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超咽氣之前,弄死他曾是我最大的心願,被這樣一個毫無規則和底線的人時刻惦記著,我感覺自己的日子好像天天都在賭運氣,可當他真正閉眼的那一刻,我卻沒有想象中的興奮。目視李俊峰帶人把馬超拖走,我歎口大氣,使勁晃了晃腦袋,將心裡頭那點喪氣徹底揮散,自欺欺人的不停安慰自己,這場混亂我們勝了,我們才是最大的贏家。王鑫龍抱著槍指了指還剩下的陸國康、六子和被綁上手腳堵住嘴巴的曹木生,朝著我輕聲問道:“朗哥,這幾個家夥咋整?”我的目光從幾人臉上輕輕掠過。曹木生眼淚婆娑,滿是渴求,陸國康麵無表情,身體顫抖,而六子則低頭俯視著自己的腳麵,似乎對眼前的一切沒有任何感覺,三個人三種對生死截然不同的渴望。整場一直沒有作聲的黑哥,瞟了眼六子,突兀開口:“他們交給我處理吧,大飛配合兄弟一塊將那倆金杯車上的狗籃子先押回去,怎麼處理再聽郎朗安排,星辰和蚊子處理一下現場,朗朗你帶著薑林先回去休整,順帶問清楚李倬禹把抓的人都放了沒有,我這把老骨頭幫你發揮餘熱,主持一把大局。”王鑫龍對於小佛爺的命令執行力度真的是不折不扣,壓根沒有睬黑哥,而是表情認真的問我:“朗哥,行麼?”“按我哥說的整吧。”我瞟了眼黑哥,又看了看六子。六子仍舊保持雕塑一般的站姿,隻不過嘴角卻露出一抹不易覺察的笑容。“收到!”王鑫龍這才沒有猶豫,朝著他的同伴擺擺手,一幫人拿槍口指向兩台金杯車厲喝:“車裡的人,全部雙手抱頭滾下來,一個挨一個的慢慢往下走,彆他媽耍花招,這塊乾死人不用償命!”金杯車裡一陣騷亂,不過大多數人麵對凶神惡煞一般的王鑫龍,都是敢怒不敢言。不多會兒車內的二十多個人慢騰騰的從空地上站成兩排,王鑫龍又指著我們的兩台皮卡車後鬥,嗬斥:“滾到車上去,沙丁魚罐頭啥樣,你們給我保持啥樣,聽人勸吃飽飯哈,落在城防軍手裡,你們無非是被扔到哪個礦洞子裡背礦,表現好的說不定過兩年就放了,但特麼誰要敢撒丫跑,絕對死路一條!”很快那幫俘虜又都跟難民似的嚴嚴實實擠在兩台皮卡車的後麵。我掃視一眼人群,突然發現小妖男和方世豪既然不在行列中,狐疑的又看了眼六子。“行了,你們走吧!”黑哥朝著王鑫龍和劉祥飛擺擺手。王鑫龍宛如軍人似的喊著口號:“所有兄弟子彈上膛,發現有逃跑的、鬨事的、不配合的,就地處決!”幾個穿沙漠迷彩的小夥動作整齊的“哢嚓”一聲將子彈壓上膛口,然後兩台載滿人的皮卡車緩緩朝著路口駛出。“你也走吧,從這兒杵著怪難受得。”黑哥衝我咧嘴笑了笑。“嗯,好!”我點點腦袋,轉身朝薑林所在的越野車方向踱步,同時掏出手機撥通韓飛的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