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麵無表情的搓著桌上的酒瓶蓋,半晌沒有吱聲。張星宇抓起酒瓶替我續滿酒杯輕聲道:“他要百分之十的股份,不是絕對的,你可以還價,說白了,他就是想求份保命符,這些年他攢的錢絕對夠花,你給他百分之五的股,就肯定不會要他的命,就是這麼簡單的因為所以。”我懂方世豪索要股份的目的,他可能並不稀罕我們夜總會的那點分紅,無非是怕有一天我們刀槍相見時候,我有所忌憚,如果我真要弄他的時候,他完全可以把股份轉讓給我的仇家,比如李倬禹或者是葛川,到時候絕對能膈應死我。我緊緊咬著煙嘴,左思右想好半晌後低喝:“百分之五。”“成交!”張星宇立馬回應,同時掏出手機道:“你聽見了吧世豪,抓緊時間履行你承諾我的。”一瞅張星宇竟然一直都跟方世豪通著電話,我的火氣瞬間冒了起來,瞪著眼珠子臭罵:“你特麼的..”張星宇仿若沒聽見一般,捧著手機繼續問:“大概什麼時間能有信?好,我等你電話。”掛斷電話後,張星宇聳眉耷拉眼的問我:“你剛才說啥?”我硬把火氣咽下去,擠出一抹大內總管似的諂笑:“我是問宇少還想吃點嘛。”張星宇舔了舔嘴皮道:“最晚明天晚上,他給準確消息,記得到時候放他離開。”“你意思是方世豪往後跟咱混了唄。”我眯眼微笑。“想多了老鐵,他隻是想替自己要張保命符,又沒說過要替你賣命。”張星宇撥浪鼓似的晃晃腦袋道:“我跟他是朋友,但他跟孫馬克是摯交,孫馬克對他有救命之恩。”我懵逼呼呼的發問:“啥意思?意思是他揍我沒問題,我要是磕他,就是犯罪?”“你這麼理解也毛病。”張星宇豁嘴一笑道:“這次的事兒孫馬克沒參與,不然你就算給他百分之百的股份,他都不可能反水。”“來,嘴張大,借我懟一下。”我惱怒的拍著桌子喝罵:“合著老子甩出去百分之十的股份,就換來一條信息?”“如果不是你想義薄雲天,肯定不會損失百分之十。”張星宇淡撇撇的瞄了我一眼冷笑:“咱倆出發點不同,如果是我,哪怕十塊錢都不會買單,他是臟手套,就應該明白生死由天定。”我特彆煩他這種漠視生命的態度,直接破口大罵:“你放屁,照你的想法,人早晚死絕。”“嗬嗬,你自己想吧,區區一個小濤都能讓你大動肝火,如果下次換成盧**或者是孟勝樂呢?亦或者你爸和江靜雅呢?你一招乾躺下楊晨也就罷了,如果沒乾趴下,他下次會不會變本加厲?你得讓他知道,你抓任何人都白扯,狗日的才能死了這條心。”張星宇扭頭看了眼正跟燒烤店老板聊天的江靜雅,長舒一口氣道:“還是剛才那句話,角度不同,考慮的問題也不儘相同。”聽完他的話,我咬著嘴皮沉默良久後,無奈的笑了。事實確實如張星宇分析的那樣,我替自己挖下來一個沒法填滿的大坑,如果沒辦法一把掃平楊晨,這個狗籃子以後肯定會用同樣的方式來折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