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9 我可以想想辦法(1 / 1)

頭狼 尋飛 1358 字 2個月前

我想這個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莫過於白發送青絲。哭是一個男人最懦弱的表現,如果他哭了,那他是真的真的挺不住了。已到知天命年紀的廖叔這輩子見過、經曆過的事情一定不會少,可現在他依然哭的喘不上來氣,那份哀傷,就連身為局外人的我,都能清晰的感覺到。廖叔言語含糊的望向警察頭頭哽咽:“我不告了,我隻想把我孩子帶走,可以嗎?”劉博生跟我說過,廖叔年輕的時候舌頭受過傷,所以平常話很少,此時他操著好像短了半截子的舌頭不停的朝警察頭頭擺手,一點都不讓人感覺到可笑,反而特彆的心疼。警察頭頭楞了一下後,歎口氣道:“老同誌啊,現在不是你告不告的問題,案發在我們派出所轄區,我們必須得還亡者一個公道,給家屬一個公道,否則就是我們的失職,所以還希望您稍安勿躁。”廖叔嘴笨,聽完警察的話後,求助的望向劉博生。劉博生昂著脖頸,急赤白臉的低吼:“怎麼他媽稍安勿躁,你告訴我,如何做到稍安勿躁,死的如果是你家裡人,你能保持平靜嗎?彆廢話,把孩子還給我們,我們自己處理!”“同誌,我一再表達,你們的心情我特彆了解,我是警察的同時,我也是一名父親,這位老哥的痛苦,我能感同身受。”警察頭頭皺著眉頭道:“可案件偵破並不是靠咱們在這裡打嘴官司,也不是靠憤怒吼出來的,希望你們保持鎮定。”“呼..呼..”劉博生喘著粗氣,棱著眼珠子怒視對方:“我就問你一句,能不能把孩子還給我們?”“暫時不可以,需要我們法醫徹底檢查後,我把報告給上頭交過去,才可以,這是製度,希望你們配合!”警察頭頭據理力爭的拒絕。“行,師叔咱們走,我會想招把小勇帶回去的。”劉博生點點腦袋,攙住廖叔的手臂,轉身朝派出所大門外蹣跚挪步。我遲疑幾秒鐘後,攆上劉博生,從他兜裡翻出來手機,按下了葉致遠的號碼,將這邊的事情簡單跟他說了一遍。葉致遠這次表現的特彆仗義,直接給我拍板保證,最晚天黑之前會讓警察把孩子屍首送回去。四十多分鐘後,我們回到廖叔的診所裡。廖叔的這家診所屬於民房商用,前麵是間小門臉,後麵有個小院和兩間房,平常爺倆就住在診所後麵的平房,之前陸國康、李新元和薑銘養傷也住過這裡。廖叔坐在屋裡的擔架床上老淚縱橫,哭的很吃力,甚至沒什麼聲音。我和劉博生不停的安撫勸解他,但自己心裡也明白,這種痛根本不是靠外人的語言就可以平息的。劉博生攥著拳頭,渾身顫抖的發誓:“師叔,你放心,我一定把小勇討回來這個公道,不管對方是誰,我特麼一定如法炮製!”可能是看到牆上掛著自己和兒子的照片,廖叔刹那間哭的更加傷心欲絕,上氣不接下氣的喃呢:“我..我廖凡雖然前二十年桀驁不馴、傷天害理,但後半生恪守善意、醫人無數,卻沒能醫得了自己的血脈,老天爺要報複為什麼不弄死我,卻要傷害一個孩子,我恨啊,恨!”說著話,廖叔的臉頰泛起一抹不正常的紅暈,接著“噗”的一口吐出一大口暗紅色的粘血。“師叔。”“廖叔。”我和劉博生慌忙攙住差點跌倒的他。“咳咳..”廖叔咳出來幾口帶著血跡的黏痰,擺擺手抽泣:“我沒事,就是心疼,刀絞一樣的痛。”就在這時候,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緊跟著餘佳傑和何佳煒還有幾個小兄弟一塊跑了進來。餘佳傑先是看了眼虛弱的廖叔,接著朝我努努嘴低聲道:“朗哥,你出來一下,我有點事情跟你說。”診所門口,餘佳傑遞給我一支煙,緊繃著臉頰道:“我手底下有個小孩兒經常在職校附近混,剛才他告訴我,前幾天有一台沒掛車牌的麵包車總在職校門口溜達,自從廖叔孩子出事兒以後,那輛麵包車就再沒出現過。”我舔了舔嘴唇上的乾皮問:“這事兒跟廖叔家孩子出事有關係嗎?”“應該有一點的,我那個小兄弟說,他認識開麵包車的那個家夥,叫黃誌文,外號黃油仔,之前也是職校附近的一個小混混。”餘佳傑點點腦袋道:“我已經讓人在打聽那個黃油仔了。”“唉..多上點心吧,這回阿生是徹底急眼了。”我歎口氣道。餘佳傑拍打胸脯保證:“放心,隻要這個小混混沒有離開羊城,一定會找到他的。”診所裡,廖叔悲慟的哭聲時不時傳出,弄得人心裡特彆不得勁。“這是給你新辦的手機,電話卡還是原來的號。”餘佳傑又從兜裡掏出手機遞給我道:“剛剛來的路上,有個號碼給你打了五六通。”“嗯。”我接過來手機翻了眼通話記錄,隨手回撥過去。很快電話通了,那邊傳來一道清朗的男聲:“老弟啊,猜猜我是誰?”聽到這個聲音,我幾乎不假思索的回應:“是風雲大哥吧,前幾天就聽**說大哥要回國一趟,我還尋思大哥忘了我呢。”果敢老街的風雲聲音很獨特,屬於那種讓人一次就能記在腦海裡的存在。電話那頭的風雲哈哈大笑:“看來老弟也時常掛念我啊,我目前在深圳,準備明天啟程去羊城,韓飛明天也會過去,到時候咱們仨個好好的聊聊啊?”我開玩笑的應聲:“沒問題,大哥隨到我隨接待,機場門口十裡紅毯早就備好啦。”風雲爽朗的說:“不要那麼誇張,這次我過去是見兩個比較有實力的好朋友,到時候可以順便介紹給你,你現在在羊城討生活,多認識一個朋友畢竟多條門路。”聽到他的話,我立馬感激道:“誒,那就太感謝大哥了,我現在就愁沒辦法把通訊錄填滿呢。”“跟我客氣啥,朋友嘛,就是互相走動,如果不是你當初在中間為我和韓飛牽線搭橋,我在緬d的礦石也很難進入國門,如果不是你中途發生變故,這幾個月怎麼也能賺到盆滿缽滿。”風雲很直率的跟我承認把我從他和韓飛合作中踹出來的事實,但卻一點不讓人反感。我隨口接茬:“過去的事兒不提了,在你和飛哥麵前,我永遠都是弟弟。”“好,不提了,明天咱們酒中見。”風雲也沒矯情。掛斷電話後,我揪了揪鼻頭又給葉致遠撥了一通電話,催促他想辦法儘快把廖叔兒子的屍首送回來。幾分鐘後,劉博生紅著眼圈從診所裡出來,朝我輕喃:“小朗子,你帶著兄弟們先走吧,我師叔這會兒想安靜安靜,我留下來陪他,晚上聚餐,你和小胖砸說一嘴,千萬彆多想,我這邊實在是走不開。”我沉吟片刻後點頭:“行,有啥事第一時間給我打電話,多勸勸廖叔,人死不能..算了,你多陪陪他吧。”在這種事情麵前,任何語言都顯得蒼白無力,根本不是外力可以解決的。“傑哥,多幫幫忙!”劉博生咬著嘴皮回頭看向餘佳傑抱拳:“如果你能幫我調查出來點眉目,我劉博生這輩子都欠你人情。”“自己人阿生,你不說我也會做的。”餘佳傑表情凝重的承諾。從診所出來,李新元剛好給我打過來電話,說是已經訂好了飯店。我招呼何佳煒開車上醫院接張星宇和錢龍。雖然廖叔家的事兒特彆讓我堵心,可頭狼公司內部的走動還是必須要照常進行,我得趁著張星宇這回來羊城把家裡這幫新收的兄弟介紹他認識,順便讓他幫我把把關,在看人方麵,小胖砸有著自己一套獨特的方式。到醫院以後,我把廖叔的事情跟張星宇、錢龍敘述一通,錢龍直接扯著嗓子罵娘,而張星宇則眨巴兩下眼睛嘀咕:“能確定是器官販賣嗎?如果能確定這事兒,我倒是可以想想辦法...”

举报本章错误( 无需登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