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話,錢龍徑直躺下,做出一副要睡覺的模樣。我盯著他的傷腿打量幾秒鐘後,擺擺手道:“成,先歇著,晚點我再來看。”“馬蛋的,我就服!”錢龍一激靈從床上坐起來,嘟嘟囔囔的罵咧:“真的,從小到大我誰也不服,就特麼服,是忍者變得吧,啥時候都能跟粘豆包似的沉得住氣,到底啥事呐!”“真沒事。”我豁嘴笑了笑,原本我來找錢龍確實是想跟他商量商量怎麼設套圈一下蔣欽,但看到他腿上的傷口,見到他滿臉掛笑的跟老婆孩子視頻時候,我突然意識到我兄弟已經不再是孤家寡人,不能再像過去似的豁出去命給公司做事。錢龍氣急敗壞的一把薅住我胳膊低吼:“王朗,彆讓我瞎猜昂,知道我脾氣,我這人從來想一出是一出,真給闖什麼大禍,到時候我可沒那麼多腿還三刀六洞。”“成熟點行不。”我歪脖朝他微笑:“都特麼當爹的人了,彆老跟過去似的那麼不穩當。”“老子就算當爺爺,在對待兄弟的態度上也成熟不起來,究竟啥事兒。”錢龍橫著眉梢,氣喘籲籲的猜測:“是不是蔣欽的事兒?他老躲在本地一個小官員的家裡,弄的有點不知所措對嗎?”我遲疑幾秒後,點點腦袋道:“對,但我不想讓乾。”錢龍舔舐一下厚厚的嘴唇片道:“老規矩,石頭剪刀布,贏了,讓我眯著我眯著,我贏了,有啥安排直接言語,哦不哦k?”跟他對視幾秒後,我長舒一口氣點點腦袋。不是我吹牛,跟彆人玩,我興許不是對手,但玩錢龍我閉著眼都能贏,這傻麅子打小就隻會出石頭。“來,讓看看啥叫猜拳界的東方不敗。”錢龍有模有樣的擼起袖管。我笑了笑,跟他一起張嘴吆喝:“石頭剪刀..布!”我理所當然的伸出“布”,而對麵的錢龍卻一反常態的伸出了“剪刀”,錢龍笑盈盈的比劃著“ye”的手勢賤笑:“上套了吧小朗子,以為爸爸隻會出石頭。”我泛著白眼罵咧:“狗日的學壞了。”“少廢話,願賭服輸昂,我贏了,具體啥事想怎麼辦趕緊說。”錢龍耀武揚威的昂起腦袋道:“要敢拿假話搪塞我,我肯定悶著腦袋瞎闖禍,不信咱就試試。”我抿嘴沉默片刻後,低聲道:“蔣欽那個狗坷垃老躲在本地一個叫伊德的混蛋家裡,而這個伊德在阿瓦士有點能量,王者的白狼跟我說過,不能硬乾,最主要的是咱們最多還能在城內停留一周,一周之後必須離開,所以我意思咱們去個有分量的人找伊德談談,瘋子得帶隊圈營救禿鷲的人,所以隻剩下咱倆。”錢龍不假思索的出聲:“是龍頭,跟伊德那種段位的選手談判太掉價,這事兒我去最合適。”我撚動手指頭,犯愁的說:“關鍵是那個伊德和蔣欽究竟處於一種什麼關係,咱們都不得而知,能談攏讓他撤出這件事情最好不過,談不攏我就怕蔣欽趁機發難,把談判的人扣下來,這破地方瞅著好像挺合法,街上有警察,道邊有士兵,實際上屁毛作用起不到。”錢龍輕咳兩聲道:“所以我說,更不能去,我萬一被扣下來還有想辦法,要是被扣下來,對方絕對不會給我們任何機會,蔣欽比任何人都清楚,是咱家的脊柱骨,要是折了,整個頭狼都得癱瘓。”我點上一支煙,商量似的問:“帶上天龍、小樹?”“彆扯淡,這邊現在就他倆最有戰鬥力,給他們帶走了,如果蔣欽跑到關押禿鷲的地方殺回馬槍,們全得血淋淋的。”錢龍揪了揪鼻梁骨道:“讓小濤和大外甥陪我去吧,大外甥雖然中了兩槍,但表麵看不出來啥,往那一站還是挺唬人的。”我使勁抽了口煙後,拍板:“這事兒沒得商量,就讓天龍和鄭清樹陪著。”“朗哥,聽我說..”我一把攥住錢龍的手腕道:“兄弟,聽我說!讓他倆陪著有倆目的,第一,我賭得起輸不起,不管這把能不能拿下蔣欽,我都不能容許出任何問題,第二,把這兩個明麵上的最強戰力放到蔣欽眼前,他知道咱們內部空虛,才有可能踩套。”錢龍遲疑幾秒鐘後,點點腦袋撇嘴:“老大說了算,什麼時候出發?”“明天吧,先好好歇歇。”我長吐一口濁氣。錢龍抓了抓額頭憨笑:“要我說就今天吧,咱們從阿瓦士呆的時間得論秒算,遲則生變,而且這樣還容易表現出,咱們特彆著急的樣子,更容易讓蔣欽的心思變活躍。”“的腿..”我挪揄的指了指他。“狗**事兒沒有,我走兩步讓看看呐。”錢龍直接從床上坐起來,笑盈盈的原地來回踱步道:“就這麼定了,聯係謝天龍和鄭清樹吧,謝天龍盯梢蔣欽呢,他肯定知道具體地址。”“成,多帶點錢過去。”我深呼吸兩口應聲。這年頭,甭管是哪個圈子,其實都特現實,什麼人情往來、利益捆綁,說白了,就是一個錢字,一百塊錢搞定不了的事兒,要是砸出去一千或者一萬,保證迎刃而解。雖說李俊峰幫我打聽到,那個伊德從郭海時期就和天娛集團有往來,但我更加堅信隻要鈔票到位,伊德絕對會閉嘴,隻不過我猜不出來,具體多少錢能撬動伊德的嘴。半小時後,鄭清樹開了一台深藍色掛當地車牌的老款“豐田”轎車停到醫院門前。把錢龍送上車以後,我不放心的反複叮囑:“能談攏就談,談不攏就撤,謝天龍在伊德的住所附近等著們,千萬不要硬拚,更不要起衝突。”錢龍胸有成竹的攥著拳頭保證:“放心吧,到地方以後我給打視頻電話,讓全程參與,行不?”“樹哥,拜托啦。”我語重心長的望向鄭清樹。鄭清樹點點腦袋,比劃一個ok的手勢:“要麼我們都回來,要麼我拚死護著他回來。”“都好好的。”我感傷的囑咐。不多會兒,豐田轎車消失在街口,我杵在原地怔了幾秒鐘後,掏出手機撥通白狼的號碼。“有什麼事情嗎?”白狼語氣生硬但並不失禮貌的發問。我咽了口唾沫,開門見山道:“白哥,如果我們在給包下來的酒店裡和人發生了什麼流血衝突的話,那邊能搞定不?”白狼心領神會的回答:“們擁有酒店一周的使用和居住權,按照本地法律來說,們在這七天裡就是酒店的主人,理論上講,這期間如果有人沒經過們同意強製入內,完全可以定義為入室搶劫,在衣朗,入室搶劫也是重罪,屬於打死都不會被受理的那種。”我心滿意足的舒了口氣道:“那就妥了,白哥麻煩借給我們幾把硬貨。”“沒問題,十分鐘後,我讓人把東西送到酒店的前台,目前們這些人全是我們安保公司的編外職員,擁有持槍證,在生命受到威脅的情況下也擁有開火權。”白狼笑嗬嗬的說:“另外我多嘴問一句,除了武器以外,還需要彆的幫助嗎?看在念夏的麵子上,我可以免費一次。”“這..”我的小九九瞬間被勾搭起來,重重喘息幾下後,還是將心底的蠢蠢欲動按下,拒絕道:“我想把這次機會用在將來,白哥如果不麻煩的話,我想讓們今天全部撤離阿瓦士城,最好能離開衣朗。”“什麼?”白狼迷惑的提高調門:“兄弟,沒毛病吧,我們要是全部撤出的話,確定自己可以單獨應對天娛那幫餘孽?我跟說哈,蔣欽不是盞省油的燈,這幾年他替天娛集團打理海外產業,在這種地方作戰的經驗可比豐富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