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頭狼踩王者?”聽到董咚咚的話,我立即皺起眉頭。“對,黃萬兩對外放出的原話。”董咚咚孱弱的點點腦袋道:“黃萬兩是金太陽的老板,我通過打聽得知,金太陽隻是百利集團其中的一間場子,同等規模的賭檔百利集團還有很多家,這邊不少老賭徒都說,潮汕地區的賭檔、馬場都有這個百利集團的影子。”我再次詢問:“他們知道王者商會?”“知道,王者商會在鹽田港區有家不大不小的貿易公司,之前好像跟這個黃萬兩發生過一點矛盾。”董咚咚咬著嘴皮回應:“但不知道什麼原因,對於黃萬兩的屢次挑釁,王者商會很少予以回應。”“估計是有什麼咱們看不見的法令製約著吧。”我摸了摸鼻梁小聲呢喃。對於王者商會那幫狠茬子,我不說知根知底,但他們的為人還是比較了解的,彆的不說,單是龍頭趙成虎就絕對不是個肯吃虧的主,明知道這邊的產業受到影響,卻始終不聲不響,我想正如之前張星宇跟我分析的那樣,他們的一行一動或許都被京城裡最頂尖那幫大拿們限製著。“黃萬兩是吧,這事兒交給我處理了。”大壯棱著眼珠子低喝。躺在病床上的董咚咚撇嘴罵咧:“啥特麼就交給你了,老子讓乾的一身是傷,你不讓我報仇呐?”“你報個雞兒,老老實實躺著。”大壯攥著拳頭,昂起腦袋。董咚咚一激靈爬起來,梗著脖頸吆喝:“你要這麼說我就特麼不樂意了,我躺著拖你後腿了唄,是不是拖你後腿了?”“操,我是那意思嗎?”大壯無語的嘟囔。“不是那意思,這事兒咱就商量著整。”董咚咚抓了抓頭皮,側脖看向我道:“哥,這把我讓人乾趴下了,但我不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不?”“隨你折騰。”我點點腦袋,仰嘴一笑。“尿盆,給我辦出院手續。”董咚咚深呼吸一口氣,慢吞吞的爬起來,額頭青筋聳動幾下獰笑:“既然好說好商量,對方不給臉,那咱就先給丫乾服了再慢慢談。”“咋乾?就咱四個?”薑銘迷惑的問。董咚咚打了個響指輕笑:“七爺說過,乾仗不在乎人多少,咱要是擰成一股繩兒,四個人能當四百個人使喚,咱要是瞅誰都拉稀,給他媽四萬人也照樣白扯。”“先磕黃萬兩唄?”大壯吊著眼珠子吹氣。董咚咚連連擺手,壓低聲音道:“不不不,乾歸乾,不能蠻乾,我意思是這樣得..”聽著小哥幾個竊竊私語的計劃,我坐在一邊既沒打岔也沒提任何建議。說完以後,董咚咚昂頭看向我道:“哥,你覺得咋樣?我這招是跟宇哥學的。”“我不參與。”我翹起二郎腿搖頭:“你就當我是空氣,實在不濟我給你們當個跑腿的馬仔或者開車的司機都可以。”見我表態後,董咚咚很是霸氣的啐了口唾沫:“成,那大哥你就當個看客,這把要是不給對夥嚇屙了,我真會一號店乾保潔。”半小時後,董咚咚辦完出院手續,我們一行幾個人直接驅車來到鵬城寶安區一條名為建安一路的街道上。看車路過一家名為“國棟酒店”的地方時候,薑銘微微踩了一腳刹車。董咚咚指向酒店道:“金太陽賭場就在這家酒店的地下層,這酒店樓上幾層是入住的,一層和二樓是洗浴中心,我前幾天特意觀察過,大部分賭徒玩完以後,走時候喜歡上來衝個澡,但一般都是走正門進去。”尿盆不解的問:“然後呢?”“然後個屁,說明洗浴和賭場不連接,如果連接的話,他們完全不需要走正門。”大壯眨巴兩下充血的眼睛道:“如果不連接的話,就可以做很多事情。”“對頭。”董咚咚翹起大拇指笑道:“而我買通一個賭場的服務員打聽到,這個黃萬兩有個特彆奇怪的習慣,他喜歡每天淩晨六點多鐘來洗浴衝完澡再回家,每天如此,從來不會改變,而這個時間段裡,他身邊最多也就帶兩個保鏢。”大壯喘著粗氣道:“可以趁著這個空當乾丫挺得。”董咚咚擺手道:“不不不,真給他乾死乾殘沒意義,隻能把矛盾徹底激化,咱得暗示他,有乾死的實力,隻是懶得鳥他,尿盆把車子靠邊停下,咱們捱到淩晨五點半提前進場...”當天晚上,小哥幾個哪都沒有,就守在酒店門前輪番值班。他們商量他們的計劃,我和鄭清樹懶懶散散的倚著座位打瞌睡。迷迷瞪瞪中,我突然聽到董咚咚開口:“時間差不多了,小銘先進去,黃萬兩沒見過你,不會有任何懷疑,進去以後,你就盯緊他,隨時報坐標,待會尿盆呆在車裡,車子記住不要熄火,準備隨時接應我們。”“嘭!”車門打開,薑銘雙手插兜,哈欠連天的直接奔向酒店。等他進門以後,我招呼鄭清樹也往車下走。“哥,你們..”董咚咚不解的發問。我吸了吸鼻子回應:“你們乾你們的,我和樹哥泡個澡,到樓上開房睡一會兒,明天醒了以後再聯係你。”幾分鐘後,我和鄭清樹褪光衣裳來到洗浴裡麵。隨便找了個大浴池坐進去,我一邊愜意的泡著澡,一邊來回張望打量。薑銘坐在距離我四五米開外的另外一個浴池裡,我們彼此間就像誰也不認識似的沒有任何交流。浴區裡,除了我們以外,還有幾個明顯剛打完牌的青年,一邊逼逼叨叨的說著輸錢經驗,一邊猥瑣的嘮著黃嗑。享受著舒適的溫水沐浴,我禁不住有點昏昏欲睡。這時候,就聽到一陣嘈雜的腳步聲泛起,接著兩個虎背熊腰,身上雕龍畫鳳的年輕小夥簇擁著一個瘦不拉幾,梳著分頭的中年走了進來。中年雖然長的很瘦,但是個頭屬於不低,足足能有一米八五左右,皮膚黝黑泛亮,一臉的褶子,蓄著個很搞笑的八字胡,胸口正當中紋著一隻威風凜凜的獅子頭,脖頸上戴條大金鏈子,走起道來稍微有點跛腿。“萬爺。”“萬爺好..”浴區裡的幾個賭徒紛紛諂媚的朝著中年縮脖弓腰的打招呼。中年微微抬起眼皮,拿鼻子輕哼一聲,算是打過招呼。不多會兒,仨人來到我們所在的浴池旁邊,一個小夥操著夾生的普通話,從我們訓斥:“你們換個池子,萬爺不喜歡和其他人一起泡澡。”“不喜歡你們可以去彆的池子呐,那邊不是空好幾個嘛。”鄭清樹不耐煩的懟了一句。“做咩?”“你做咩呀!”兩個魁梧小夥立時間凶神惡煞似的圍攏過來叫囂。“誒,換就換吧,不叫事兒。”我攔下躥起來的鄭清樹,笑盈盈的招呼他往池子外麵爬。我倆很快去到另外一個池子,屁股還沒坐穩,就聽到門外傳來一陣尖叫聲。“黃萬兩,臥槽尼瑪!”緊跟著一身咆哮響起,大壯和董咚咚一人拎著把三十多厘米長的平頭片砍氣勢洶洶的闖了進來。剛微閉上眼睛的中年瞬間“呼啦”一下從池子裡站了起來就往出爬。沒等他整個人翻出池子,提前進來的薑銘攥著一條毛巾直接勒住他的脖頸,兩人“吧唧”一聲抱摔在地上。中年人的兩個保鏢反應也很迅速,當即勇猛的迎向小哥倆。小哥倆沒有半句廢話,瞄準其中一個保鏢,劈裡啪啦的就是一通猛剁,那保鏢慘嚎著跌進浴池裡,湛清的池水瞬間被染成了紅色,撂翻一個保鏢後,哥倆又像兩條大狼狗似的掉頭衝著另外一個保鏢揮舞家夥式。沒有任何懸念,那保鏢也被乾翻,倒在地上“嗷嗷”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