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醫院的病房裡。“誒媽呀,疼死我啦..”“彆吵吵了行不,你就斷了幾根肋骨,老子胸骨折了,現在連呼吸都覺得費力。”“滾你大爺的好嗎,誰不疼誰兒子。”錢龍和劉博生分彆躺在兩張病床上,哭喪著臉叫苦連天。我和天道、王鑫龍、何佳煒坐在旁邊,耐心的給兩人更換病號服、擦抹臉上的汙漬。劉博生側頭看向我嘟囔:“小朗子,我是真心捱不住了,老子申請辭職,這尼瑪天天與病床為伍,和紗布齊飛的,誰特麼能受得了。”“行,待會我就給你買張回山城的車票,通知我師父和福桂姐接你去享清福。”我煩躁的撇撇嘴,故意在他胸口處按了一下子,再次疼的丫慘嚎不已。我瞪了他一眼罵咧:“疼就消逼停的閉嘴,說的好像老子多樂意被人揍似的。”說著話,我側脖望向錢龍問:“需要我給你換衣裳不?”“不用不用,一刹那間我好像被佛光普度過一般的舒坦,哪也不疼了。”錢龍打了個激靈,迅速從何佳煒手裡奪過來病號服,自己笨拙的往身上套。沉寂幾分鐘後,劉博生歎口氣問我:“這事兒你打算咋辦?不告訴王莽一聲嗎?”我沒好氣的嘟囔:“我跟他說啥?因為你借給我一台車,現在被仇家找上門了,對方凶殘的不像話,你自求多福唄?”劉博生皺了皺鼻子道:“我感覺那小子不一定是想找他麻煩,根據我這麼多年觀察人的經驗,兩人說不定是朋友,那頭怪物可能是沒有王莽的聯係方式,隻記住個車牌啥的..”“你趕緊買個五零二黏上自己那對眼吧,你要真有經驗,咱倆也不至於擱病床上比嗓門。”錢龍臉色蒼白如紙的罵咧:“他生哥,你見過攥著沙漠之鷹找朋友的唄?”“沙漠之鷹?”我們幾個齊齊倒抽一口涼氣,那種利器我也就是擱遊戲裡聽說過,今晚上一切發生的那麼匆忙,我根本沒來得及看對方的家夥式。“嗯。”錢龍表情認真的點點腦袋道:“我在科威特的時候見過很多次,那種槍按理說根本不會流入國內,我估計那小子是從境外帶進來的,換句話說,能從境外揣把槍進來,對方究竟是個啥段位,拿腳趾頭想都猜得出來。”天道低頭沉默幾秒鐘後,低聲道:“這事兒不能過分摻和,明天把王莽的車還回去,今晚上的事情一筆帶過,或者不說也行。”錢龍抬起紋著bb機的手背擦抹一下額頭低喃:“啥也不說,會不會顯得不仗義?畢竟人家好心借給咱車子充排麵,再有就是增城區那邊的工程,全指望他給投資,萬一他嘎嘣一聲沒了,咱可**徹底傻眼了。”“車子暫時不還,要不容易拉低他對咱的印象分,也會讓他產生下不來台的錯覺,我給他打個電話,簡單說一嘴吧。”我思索片刻後,攥著手機走出病房。這會兒剛過晚上九點半,按理說王莽應該還沒休息,整理一下思路後,我按下王莽的號碼。“什麼事啊小朗朗?關於增城區地皮的事情,你先不要著急,我最晚兩天之內親自過去看一眼,沒什麼問題的話,會通知公司財務給你們撥款。”王莽聲音乾啞的接起。“不是地皮的事兒。”我清了清嗓子道:“王叔,我今天碰上怪事,有個家夥可能是認識你借給我那台車,然後..”“哈哈,很正常的。”王莽爽朗的大笑打斷:“羊城撈偏門的混子,沒有一萬也有八千,不少人認識我的車牌,想透過亂七八糟方式跟我攀上交情的大有人在,時間長了,你就習慣了。”“不是王叔,那人自稱來自..”“我有電話打進來了,咱們晚點聊,不用去想那些沒用的,眼下,你就幫我弄好增城區的地皮就可以,小唐剛才回來跟我彙報過,說你們找的地方不錯,繼續加油..”“他說他來自金三角,而且還揣著把沙漠之鷹..”沒等我說完,王莽那邊已經掛斷電話。也不知道王莽具體聽沒聽見我後麵說的話,我端著已經掛掉的手機,猶豫再三後,沒好意思繼續再打給他。“他這種大咖,身邊的保鏢應該都不會太次吧。”我自言自語的呢喃兩聲。剛準備折聲回病房時候,一個歸屬地顯示“山城”的號碼,突然打到我手機上。我接起電話輕聲詢問:“哪位?”“是我。”電話那頭傳來李倬禹的聲音:“鴨梨和杜偉明天啟程去羊城,具體通過什麼交通工具我沒查出來,待會我把兩人的照片和一些信息發給你。”我皺著眉頭問:“那天娛集團這邊派誰去山城了,你彆說還沒查出來昂。”李倬禹遲疑幾秒鐘後低聲回答:“查出來,一個叫馮東華的男人,人已經到山城了,今晚上跟我們一塊吃的飯。”他嘴裡提到的馮東華,我印象太深刻了,那家夥號稱郭海旗下的“四小鬼”,上次救天道時候,我們差點被包餃子,就是出自這個馮東華的手筆,要不是郭老三最後傻逼呼呼的冒頭,現在我們幾個應該已經在過頭七了。所以對於馮東華這個人,我一直挺忌憚的,既感慨他的能耐,又有點哆嗦他能迅速取舍的魄力。“臥槽尼瑪,人都已經過去啦,你咋不早說呢?”我立時間有點憤怒。之前李倬禹來羊城跟我親自見過一麵,並且告訴我,天娛集團和輝煌公司為了整我,兩邊打算互換了一下,目的就是同時將頭狼給壓垮,輝煌公司派到羊城整我們的兩個頭目分彆叫鴨梨和杜偉,至於天娛集團會派誰去山城,他一直都在給我賣關子。“你有毛病吧?說話就說話,罵我乾什麼?”李倬禹同樣有些不樂意的懟了我一句:“從昨天開始我就一直跟敖輝呆在一塊,要是有時間給你打電話,我特麼早打了。”“李倬禹,心眼這玩意兒誰都有,但你彆使的太明白,我山城那邊要是有啥損失,你就等著老子瘋狂報複吧。”我咬著嘴皮咒罵:“但凡我那頭傷一個兄弟,我抓到鴨梨和杜偉就直接把你那天找老子麵談的畫麵播放給他倆看,然後恭恭敬敬的送他們回山城跟你算賬。”“王朗,你能不能彆跟條瘋狗似的,我跟你說了,我這兩天一直都和敖輝在一起,根本沒辦法往出打電話,聽不明白嗎?”李倬禹深呼吸兩口道:“你放心,馮東華看起來挺穩當的,短期裡應該不會動手。”“我真特麼想透你麻!”我憤憤的掛斷手機,思索幾秒鐘後,探頭衝著病房裡的天道輕喝一聲:“大哥,你出來一下。”“怎麼了?”天道迷惑的問我。我將事情簡單跟天道聊了一通:“我想讓你帶幾個人回趟山城,天娛集團派人過去..”“格殺帶隊的馮東華是嗎?”天道沉吟半晌問道。“嗯,不能讓天娛集團擱那邊起勢。”我重重點頭,隨即指了指他受傷的腿問:“你身上的傷..”“短時間裡好不了,但是乾掉那個馮東華應該問題不大。”天道篤定的微笑道:“不過你要是能給我配兩個高端戰鬥力更好,比如內個白老七..”天道是個極其驕傲的人,不管是曾經在煉獄還是後來從羊城幫我,但凡他能自己搞定的事情,永遠不會假手他人,此時他雖然用開玩笑的口吻跟我聊天,但也說明,他對於自己一個人挑掉馮東華沒有那麼大的信心。“他好不容易才從山城逃過來的,輕易不會回去,另外增城區的地產公司得讓他負責。”我深呼吸一口氣道:“你再琢磨琢磨其他人?點彆的將。”“謝天龍身上也有傷是吧?”天道想了想後說:“那你就把譚光輝和鄭清樹給我吧,譚光輝手上有功夫,而且長期乾地下買賣,心狠手辣的程度超過一般人,鄭清樹在天娛集團乾過,懂對方的辦事方法,比較容易挖出來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