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多分鐘後,董咚咚、尿盆和薑銘帶著大姚和一個長得尖嘴猴腮,瘦的好像麻杆似的年輕小夥來到地下室。將近六七千平米的地下室裡,沒有任何裝潢和擺設,除了四周被水泥簡單抹平,也就剩下隔十幾米就有一盞的白熾燈,散發著孱弱的亮光,人站在裡麵連呼吸都感覺有回音,從悶熱的地麵下來,瞬間就有種陰嗖嗖的涼意。見到我和段磊倚在一根水泥墩旁邊抽煙聊天,小哥仨拽著大姚兩人走了過來。“踏踏踏..”淩亂的腳步聲平添一股子陰森森的感覺。被薑銘摟著肩膀的青年眨巴著耗子似的小眼睛,左右環視幾眼,隨即捂嘴“阿嚏”打了聲噴嚏。還沒走到我們跟前,大姚馬上卑躬屈膝的出聲:“段總、王總,謝謝你們幫助我救回來我表弟,小滿快謝謝兩位老板,這次要不是他們仗義出手,你就..”“把他倆衣服扒了。”我彈飛煙蒂,麵無表情的開腔。“啥..啥意思啊王總?”大姚瞬間一愣,他那個叫小滿的表弟更是條件反射的捂著衣領往後倒退。“扒了!”我立時提高嗓門。“配合一下哈姚哥。”董咚咚反應很快,左手一把攬住大姚的脖頸,右腿往前一勾,將大姚摔了個狗吃屎,接著騎在他身上就開始解扣子。大姚掙紮了兩下就沒有再繼續動彈,反倒主動開始脫衣裳,而他那個表弟則像是被人輕薄的小姑娘似的,聲音尖銳的喊叫:“乾嘛呀你們,彆**碰我..”薑銘好言好語的商量:“哥們,你趕緊的,我們都是正常取向的人,不能把你咋地。”“這點事兒都特麼辦不明白嗎?”我擰著眉頭走過來,抬腿一腳踹在小滿的肋巴骨上,直接將他乾翻,隨即又從地上撿起來半截磚頭子指向他厲喝:“你是自己脫,還是我幫你!”“王..王總,到底什麼意思啊?”小滿臉色刷白,嘴唇片劇烈打著哆嗦,薑銘和尿盆趁機按住他,手腳迅速的將他身上的t恤和運動褲全都薅拽下來。不多會兒,大姚和小滿倆人光不出溜的捂著**部位站在我們麵前,我盯盯注視小滿的身體,他的前胸後背上都有一片片的淤青,明顯是被人打過的。我皺了皺眉頭,心裡暗道,難道是我猜錯了,這個小滿真的沒有問題?段磊麵無表情的圍著小滿來回轉了兩圈,隨即側頭看向我道:“小朗,我就說你肯定是神經過敏了,你倆趕緊穿上衣裳吧..”“等會兒。”我擺擺手,扭頭朝著董咚咚問:“你們被抓的時候是不是跟小滿關一起的?”“沒有,分開關的,他應該在我們隔壁房間。”董咚咚點頭確認。我接著又問:“那他挨收拾沒有?”薑銘不確定的說:“好像挨了,我記得聽到他慘嚎。”我再次打量小滿幾眼道:“他身上的傷好像是新留下的吧?你們的傷都快好差不多了,他的怎麼還這麼清晰?”“小朗,人和人體質不一樣。”段磊遞給我一支煙勸解。我衝著尿盆擺手道:“尿盆,去附近給我找個醫生,驗一下他身上的傷。”我還是覺得這事兒有貓膩,當天我記得清清楚楚,小滿的臉上一點傷痕沒有,要知道馮東華那夥人又不是辦案的,揍他絕對不會避開臉頰。“哥,不用找醫生,我以前在醫院看停屍間的,總聽那些醫生、法醫說,這點東西我懂。”尿盆搖搖頭,徑直走到小滿的跟前,捏著他身上的傷痕研究幾秒鐘後,扭頭朝著我道:“大哥,這傷應該是今早上剛留下的,我確定!”小滿往後退了一步,齜牙瞪眼的鬼喊:“你放屁,我身上的傷是那天被馮東華打的。”“找個醫生過來吧。”我仰嘴一笑,朝著尿盆擺擺手。小滿兩手抱在胸前怒吼:“王總,你什麼意思啊?我自己什麼時候挨的打自己難道不清楚嗎?我和我表哥是給你們乾活賺錢的,又不是你養的牲口,憑什麼你說..”“啪!”沒等他喊完,大姚反手就是一巴掌扇在小滿的臉上,朝著我抱拳道歉:“王總,他歲數小不懂這些,你彆跟他一般見識。”“嗬嗬,沒事兒。”我擺擺手,蹲下身子作勢要從他倆的衣服裡摸出來手機。“你乾什麼!”小滿一個健步衝過來,驚恐的抓起自己的衣裳抱在懷裡,呼哧帶喘的厲喝:“我告訴你,你這是在犯法,如果我舉報你的話,你保證吃不了..”“把他手機給我奪過來。”我衝著董咚咚擺手。小哥仨立馬如狼似虎的撲了上去,小滿奮力抱著自己的衣裳掙紮,扭打的過程中,一個鑰匙扣大小的黑色物件“啪”的掉在地上,小滿慌忙彎腰去撿。我三步並作兩步衝過去,做出一個提膝的動作“嘭”一下磕在他腦門上,他被我磕了個踉蹌,一屁股坐在地上,我接著撿起來那個黑色的小物件。“還給我..你特麼還給我!”小滿表情焦躁的爬起來朝我抻出手。“揍他!”我握著小物件倒退兩步,哥仨將小滿圍起來,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頓猛踹。大姚急眼了,忙不迭走過去想要拉拽:“誒王總,你們這是乾啥,有什麼話好好說不行不?”就在這時候,白老七領著鄭清樹從樓梯處走下來,虎著臉嗬斥:“你敢動彈,連你一塊收拾!”大姚遲疑幾秒鐘後,杵在原地沒敢再繼續嚷嚷。“這啥玩意兒啊七哥?”我將那個小物件遞給白老七詢問。那東西長得很像五號電池,但是純塑料的,頂頭的地方有個小藍燈一閃一閃,捏在手裡也輕飄飄的。“應該是警用定位追蹤器。”鄭清樹湊過去腦袋看了一眼回答:“我以前一個射擊隊的朋友在警隊定位辦公室工作,我在他那兒見過這東西,這玩意兒抗乾擾性很強,據說在隧道裡都有信號。”“王總,那東西不是我的..”被哥仨按在地上胖揍的小滿扯著脖頸乾嚎。“那你能不能告訴我,這是誰的呀?”我擺擺手,笑眯眯的蹲在小滿的麵前,朝著他和悅的努努嘴道:“你實話實說,我保證不會難為你,我也知道你無非是想賺點小錢,肯定對我們沒什麼壞心眼子,對嗎?”小滿咬著滿嘴是血的嘴皮,猶豫了十幾秒鐘沒有出聲。我叼起一支煙,一眼不眨的注視他的眼眶道:“兄弟,我跟你好好聊的時候,你最好也能好好的說。”“跟他嘮這些**用沒有,來!你閃開!”白老七一把推搡開我,直接從腰後摸出一把“仿六四”的手槍照著小滿的大腿“嘭”的一下扣動扳機。震耳欲聾的槍響在幾乎完全封閉的地下室裡回蕩,震的我耳膜“嗡嗡”作響,我痛苦的揉搓半晌才反應過來,至於其他人,也跟我反應差不多,除了尿盆例外,他似乎根本不受任何印象。“啊!”小滿捂著血流如注的大腿蜷縮在地上,聲嘶力竭的嚎叫起來。白老七一手掩著耳朵,一手再次抬起槍管:“還沒想好咋說是吧,來,我再給你續一槍。”“我說,我說..”小滿歇斯底裡一般的低吼:“是..是文君給我的,文君知道今天我和我表哥去你們酒店憑吊,所以早上找到我,讓我把這個東西偷偷放在七爺的車裡,我還沒來得及放,就被你們給喊到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