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季軍厲喝一聲,慌忙往後撅屁股,避開對方攮過來的塑料碎片。與此同時,萬疆左手掐住季軍的衣服領口,左腿往前一勾輕鬆將季軍鏟倒,接著反身跳起來,一記利索的鞭腿“嘭”的一下踹在趕過去救援的鄭清樹肚子上,直接將後者踹了個屁股墩。鄭清樹剛剛倒地,萬疆就已經如同展翅的大鷹似的撲了上去,攥著保險杠的塑料殼子“咣”一下猛砸下去,鄭清樹抬起胳膊抵擋,塑料殼子從當中間斷成兩截,可憐的樹哥手臂處發出“嘎嘣”一聲脆響。“嗨,臥槽尼瑪。”季軍扶著車前臉爬起來,從後麵攔腰抱住萬疆,卯足勁往旁邊一甩,萬疆重重摔倒在地上。這個叫萬疆的家夥絕對練過,身體剛剛貼地,馬上又無比敏捷的爬起來,原地一個小俯衝,撞到季軍跟前,接著提起膝蓋,重重磕向季軍的褲襠,季軍雙手往下一墊,擋住狗日的膝蓋。見到自己的招式被化解,萬疆順勢將自己脖頸往前一抻,撞在季軍臉上,季軍當時就被磕了個血鼻子,踉蹌的往後倒退兩步,然後萬疆再次欺身上前,上半身往後略微後仰,左手一記直拳砸了出去。季軍慌忙抬起胳膊護在臉前,哪料到萬疆是在佯攻,右腿猛地甩出,腳背“啪”的一下踢在季軍的腰胯骨上,失去平衡的季軍趔趄的跌倒。萬疆鏟球似的一腳狠狠踢在季軍胸脯上,季軍被踹的岔了氣。“嘭!”另外一邊,鄭清樹奮力舉起自己的單拐,卯足勁砸向萬疆的腦袋。萬疆抬起胳膊擋在半空中,雙腳邁著小碎步堪堪躲過。鄭清樹再次舉起單拐準備進攻,萬疆突兀騰空跳起,一記“側踢”蹬在鄭清樹小腹上,鄭清樹沒有任何意外的仰麵摔倒。“呸!”萬疆吐了口帶血絲的唾沫,氣喘籲籲的罵咧:“就你們這種水平給我當馬仔,我他媽都嫌拖後腿!”“草泥馬!”季軍咒罵一句,直接接下來自己的皮帶,掄鞭子似的朝著萬疆“啪”一下甩出去。萬疆身體橫移,輕盈的避開,鬼魅一般繞到季軍側邊,抬腿又是一腳踹在季軍的肋巴骨上。趁著他們鏖鬥的時候,我忍著後腰的巨疼,爬到護欄外麵,撿起來萬疆剛剛被震飛的手槍,“哢嚓”一下將子彈推上膛,隨即槍口衝天“嘣”的一下扣動扳機。正“咣咣”猛踹季軍的萬疆瞬時一愣,停下手上的動作,側脖看向我。“你馬勒個嗶,功夫好的人都刀槍不入唄。”我將槍口指向他臭罵。萬疆皺了皺鼻子,不屑的眯縫起眼睛:“嗬嗬,小狗喃子,你也配跟我交手?”“小樹,你過來。”我一手握槍一手朝著趴在地上吭哧吭哧喘氣的鄭清樹吆喝。玩火器這方麵,鄭清樹是行家,給他把家夥式,什麼武林高手、鐵血精英都得老老實實蹲下。鄭清樹抹擦一下臉上的血跡,迅速移動到我跟前,將手槍接過去,隨即毫不猶豫的“嘣”的叩響扳機。萬疆原地晃了晃,坐腿上騰起一陣血霧,但卻沒有倒地,仍舊直溜溜的杵在原地,嘲諷的看向我們。季軍也從地上爬起來,掄起沙包般大小的拳頭“嘭”一下砸在萬疆的後腦勺上低吼:“尼瑪的,還整不?”萬疆讓打的身體踉蹌,使勁晃了晃腦袋輕笑:“嗬嗬,大意了。”“大意個**,跪下!”季軍掄起胳膊,又是一拳頭懟在萬疆的側臉上。後者再次朝旁邊倒退兩步,季軍踏著大步走到他跟前,一把揪住萬疆衣領,橫起胳膊一記“炮拳”砸向萬疆麵門。就在這時候,異狀突起,萬疆一把握住季軍甩出去的手腕,朝著逆時針方向一扭,原地反擒拿將季軍製服,季軍“哎喲”慘嚎一聲,胳膊被掰的有點變形,單膝跪在地上。“嘣!”鄭清樹急忙開槍。但為時已晚,萬疆靈巧的蹲下,將自己的身軀完全藏在季軍的身後,扯著脖頸喊叫:“來,往特麼這兒嘣!”“嘶..嘶..哎喲..”被萬疆反扭著手腕的季軍,疼的滿頭大汗,嘴裡時不時發出受傷野獸似的呻吟聲,從我的角度可以清晰看到,季軍被扭住的那條手腕,應該已經骨折。萬疆左手剃著季軍的衣領站起來,右手不知道從哪摸出一截玻璃茬子頂在他的脖頸後麵,扭曲的五官卻掛著笑盈盈的表情開腔:“今天先這樣吧,我想走,王朗你有意見沒?”我咬著嘴皮沉默幾秒後,擺擺手道:“把人放了,你隨便!”“他在我眼裡就是個渣,還不及你腿毛值錢,隻要我安全以後,他肯定屁事沒有,現在,你和那位玩槍的小兄弟給我原地倒退十米遠。”萬疆拽著季軍慢慢朝我們的方向走過來。季軍疼的臉上肌肉不停抽搐,磕磕巴巴的搖頭吆喝:“朗哥,彆管我,嘣..嘣他。”“你消逼停的哈。”萬疆拿玻璃茬子照著季軍的脖頸微微往下一紮,紅色的黏血當即滾落而出。“行,你走!”看到這架勢,我不再敢遲疑,朝著鄭清樹努努嘴示意,我倆快速往後倒退了幾步。“距離不夠,繼續退!”萬疆揮舞著糊滿鮮血的玻璃茬子嘶吼。無奈之下,我和鄭清樹隻得再往後退了七八步。萬疆拽著季軍擋住我們視線,一步一步挪動到他那台出租車旁邊,接著猛的一把推開季軍,自己卻宛若猴子似的躥上車。“嘣!”鄭清樹眼疾手快,朝著車內再開一槍,萬疆的後背蕩起一團血霧。“嗡嗡..”出租車的發動機一陣轟鳴,車內的萬疆猛打兩下方向盤,“嗖”的一下躥出去。“開槍嘣他!”我皺著眉頭朝鄭清樹厲喝。鄭清樹沒有作聲,隻是攥著手槍一瘸一拐的往前跑了兩步。直至出租車的尾燈完全消失在我們眼前,鄭清樹才“呼”的吐了口濁氣。萬疆扶著地麵爬起來,瞪圓眼珠子咆哮:“靠,你特麼剛剛為啥不開槍?你倆是不是一夥的!”鄭清樹抬起胳膊擦拭一下額頭上的汗珠子和血跡,咬牙解釋:“槍裡隻剩下一顆子彈了,如果一槍沒打中他,咱們仨今晚上都得沒。”“操特麼的,多好的機會啊。”季軍惱火的跺了跺腳咒罵:“那家夥是個狠手,練的應該是古泰拳之類得,功夫全在腿和膝蓋上,剛剛就應該一槍嘣爛他的膝蓋。”鄭清樹的火氣也騰一下躥了上來,急赤白臉的反罵一句:“你埋怨我乾個**,要不是你特麼急功近利往他跟前湊,人家能抓住你當要挾不?”我瞟視一眼他倆,沉默片刻後沒有吭聲。然後又回頭看看剛剛差點撞到我們的那台大貨車,此時出租車司機正眼神驚恐的站在車前頭旁邊,應該親眼目睹了我們剛剛的血鬥。思索幾秒鐘後,我先回出租車裡找到自己的手機,然後又回身朝那個大車司機走了過去。見我麵無表情的走過來,大貨車司機嚇得直接抱頭蹲在地上哀求:“大哥,對..對不起,我不..不是故意開遠光的,你們..你們剛才的事情,我什麼都沒看到,保證不會往出泄露一個字的,放過我吧。”“哥們,謝謝你,要是沒有你的遠光,下周的今天我可能得過頭七。”我吐了口濁氣,彎腰拍了拍他肩膀道:“你站起來吧,不用害怕,拿你手機撥個110,就說因為自己疲勞駕駛,撞斷了欄杆,沒問題吧?”“沒問題,沒問題。”大車司機小雞啄米似的點點腦袋。我從兜裡翻出一遝錢塞到他手裡,輕聲道:“這錢你拿著,我一點心意,希望你對今晚上的事情守口如瓶好嗎?”“不用的大哥,我保證不會說出去。”司機慌忙推搡。“給你就他媽拿著,哪那麼多廢話。”季軍走過來,凶神惡煞的嗬斥一句,接著“嘭”一下拽開貨車的車門,翻出來一張駕駛證後,在司機麵前晃了晃嚇唬:“千萬彆瞎說哈,不然我順著這上麵的信息找你。”“行了,顯擺你有魄是咋地。”我瞪了眼季軍,捂著後腰,朝他倆開過來的那輛橘色的小貨車走去,邊走邊拿自己已經碎屏的手機撥通張星宇的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