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麵包車逃離,王嘉順他們四個又立即快速鑽進出租車裡。“彆攆了大弟兒,這種環境太詭異,鬼知道輝煌公司有沒有安排啥後手,幫著小哥幾個解決那幫小馬仔。”我忙不迭探出來腦袋喊了一嗓子,隨即也從車裡鑽出來,跛著腿一瘸一拐的朝孟勝樂奔了過去。張星宇、段磊和陸國康也紛紛下車,攙扶白老七和董咚咚。雨越下越大,伴隨著肆虐的狂風,我從一從車裡出來,身上的衣服就完全就打濕。有王嘉順他們四個生力軍的加入,那十幾個充當炮灰的小馬仔很快就被打的全部倒地。我攬著孟勝樂的後背詢問:“你感覺咋樣?”孟勝樂的口鼻都不停往出躥血,不過還沒等完全流出來,就已經被雨水給衝刷乾淨,他吐了口唾沫,聲音虛弱的搖頭:“腦瓜子嗡嗡的,那逼是個狠人,一腳給我跺懵了。”“其他沒有哪受傷的吧?”我關切的上下打量他幾眼問,自從陳傲出事以後,我現在最害怕的就是身邊這些兄弟會有什麼三長兩短。“沒..沒事。”孟勝樂喘著粗氣回應。幾分鐘後,我們一幫人全都濕漉漉的回到車裡。“出租車扔到原地,大家擠一擠,先返回市區,老陸你方向感好,開後麵那台車,咚咚、尿盆、小銘、大外甥和浩然也坐那輛車。”我看了眼受損不算嚴重的出租車,朝著哥幾個囑咐:“磊哥還開咱這台車,緊跟在老陸後麵,千萬彆掉隊。”不多會兒,我們兩輛車一前一後的紮入鋪天蓋地的雨幕當中。“越混越回去了,操!”白老七倚靠在張星宇的肩膀旁邊,摸了摸嘴邊的血漬呢喃:“那個毛龍的胳膊和腿上都綁著鐵棍,反應速度更是比一般人快太多了,這要是解開身上的鐵棍,實力更嚇人。”“勝敗乃兵家常事,彆想太多七哥。”我長籲一口氣,盯盯注視著坐在副駕駛上的張星宇。很明顯,他可能一早就覺察出來不對勁,所以才會暗中囑咐王嘉順他們躲起來,不然小哥四個根本不會開出租車從我們後麵出現,隻不過這一切他是什麼時候進行的,我不得而知。但我現在心裡火的一逼,如果他早點打電話,白老七和孟勝樂也不至於身受重傷,從他剛剛的反應,我看得出來他一直在懷疑陸國康什麼,所以刻意把老陸支走,去開另外一輛車。可能是覺察到我的目光,張星宇回頭看了我一眼,低聲道:“我總覺得陸國康有什麼重要事情瞞著咱們,當時他和你阿生一塊逃到羊城,說話不儘不實,後來大家混到一起,你也沒有再繼續深究,可他也一直沒有主動澄清。”我臉上的肌肉抽搐兩下,沒有作聲,靜等他的下文。張星宇吸了吸鼻子繼續道:“嘉順他們來梅州之前,我就囑咐過,讓他們提前租一輛出租車,等大部分返回的時候,他們隻機會迂回到咱們後麵,當然那時候我並不知道這個毛龍出獄,也不清楚李倬禹、洪震天他們會來,隻是下意識的留一份後手,確保咱們碰上什麼差池不至於沒有任何還手的機會。”“那你為什麼不早點喊嘉順他們出來?”我瞪圓眼睛低喝。張星宇抓了抓後腦勺,乾笑著回答:“當時毛龍出現的時候,陸國康的反應太平淡了,一點都沒有詫異的表情,我就猜測他說不準提前預知什麼,後來樂子掏槍想乾毛龍個措手不及,又被他給攔下了,這麼大的雨天,彆說開槍,就算開炮也不會引起任何人注意,所以我的疑心越來越重,想著等等再看。”孟勝樂情緒激動的坐了起來,嗓門也瞬間提高:“你這是他媽什麼邏輯,因為老陸反應平淡,所以他就有鬼?但你特麼想沒想過,如果嘉順他們不及時出現,我和七哥今兒有可能折到這兒?”“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咱們吃的就是腥風血雨的飯,誰也不敢保證自己哪天會遇險,可要是家裡混進去個彆有用心的人,真有可能讓整條船翻掉。”張星宇沉默一下,聲音很低的說:“而且以朗朗的脾氣,老陸歸來,絕對起步就是高層,他要是沒有忠誠度,最後死的不止一個兩個人。”“去尼瑪得,你丫心理怎麼那麼陰暗,老陸過去跟咱們為敵不假,可這把蹲雞棚子還有啥事證明不了?”孟勝樂惱火的一拳狠狠撂在張星宇的腮幫子上,同時起身掐住他的衣領咒罵:“老子覺得你就是最彆有用心的那個人,為了驗證自己所謂的猜測,誰他媽都能是棋子!”“對,沒錯!誰都能是棋子,包括我自己在內。”張星宇的鼻子瞬間被乾出血,他沒有抹擦,直愣愣的昂起脖頸承認:“如果陸國康最後不主動開車門下去,我仍舊不會喊嘉順他們出現,即便到時候毛龍可能連我一塊弄死,我也不會喊嘉順,還是我剛剛那句話,家裡要是混進來個彆有用心的高層,整條船的可能都會翻。”“有啥話好好說。”“樂子,彆這樣..”白老七、王嘉順和劉祥飛慌忙薅拽兩人勸阻。我皺眉低吼一聲:“行了,彆**吵吵了,鬆手!”“你真他媽是個神經病。”孟勝樂一把推搡開張星宇,喘著粗氣指向他咒罵:“胖子你記住昂,就他媽這一回,下次你要再拿老子當棋子,我一定弄死你。”“抱歉樂子。”張星宇撫平自己的領口,搖搖頭道:“這事兒我不敢承諾,咱們是一個群體,想要組織越來越好,那每個人就都得有當棋子的準備,包括我直接在內。”“你他媽還說是吧!”孟勝樂漲紅著臉又急躁的抻手轉向張星宇。“沒完了是吧?”我一把擺開孟勝樂的手背,同時推搡一把張星宇嗬斥:“一人少說一句能死不?胖砸,你不是覺得你有理嗎,來,繼續往下說,經過的你驗證,陸國康還有沒有嫌疑?”“有,但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張星宇搓了搓自己的胖臉道:“他準備下車的那一刻是發自真心的,從這個角度來說,他把咱們都當成想要去維護的人,但我堅信,他肯定知道什麼輝煌公司了不得的秘密,不然敖輝不會最開始想弄死他,現在又想招安他。”“敖輝怎麼知道陸國康沒有把掌握的秘密告訴咱們呢?”段磊皺著眉頭提出疑問。張星宇輕咳兩聲道:“很明顯,如果我或者朗朗知道輝煌公司什麼致命的秘辛,一定會圍繞這一點琢磨計劃,敖輝是當事人,絕對比誰都能清晰的感覺出來,這也是我一直都想讓陸國康出來的主要緣故,我總有種感覺,老陸是咱們能不能扳平輝煌公司的關鍵。”我揪了揪鼻梁骨開口:“他既然不想說,就不要總試圖去一探究竟。”“嗯。”張星宇點點腦袋道:“經過這次的事情,老陸心裡肯定也多少能感覺出來一點,他如果仍舊不愛說,就說明那個秘密事關自己的生死,生而為人,我可以自私,但絕對不會沒有底線。”白老七孱弱的咳嗽兩聲,開玩笑的打趣:“還有今天的事情,你得負全責,你設計樂子沒問題,關鍵我又不是你頭狼家的人,憑啥跟著他一塊掉進你的坑裡。”張星宇自然能感覺到白老七是為了緩和氣氛,忙不迭的點點腦袋道歉:“放心七哥,醫藥費我全包,完事我當牛做馬的伺候你和樂子痊愈為止,樂子,我不是針對你昂,這事兒也不是咱倆的私人恩怨,你要是感覺心裡不舒坦,待會下車以後,找個背人的角落,好好收拾我一頓行唄。”孟勝樂斜眼瞟了眼孟勝樂,隨即沒好氣的咒罵:“滾**蛋吧,你是朗哥的禦用沙包,我捶完你,回頭他不得找我算賬,這把老子記住了,你彆犯我手上。”鬨騰一會兒後,我手機響了,是個梅州本地號碼。“喂你好。”我估摸著應該是葉致遠堂哥的電話,所以語調還是比較客氣。電話那邊傳來一道溫和的男聲:“王總呀,我是遠仔的堂哥葉梟,你們沒在高速路口嗎?我找半天也沒見到你們人影。”我歉意的開口:“臨時出了點小狀況,梟哥您看到路邊停著的一輛出租車沒?能不能受累幫我們處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