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會兒,兩個管理員把我抬到了醫務室。看著我被鮮血完全浸透的褲子,留守大夫迅速檢查了一下我的傷勢,立即搖搖腦袋朝著兩個管理員說:“口子太深了,可能傷到大血管,這傷咱們這兒根本治不了,你們趕緊批條帶他去醫院吧。”兩個管理員互相對視一眼,其中一個點的腦袋道:“你先幫他包紮,我馬上請示領導。”幾分鐘後,四個管理員,外帶兩名荷槍實彈的武警,帶著我開車離開了雞棚子。當汽車駛出雞棚子的大門時候,我重重的喘息一口,望著車窗外急速倒退的景色,眼淚瞬間噴湧而出,我從未想過自己會以這樣一種方式離開。儘管大夫替我處理過傷口,可鮮血仍舊跟擰開的水龍頭似的不停的往外蔓延,我的意識也隨即慢慢開始變得模糊,眼花到根本看不清楚三米之外的東西。我倚著座椅靠背,用隻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小聲呢喃:“這把賭的真特麼大..”嘟囔完以後,我眼前一黑,徹底暈厥過去。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我發現自己是躺在病床上,空氣中彌漫著醫院特有的消毒水味道。我的左手背上紮著輸液針,右手腕和床頭的鐵管銬在一起,兩條大腿麻酥酥的,沒有太大的感覺,估計是麻藥效果還沒過去,兩個管理員板著臉站在門口。我虛弱的咳嗽兩嗓子,引起他們的注意。見到我睜開眼睛,負責我們九號房,一個叫劉輝的管理員踱步走過來,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出聲:“醒了啊大能耐?”我用同樣煩躁的語調懟了他一句:“我渴了,受累幫我接杯水。”“用特麼我喂喂你嗎?”劉輝立馬昂起腦袋嗬斥我。“來呀,我無所謂。”我張大嘴巴,挑釁的衝他撇撇嘴:“心裡有點逼數吧,姓龐的我都不鳥,還差再多你們兩隻小魚小蝦,給我撩惹急眼了,待會我就告你,信不信?”劉軍暴躁的抻手要拽我衣領:“草泥..”我麵色無懼的看著他,另外一個管理員馬上跑過來勸阻:“行了小劉,彆給自己找不痛快,這小子嘴跟棉褲襠似的,什麼話都敢瞎說,領導打電話了,說是待會要過來。”劉輝低頭咒罵幾句什麼,最後還是不情不願的替我倒了一杯水。“謝了。”我輕飄飄撇嘴冷笑。劉輝湊到我耳邊低聲恐嚇:“王朗,做人做事最好有點度,隻要你還沒放出去,就肯定還得在我手上,我想治你不是什麼難事。”“你這算不算是在威脅我?”我吊著眉毛反問他。另外一個管理員生怕我倆再起衝突,趕忙將劉輝拽走:“彆搭理他,讓他自己在這兒待會兒。”兩人罵罵咧咧的離開病房,我昂起腦袋看向窗外自言自語的嘀咕:“可算特麼聞到自由的空氣了。”可能是失血過多的緣故,我清醒了沒多一會兒就又開始迷瞪,尋思著反正也沒啥事,我乾脆繼續閉眼打盹,一直持續到晚上十一點多,病房門被推開,之前我見過的那個自稱是雞棚子負責人的中年男人推門走了進來。聽到動靜,我睜開眼睛,有氣無力的坐了起來:“領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