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呼吸的功夫,我們仨跑進車裡,而那幫籃子還沒有追出來,陳傲直接打著火準備撤離。“熄火,彆動彈!”我握住他掛擋的手,微微搖頭,隨即將車座子放倒,整個人往後一躺,借著深黑色的車膜完全擋住我的身影。陳傲也有樣學樣也放倒車座,揚脖躺下,從外麵看,完全發現不了我們的影蹤。這個時候,那幫人模狗樣的玩意兒才在瘦高個的帶領下,拎著酒瓶子罵罵咧咧的跑出來。“人呢?”“草特麼的,人跑哪去了?”“打電話搖人,今晚上必須抓到他們。”**個青中年怒氣衝衝的罵咧,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們占了多大便宜似的。白老七瞄了眼那個套著白色休閒裝的瘦高個,撇嘴咒罵:“草特麼的,剛才那兩刀紮淺了,狗日的居然還有精神裝逼。”我笑盈盈的開腔:“沒事兒,裝逼自有天收,這小子是郭啟煌的侄子叫郭亮,在輝煌公司也算個二當家,看看他,我就替郭啟煌悲哀,前陣子剛送走一個乾兒,現在又得馬上送進去一個親侄兒。”就在這時候,兩台老款的黑色“捷達”車子,徑直停在那幫人跟前。接著打車裡下來六七個虎背熊腰的青年,其中一個青年手指郭亮嗬斥:“你們是乾什麼的?”郭亮瞟了眼對方,表情已經變得有些不自然,但當著自己手下的麵肯定不能表現的太窩囊,中氣不足的懟了一句:“你特麼管我是乾啥的!”“把身份證都掏出來!”那青年皺著眉頭提高調門:“全部雙手抱頭蹲下,接受檢查!”“我憑什麼把身份證給你?”郭亮虎逼嗖嗖的往後退了一步。青年一把薅住郭亮的衣領訓斥:“媽賣批,喝多了還是溜大了?看不出來我們是乾嘛的麼?”“去尼瑪得!”郭亮猛地舉起酒瓶就朝青年腦袋上劈了下去。沒等他的酒瓶落下,青年一把握住郭亮的手腕,朝著反方向一扭,原地一記“小擒拿”直接將郭亮給按倒在地上,同時提高調門厲喝:“膽兒肥了你,竟然敢襲警!”“馬上抱頭蹲下!”“我們是江北區巡邏大隊的,配合我們的執法!”聽到青年的話,青年同行的其他人壯漢,紛紛將工作證亮出來,指著郭亮一幫人厲喝。被扭按在地上,臉貼地的郭亮瞬間傻眼了,跟他一塊的那幫家夥也齊刷刷的懵逼了。遲疑幾秒鐘後,郭亮梗著脖頸吆喝:“同誌、同誌,我們是受害者,剛剛有人闖進我們包房裡搶劫,夜店的服務員和保安可以替我們做證明..”“受害者拎著酒瓶子滿大街的找人?行,帶我去你們包房看看。”帶隊的青年掏出手銬直接將自己和郭亮鎖在一起,表情嚴肅的推搡他帶路,很快一幫人浩浩蕩蕩的走進夜店裡。白老七舔了舔嘴皮輕笑:“這小子反應還挺快哈,可惜啊,碰上朗朗和小宇這兩頭陰嗶了,反應再快也是送菜。”“哎喲喂,我七哥這是在誇我嘛?”我嬉皮笑臉的打趣一句,掏出手機撥通三眼的號碼:“哥,可以讓秀秀姐上場吧。”“隨時準備著。”三眼笑著應聲。“走,近距離看看輝煌公司是如何倒台記。”我伸了個懶腰,徑直打開車門。白老七擺擺手,直接坐進駕駛位:“你們去吧,我還有活兒呢。”“你乾啥呀?”我皺眉問道。白老七點上一支煙,吐了口煙圈微笑:“小宇打聽出來那個宋勇軍和郭亮的幾處房子,我和小樹得趕緊把手裡沒脫手的那批貨全送他倆家去,如果時間還早,我就再去看看我過去那幫小兄弟。”我點點腦袋道彆:“成,自己注點意,有啥不對勁的地方馬上打電話。”等白老七駛遠以後,陳傲迷惑的問:“七爺說的是啥貨啊?”我比劃了個“槍”的手勢,隨即摘下來臉上的口罩和鴨舌帽,雙手後背,大搖大擺的走進了夜場裡。四樓的走廊裡,我們剛剛動完手的包房門口,此時已經堵滿了人,除了輝煌公司那幫狗渣以外,還有一些衣衫不整、哭的梨花帶雨的姑娘們,剩下的全是附近包房的看熱鬨的客人。包房門口,穿著紅色上衣的宋勇軍,這一手捂著後腰,一手拿一團衛生紙按在自己的額頭上,義憤填膺的朝著帶隊的青年警察低吼:“那幫人簡直是太目無法紀了,進屋以後,二話不說,上來就拿酒瓶砸我,我是輝煌公司的宋勇軍,和你們中隊、大隊都認識,包括吳局也是我的好朋友,我們輝煌公司參與了山城地鐵建設,開辦多家惠民工廠和企業,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今天遭受這樣的過分待遇,我一定不會善罷甘休。”剛剛還無比剛硬的帶隊青年明顯有點慫了,滿頭虛汗的朝著宋勇軍拍著胸脯保證:“宋先生您放心,這件事情我們一定會嚴查徹查。”就在這時候,一道俏生生的女聲突然傳來:“同誌,我想問一下,輝煌公司的人是不是就可以作奸犯科?”緊跟著就看到身著一套製服短裙的秀秀姐,麵若寒霜的從人堆外麵擠了進來。一段時間沒見,秀秀變得比過去漂亮很多,略施粉黛的俏臉顯得更加的成熟誘惑,整個人的精氣神也完全和過去判若兩人,往哪一杵,渾身透著股不怒自威的女強人氣息。“秀姐..”“秀秀姐,你得幫我們討回公道呀..”見到秀秀突然出現,靠在牆邊那幾個衣衫不整的姑娘紛紛委屈的簇擁上來。正和宋勇軍對話的那個帶隊頭頭,馬上側脖望向秀秀:“這位女士,您是什麼意思?”“您好,我是頭狼禮儀公司的,這幾位姑娘全是我們公司旗下的簽約模特和司儀,今天晚上我們本來是要在隔壁房間裡聚會的,我臨時有事來的晚了,幾個姑娘又不小心進錯了房間。”秀秀姐吐字清晰的開口:“誰知道,剛剛有個女孩給我打電話,說她們被人威脅喝酒,還強製發生了關係。”沒等秀秀說完,宋勇軍立馬跳了起來:“你放屁,你特麼一個老鴇子,跟我裝什麼,你問問她們,我們誰強製了?”秀秀嚇得往後踉蹌一步,得虧兩個警察眼疾手快擋住了瘋狗似的宋勇軍。“宋先生,有什麼話您可以慢慢說,不要太衝動!”帶隊的青年警察皺著眉頭,手指宋勇軍,義正言辭的訓斥:“否則我有權利控告你,意圖傷害他人安全。”說罷話,帶隊警察又回頭看向秀秀問:“女士,我也有義務提醒您,惡意誹謗和誣告同樣是在犯罪。”“我願意為自己的行為負責。”秀秀麵色不懼的回頭看向幾個姑娘:“雯雯、小倩,誰威脅的你們?”“就是他!”“還有他!”得到秀秀示意的幾個姑娘紛紛指向宋勇軍和郭亮,兩人瞬間氣的再次開始爆粗口罵娘。一個瓜子臉,皮膚白皙,長得特彆像某個港台小明星的女孩,雙目噙著眼淚,柔弱的開口:“警察同誌,他們有槍,槍應該還在房間裡,而且他們強迫我們喝下去的酒肯定有問題,我和我姐妹喝完以後,全都身體虛弱,一點力氣都沒有,就是他剛剛強製和我發生關係,我願意去醫院接受檢查。”郭亮破口大罵:“放你娘的屁,冤枉老子,老子早晚弄死你們。”“小亮,咱們走,我待會給吳局打電話,小夥子你最好有點眼力勁哈!”宋勇軍沉著臉,拉拽郭亮準備離開。“宋先生,請注意您的語氣,一組進包房檢查,二組聯係局裡,將酒水和屋裡的一些證物送回檢驗科。”帶隊青年警察言辭嚴肅的指向宋勇軍和一甘輝煌公司的高層:“另外,在事情沒有解釋清楚之前,你們必須全部跟我回隊裡,把他們全部給我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