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博生急赤白臉的罵著我,我也不回應,就那麼笑盈盈的盯著他的眼睛看。劉博生可能自己也覺得罵的沒勁,撇撇嘴嘟囔:“你瞅啥?”“罵過癮沒有?”我舔了舔嘴唇,衝他昂了昂下巴:“沒過癮你再繼續,你說咱倆站起來也是一米七多的大老爺們,整天混的兜比臉還乾淨,你感覺臊得慌不?”劉博生斜楞眼珠子嘀咕:“臊不臊,跟你坑我有關係嘛。”我眨巴眼睛給他洗腦:“我不知道你一路陪我到羊城是為了什麼,反正我是奔錢途來的,山珍海味吃習慣了,你要讓我再回去啃苞米棒子,我肯定不樂意,可錢不會從天上掉下來,咱是不是得努力?你我擱這地方一窮二白,關係沒有,人也不認識,是不是需要琢磨點險招?”劉博生悶頭沒吭聲。我語重心長的歎口氣:“阿生,我不信你就樂意蹲在十平米的病房裡數雞毛玩,也不信你就不知道鮑魚龍蝦比什麼腸粉、叉燒包好吃,更不信你認命從現在開始跟我一塊窮困潦倒。”“行了,彆磨叨了,你這點畫餅充饑的壞招,我五年就淘汰了,直接說需要老子乾啥吧。”劉博生不耐煩的擺擺手,彆看他裝的好像跟個大師似的,但涉及到這種跟我們平常衣食住行息息相關的事情時候,他眼皮子比誰跳的都快。見他心動了,我馬上勾住他脖頸道:“待會,咱們等葉浩出來,就這樣”聽完我的計劃,劉博生迷離的吸了吸鼻子道:“這要是被揭穿的話,咱羊城肯定待不下去了,葉浩的段位再低好歹也是這邊的地頭蛇,收拾咱們肯定富富有餘。”我打著響指道:“隻要咱設計巧妙,永遠不會被揭穿。”“那那咱就試試。”劉博生猶豫片刻後,起身點點腦袋道。我值不值不遠處的便利店道:“你準備準備,完事憑著特長發揮吧。”“嗯。”劉博生站起身,徑直朝便利店裡走去。不多會兒,他頭戴騷黃色的鴨舌帽,臉上捂著個粉紅頑皮豹的卡通口罩,換了件黑色的緊身背心重新回到我跟前,吹了口氣搖頭:“便利店裡啥玩意兒沒有,暫時隻能這樣了。”我輕懟他胸口一下討好:“關鍵你氣質在,裝什麼玩意兒像什麼。”劉博生煩躁的推搡我一下嘟囔:“滾蛋,你特麼就長了張好嘴,一有時間就馬上忽悠我,跟我安排的這麼井井有條,待會你乾啥呀?”我故作神秘的昂脖壞笑:“你見過哪個主帥沒事就拎刀衝鋒陷陣的,哥不得幫你把後方打理的井井有條嘛。”他嫌棄的瞪了我一眼:“用俺們老家話說,你就是個歲慫。”我倆蹲在樹蔭底下,有一搭沒一搭的閒扯,等了差不多一個多小時,門口幾個迎賓小姐像是得到什麼指令似的,一瞬間站的整整齊齊,不多會兒從會所裡走出來一大群人。幾個西裝革履,胸口上彆著工作牌,打扮的像會所經理的青年簇擁著一個衣著華貴的婦人走了出來。那婦人看模樣不過三十五六歲的年紀,麵寒眼冷,但卻又媚態橫生,豔麗無匹,一張標準的瓜子臉兒,薄薄的嘴唇,眉目靈動,看得出來年輕的時候絕對是個無比驚豔的美女。劉博生隔著口罩吹了口氣道:“正主出現了哈,這娘們鐵定是葉浩的媳婦,長相先放旁邊,你還彆說挺有氣質的哈,這種歲數的女人,我跟你說,絕對是珍品”我沒好氣的懟了他一句:“我鼻孔上的倆窟窿也不是喘氣的。”一幫人將少婦簇擁到一台黑色的大越野車跟前,我瞟了眼車標,就是個馬的造型,感覺跟寶駿差不多,禁不住眨巴兩下眼睛嘟囔:“葉浩他老婆也太低調了吧,這麼橫的主開台國產suv?”劉博生嫌棄的白了我一眼解釋:“棒槌,什麼特麼國產suv,那尼瑪是卡爾森,歐洲、中東一些大富商們的禦用座駕,啥特麼也不知道,你咋混社會的,你瞅車窗玻璃的厚度,應該是防彈的。”“呃”我尷尬的摸了摸鼻梁,沒好意思繼續往下接茬,而是仰頭繼續觀察。終於我在會所的門口見到了葉浩,他並沒有走出來,而是隔著玻璃門眼神複雜的盯著少婦緩緩鑽進車內,跟少婦的光彩照人比起來,此時的葉浩顯得分外的憂傷。瞅清楚葉浩的表情後,我吸了吸鼻子道:“沒跑了,絕對是葉浩的媳婦。”不多會兒,葉浩的老婆乘車離去,很快停在會所門前的兩台出租車也一前一後啟動,看似無意的吊在那台什麼“卡爾森”的車尾後麵。等葉浩轉身走回會所後,我朝著劉博生吩咐:“阿生,你到附近溜達溜達去,看看能不能找到葉浩那個司機,然後你就埋伏到附近準備動手吧。”劉博生皺了皺眉頭道:“看架勢他今天應該不會離開會所吧?”我篤定的搖頭道:“他肯定會的,老婆來店裡鬨騰,換成任何一個男人都覺得沒麵子,男人在沒麵子的情況下,最想做的事情就是閃人,我估摸著他可能安排安排就會離開。”“成。”劉博生利索的起身,沿著旁邊的花池走去。專業的就是專業的,彆看劉博生平常大大咧咧,但乾起活來一點都不含糊,他能很精準的避開門前的監控攝像頭,還懂怎麼樣不引人注意,這玩意兒就是天賦,反正讓我乾,我肯定做不到他那麼優秀。又從樹蔭底下蹲了二十多分鐘左右,葉浩耷拉著一張肥臉,雙手插兜從會所裡走出來,等門前的迎賓小姐替他打開門以後,我丟掉嘴裡喊著的香煙,深呼吸兩口氣,疾步走了過去,同時擺手打招呼:“葉叔叔”“嗯?”看到我出現,葉浩微微一愣,不過很快露出一抹微笑,看了看我身後發問:“你怎麼跑過來了,老陸和你朋友們呢?”“他們都沒來,就我自己。”我抽了抽鼻子,小聲道:“我有點等不及明天了,想今晚上就跟您聊聊會所的事兒,是這樣的,我晚上給家裡打了個電話,家裡籌集五千個倒不是什麼難事,主要我們現在還有很多彆的項目在同時開展”“上我車裡說吧。”葉浩扭頭看了眼左右,隨即擺擺手打斷。我笑了笑,規規矩矩跟在他身後,隨即朝著不遠處的停車區走去。走到一台黑色的“皇冠”車旁邊,司機小q馬上殷勤的從車裡躥出來,笑盈盈的替葉浩拽開車門:“浩哥”我皺了皺眉頭,發現劉博生竟然沒到位,立即彎下腰裝成係鞋帶的模樣道:“葉叔叔您稍微等下哈,我鞋帶開了。”葉浩沒有著急上車,而是站起車門旁邊等我,閒聊似的開口:“小朗啊,實不相瞞,今天從醫院離開以後,我托我在山城的朋友仔細打聽過你和貴公司的水平,不問不知道,一問嚇一跳,我沒想到你這麼年輕,竟然能夠”“踏踏”就在這時,旁邊的一台車後,突然跳出來一條黑影,徑直奔著我們的方向走了過來,正是頭戴鴨舌帽,臉上捂著非常卡哇伊口罩的劉博生。覺察到情況不對勁的小q,馬上拿自己身體擋在葉浩的前麵。劉博生從懷裡掏出一把兩指長的卡簧,揮舞兩下,操著西北腔調低吼:“餓求財,手舉起來咧,彆亂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