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消防通道裡出來,孟勝樂、何佳煒和王鑫龍站在走廊的頂頭抽煙。張星宇拍了拍我後背努嘴“你們一塊去吧,我留下來等錢龍的信兒。”“去乾啥?啥意思?”我完全沒有明白過來這貨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走吧,路上讓樂子給你慢慢解釋。”張星宇擺擺手催促“我了解你的脾氣,不讓你把胸腔的這口惡氣吐出來,你容易逼瘋自己。”說著話,張星宇又從兜裡掏出一支棒棒糖塞到我手裡,齜牙笑道“心裡苦的時候就嚼顆糖,心底越是苦,嘴巴越要甜,大熊貓為啥那麼招人待見,有一種毒花叫一品紅,殺人的時候開的最燦爛。”我盯著他的眼睛,長籲一口氣“謝謝你,胖砸。”張星宇白了我一眼,撇嘴笑罵“滾蛋,彆以為老子不知道,胖頭宇的名字就是你個逼養的給我叫響的,整的大哥現在擱公司裡想找個對象都特麼困難。”“那皇上這頭”我側脖看向手術室。“萬事有我。”張星宇輕描淡寫的應聲“待會我再拽上那個葉家的小少爺聊聊天。”有一種人,表麵看起來平淡無奇,但卻沒由來的讓人感覺心安,瘋子屬於這種人,張星宇也屬於這種人,反正有他倆在的地方,我就有一種原子彈也打不透的自信。從醫院裡出來,孟勝樂按亮停在路邊的一台掛著“川e”牌照的白色朗逸,隨即朝我低聲道“車子是阿生聯係的,說是羊城這邊有很多那邊的小勢力,鬨出來什麼動靜,容易混淆視聽。”我比劃一個暫停的手勢問“等等,咱準備去鬨誰的事情?”“誰傷的皇上,就鬨誰!”孟勝樂麵無表情的冷哼“朗哥,這事兒肯定沒商量。”王鑫龍同樣氣呼呼的低吼“對唄,皇上哥剛到羊城就被光榮的送進醫院,要是咱們不做出點啥回應,往後什麼阿貓阿狗都敢騎在脖頸上拉屎,剛剛宇哥通過葉致遠打聽出來那個叫何滿的小逼崽子擱哪養傷。”我眨巴眼睛剛準備出聲,何佳煒遞給我手機道“朗哥,小宇的電話。”張星宇輕聲問道“你和郭海約的時間是晚上幾點來著?”“他說**點左右聯係我。”我想了想後回答。張星宇慢條斯理的說“行,那你就等他跟你聯係完以後再動手,你去赴約了,底下兄弟按耐不住火氣擅作主張,這事兒完全可以解釋的明白,反正你是要跟郭海服軟的,不差再多說一句對不起,我估計郭海肯定會喊一些在羊城比較有排麵的陪客,發生這種事情,他就算有一千個不樂意,也隻能含笑裝把大度。”我擰著眉頭想開腔“不是,這事兒”張星宇像是能看出來我的腦電波似的,樂嗬嗬的打斷“知道你擔心什麼,放心吧,那種情況絕對不會出現,何滿沒機會跟任何人說出你的名字。”不多會兒,我們四人一車上路。除了開車的王鑫龍偶爾扯幾句葷段子以外,我們其他人誰都沒有太過言語,孟勝樂坐在副駕駛上,拿袖口擦抹一把半米來長的鐵榔頭,何佳煒則閉目養神,好像在打盹。瞅著車窗外的景色,我們好像已經回到了天河區,我禁不住問了一嘴“那個何滿在天河區養傷?”王鑫龍點點腦袋道“對唄,你說狗日的多大膽兒,就特麼在咱眼皮子底下耍賤!”四十多分鐘後,我們來到一棟小區的門口。王鑫龍指了指臨近路邊的一棟十幾層的高樓,朝我出聲“老大,那個逼崽子就在十四樓住,陽台上掛藍色窗簾那家就是。”“在小區裡?”我仰頭看了眼王鑫龍手指的方向,沉思半晌道“晚上動手的時候,想辦法把他逼出來小區裡太紮眼,惹出來麻煩不容易處理。”何佳煒撩起袖管橫笑“到時候我想轍。”坐在我旁邊的何佳煒猛然睜開眼睛道“在雞棚子的時候,我跟著一個當扒手的兄弟學過點撬鎖的手藝活,到時候我和大龍直接闖進去,故意給他製造跑路的機會,你們從樓底下堵著就ok。”隨著時間的推移,不知不覺夜色降臨。我們也正好趁著這個時間段,找到一塊小區門口的監控室在什麼位置,並且商量好,等事情乾完以後,讓何佳煒去把監控錄像全都毀掉。臨近晚上八點多種的時候,張星宇打來電話,告訴我郭海選好的酒店地址,還不厭其煩的不停叮囑我,見麵的時候態度一定要誠懇。掛斷電話後,我朝著哥幾個低聲呢喃“動手吧。”何佳煒和王鑫龍立即一人捂上一個一次性口罩和鴨舌帽,迅速蹦下車,走進了小區。孟勝樂坐上駕駛位,將車子發動著,然後把車頭對準小區。大概過去五六分鐘左右,王鑫龍打來電話,聲音急促的說“那狗日的下去了,跑的樓道,應該也就幾分鐘的事兒,他穿一身花格子的睡衣睡褲。”放下電話不到一根煙的功夫,一個穿著花格子睡衣的身影踉蹌的從小區裡跑出來,正是之前槍嘣錢龍的那個何滿。沒等我交代,孟勝樂已經發動著車子,按亮遠光燈,徑直朝何滿撞了上去。刺眼的遠光燈掃在正狼狽奔跑的何滿身上,他不適應的抬起胳膊擋在眼前,隨即調轉身子朝另外一個方向狂奔。“嗡!”汽車馬達噪響一聲,孟勝樂加大腳下油門,迅速攆上何滿,車頭“咣”的一下撞在他腰後,何滿就像是顆自由落體的炮彈一般飛出去兩三米遠。這小子的身體素質不錯,被撞了一下,竟然還能從地上爬起來,隻不過他的右腿明顯已經扭曲,身上全都是紅豔豔的血水,爬起來蹣跚了沒兩步後,他再次重重摔倒,但是求生**很強烈的使兩手朝前攀爬。孟勝樂停下車,從副駕駛上抓起他之前擦拭的那把鐵榔頭,踹開車門就躥了下去。可能是聽到身後有腳步聲,何滿艱難的回過來腦袋,短暫懵了一下後,張嘴磕巴道“大哥,我就是個跑腿的雜碎,服了,真服了,你給我一次機會,我保證永遠不會再出現你們眼前”“哪隻手開的槍?”孟勝樂麵無表情的拎起鐵榔頭。何滿嘴唇劇烈抽搐,眼眶掛淚的哀求“大哥,我錯了,需要我怎麼賠我十倍賠行嗎?求求你了,給我一次機”“那我就當你兩隻手都有份參與了!”孟勝樂猛然玩下腰,照著何滿裹著紗布的左手一錘子砸了下去。“嘎巴”“啊!”骨頭碎裂的脆響伴隨著何滿的慘叫聲同時響起,何滿像條蛆蟲似的原地打滾。接著孟勝樂又像是騎馬一般坐在何滿身上,一隻手按住他的右胳膊,另外一隻手舉起鐵錘照著他的右邊手掌“咣咣”狠砸幾下,何滿的右手立時間變得血肉模糊,慘不忍睹。“樂子,走吧!”一看孟勝樂情緒完全失控,我慌忙下車製止。孟勝樂一胳膊推搡開我,舉起鐵錘又朝著何滿的左小腿“嘭嘭”就是兩下,這次喘著粗氣厲喝“給你留條右腿以後要飯,如果你特麼僥幸沒死,記得轉告天娛的其他馬仔,隻要我頭狼還有一個活人,誰敢傷我兄弟,必定百倍償還!想讓我們低頭,那天娛就得跪下!”“啊!啊!”何滿哭爹喊娘的在地上來回打滾,嘴裡發出淒厲的嚎叫聲,小區門口的幾個保安馬上跑出來觀望,我把孟勝樂推上車,迅速打火離開(http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