛集團的資助,你們這次跟天娛對上,如果不是科國的王者商會出手了,你很難贏。”“王者商會在這邊不是沒啥關係網嗎?”我眉梢緊鎖的出聲。魏剛哈哈一笑道:“確實沒啥關係,但人家在科國、衣拉克的境內嘎嘎硬啊,我剛剛不是跟你說過嘛,雇傭軍們用的槍支彈藥基本上都是從王者商會流出來的。”“嗯。”我點點腦袋應聲。魏剛接著道:“醫藥固然金貴不假,可對傭兵們來說,沒槍就等於沒了賺錢的能力,這要是換個組織幫你平事,你看看伊德振臂一呼,得有多少亡命徒冒出來乾你們,況且人家的安保公司,簡直跟小股正規軍沒啥區彆了,既有自己的生產車間,也不愁銷售路子,在國內的關係還特彆硬,但凡有什麼撤華計劃,第一批趕過去的,鐵定都是王者商會的安保隊伍。”“謔..我老天,他們直接是跟這種層麵的大咖做生意嗎?”我再次倒抽一口涼氣。一直沒吱聲,默默聽我倆聊天的謝天龍冷不丁開口:“他說的是真的,前年衣拉克發生巨大暴亂衝突,第一批配合華人撤離的傭兵單位就是王者安保,我對這事兒印象很深刻。”“難怪我這次感覺整趴下蔣欽並沒有多困難呢,按理說他們在這邊經營了那麼多年,怎麼著也不能被咱幾個回合就衝散。”我思索半晌後,點點腦袋道:“我特麼還尋思是不是我王霸之氣一抖,嚇得那幫亡命徒頃刻間匍匐在地,敢情是王者商會往出放話了。”“王者商會壓根沒往出放話。”魏剛彈了彈煙灰道:“但隻要不是傻子都知道該咋辦,在這邊討生活的雇傭兵,如果手裡沒槍沒子彈,那就跟折了牙老虎沒區彆。”我羨慕的呢喃:“這特麼才是真正的震懾力和統治力。”魏剛笑了笑說:“如果你們能夠通過伊德把藥品行業壟斷,頭狼變成第二個王者商會也不是沒可能,但這事兒不能急,得慢慢運作,喝酒喝酒..”“來,敬你一杯老哥。”我知道他是顧忌我們第一次正兒八經的坐在一塊,很多話不適宜說出口,所以也沒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再繼續,捧起酒杯樂嗬嗬的岔開話題。一頓飯吃了足足能有三四個鐘頭,如果不是最後酒被造光了,我估摸著我們能直接扯到明天吃早飯。謝天龍不喝酒,我和魏剛基本上都是在聊天,唯獨隔壁桌的一幫中年漢子們喝的異常澎湃,臨散場的時候,隔壁桌的大部分漢子都喝的鑽桌底下了,隻剩下早就困得眼睛已經睜不開,但還硬撐著白老七和商老八在叫板。白老七耷拉著腦袋,身體一晃一晃的打著趔趄嘟囔:“兄弟,我跟你說,你真不是選手,我曾經一個人喝吐過一個夜總會的小姐..”“彆吹牛逼了好嗎,真行事咱們哪天上羊城喝去,我讓你看看啥是真正的酒中仙。”商老八搭著白老七的肩膀,大舌頭啷嘰的挑釁。“喝,往死喝..”早已經鑽到桌子地上的李俊峰兩手趴在凳子上喊了一嗓子,就又繼續趴下腦袋呼呼大睡。“見笑了哈老哥,今晚上得在你這兒過夜了。”我無奈的搓了搓臉蛋,朝著魏剛抱拳。“小問題,待會我安排。”魏剛咳嗽兩聲擺擺手。“嗡嗡..”我兜裡的手機陡然震動,看了眼居然是那個康乃馨的號碼,我沒正經的咧嘴一笑:“敢情這女人跟男人沒區彆,天一黑都容易寂寞空虛冷哈。”說著話,我按下接聽鍵,儘可能紳士的出聲:“你好啊康女士。”電話那頭傳來康乃馨的聲音:“王先生,請問你現在忙嗎?如果不忙的話,我想請你出來坐坐,明天我可能要出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