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我的威脅,歐軍沉默片刻,直接掛斷了電話。瞟了眼掛斷的手機屏幕,我嘲諷的撇撇嘴:“脾氣還特麼挺倔強,回頭你給他上一課,不然將來你沒法從莞城立足。”“我..我立啥足呀。”劉祥飛摘下來口罩隨口接茬,說著話,他猛地反應過來:“大哥,你意思是咱們準備往莞城插旗?”“對唄,輝煌能插旗的地方咱為啥不能,郭啟煌不是感覺自己挺在狀態嘛,跟他杠一下。”我笑了笑,左右看了兩眼後,將車子駛進一處超市的地下停車場裡,隨即和劉祥飛棄車從電梯裡出來,繞進了超市的內部。科技越來越發達,滿大街都是監控攝像頭,繼續開著那台大眾車瞎逼溜達,保不齊我倆下個路口可能就得被警察給攔下。漫無目的的從超市裡逛遊幾圈後,我倆正大光明的從門口離去,然後就從超市門前的廣場上找了個空地坐了下來。屁股還沒坐熱,我兜裡的手機就震動起來,看了眼竟然是郭海的號碼我迷瞪的接了起來。郭海一掃之前那股子喪家之犬的沙啞腔調,爽朗的笑道:“王老弟啊,你不說今晚上讓我給你擺酒席賠罪嗎?我把人都組織起來了,你看你什麼時候方便現身?”此時已經將近午夜,郭海這個老逼養的打電話完全就是為了奚落我,我皺了皺鼻子淺笑:“我要說我馬上到位,你慌不慌?”郭海哈哈一笑:“我有什麼可慌的,隻是聽說老弟好像去了莞城,不知道明天能不能趕的回來?我後天要出趟遠門,希望儘快把咱們的事情解決一下。”“你最好祈禱我明天能回去,不然文君肯定第一個下去給我探路。”我揪了揪喉結,做出一副氣急敗壞的口氣咒罵:“郭海,我警告你,我兄弟如果出什麼事情,我特麼一定弄死你。”“哈哈,二換一我不虧,哦不對,現在應該是四換一了吧,段磊、孟勝樂、蘇偉康、聶浩然,為了記下來你手底下這幫小崽子的姓名,我也算用心良苦。”郭海瞬間洋洋得意的出聲:“王朗,我有種預感,你很難再回羊城了。”“草泥馬!”我咆哮著大罵一句,隨手掛斷了電話。罵完以後,我搓了搓麵頰嘀咕:“剛才表現的好像還是有點小浮誇。”郭海打這通電話的目的很簡單,第一是為了炫耀,或者說吐出來他心裡頭那口惡氣,第二就是為了給我增加心理壓力,我隻要越慌,就越容易出錯。所以我乾脆順杆往上爬,給丫一種我現在已經無計可施的急迫感,借他的嘴巴麻痹康森,以及康森背後的郭啟煌。半盒煙抽完,王嘉順總算打來電話。十多分鐘後,我們在莞城第一人民醫院的門前接上了頭。躲在醫院對麵的陰影裡,我叼著煙卷問王嘉順:“那家夥死沒死?”王嘉順搖搖頭回答:“沒有,剛才被推出救護車,狗籃子還哭爹喊娘的嚎叫,大哥,你咋知道康森一定會來呢?”“這個節骨眼上,自己在華僑聯盟最大的屏障突然遇襲,康森就算是頭豬也絕對猜得出來是咱們乾的。”我吐了口唾沫輕笑:“他不光會來,還一定會帶不少馬仔來,他估計也猜到我想擺他一道,能抓到咱最好不好,抓不到也不影響他實力裝逼。”“那咱..”王嘉順擔憂的呢喃。“放心吧,他的馬仔們有人搞定。”我舔了舔嘴唇上的乾皮道:“咱們今天晚上的目的就是康森。”說罷話,我掏出手機將目前的定位給白老七發了過去,同時催促他,加快速度往過趕。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著,我緊張兮兮的盯著醫院門前一眼不眨的觀望。彆看我跟小哥倆說的中氣十足,實際上我心裡一點底都沒有,假設那個歐軍誆我們,托尼根本和康森沒有太過親密的關係,我這麼一整,等於直接暴露出自己的想法,接下來再想使彆的招,就更難了。我正胡思亂想的時候,王嘉順靠了靠我胳膊朝路口示意:“哥,來車隊了!”接跟著,**台奔馳轎車組成的隊伍,打著雙閃由街口急速駛來。幾台奔馳車沒有開進醫院,而是徑直停在了醫院的正門口。隨著“嘭嘭”幾聲車門打開的聲音,三四十號身著黑色西裝的青年有條不紊的從車內躥了下來,康森最後從中間的一台車裡慢悠悠的走了下來。這個狗籃子頭戴一頂白色的禮帽,手拄一把木拐杖,穿件深灰色的風衣,看起來不倫不類的。從車裡出來以後,他昂著腦袋像是找人一般先四處張望幾眼,隨即滿臉不屑的“呸”的吐了口唾沫,對著空氣喊話:“廢物就是廢物,我來了,你敢露麵嗎?敢嗎!”我咬著嘴皮盯盯注視他,將心裡頭的火氣強壓下去。康森杵在原地站了半分鐘左右,拄著拐杖一瘸一拐的朝醫院內部走去:“你們就在門口守著吧,我進去探望一下親愛的托尼。”眼見康森走進醫院,劉祥飛喘著粗氣道:“哥,醫院應該有後門,不行我繞一圈,懟丫一波。”“不用,要麼不乾,要乾就從正麵給他砸跪下!”我擺擺手直不楞登的出聲。表麵看起來康森好像就帶了三四十個人,可誰知道他有沒有安排先頭部隊潛進醫院裡,就等著我們主動送上門,而且透過剛剛康森下車的細節,我發現一件有意思的事情,這小子並沒有他表現出來的那般“亡命徒”。如果他真不怕死,絕對不會坐在車隊中間的位置。七八分鐘左右,我的手機“嗡嗡..”震動起來,看到是白老七的號碼,我馬上接了起來:“到了沒七哥?”白老七沉聲回答:“馬上,需要準備點什麼不?”我想了想後說:“你和我大哥過來,讓謝天龍埋伏到周圍,假如今晚上沒能抓到康森,謝天龍也可以跟蹤他,弄清楚樂子他們被關押的地方。”“行。”白老七簡練的應聲。我又趕忙補了一句:“對了,過來的時候,再順道買幾紮冥紙吧。”五六分鐘後,一輛白色的“霸道”車橫衝直撞的停在醫院門前,沒等車子停穩,套著一身深灰色工作服的白老七和天道已經從車裡蹦下來,白老七左手捏著一遝紙錢,右手拎著個燒火盆。白老七瞄了眼街邊打著雙閃的幾台奔馳車,桀驁不馴的擤了一把大鼻涕,而天道則迅速扭頭尋找我們的蹤跡。堵在醫院門口的那幫聊天抽煙的小馬仔們立即全都昂起腦袋,警惕的打量二人。“走吧,亮亮相!”我一腳踩滅煙蒂,徑直站起來,朝著醫院正門走去。“王朗!”“王朗出現了!”“快給森哥打電話。”見到我們三個現身,門前的那幫小馬仔刹那間跟特麼過年似的沸騰起來,邊喊叫邊迅速朝我們圍攏而來。白老七皺了皺鼻涕,回頭笑嘻嘻的朝我吧唧嘴:“操,就這點人馬,還值得你七哥親自跑一趟啊?”“不止,看著吧,待會這塊就能拍戰爭片。”我笑著從他手中接過燒火盆和冥幣,蹲在地上開始慢慢攏火。衝天的火光瞬間躥起,熏得我臉頰有點發燙,我一張接一張的往盆裡慢慢添著紙錢。就在這時候,醫院裡麵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康森拄著拐杖,滿臉洋溢冷笑的走了出來,而他身後密密麻麻跟著最少不下四五十號服裝各異的小青年。看來我之前的猜測沒問題,這家夥確實安排了先頭部隊。我仰頭看了眼他,低頭將剩下的紙錢一股腦丟進盆裡,隨即拍怕手,站起來,直視康森的眼眸。康森吹著口哨,玩味的笑道:“喲嗬,沒想到朗哥還真敢露麵,你這是給自己燒紙嗎?”“給你!”我從牙縫裡擠出倆字。“給我?”康森微微一愣,接著像是聽到什麼搞笑的事情一般“哈哈”大笑起來。他笑,身旁的那幫小馬仔也全都跟著笑,一時間醫院門前全是令人作嘔的狂笑聲。“給你燒紙不行嗎?”就在這時候,不遠處的街尾突兀傳來一陣粗狂的男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