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話,我再次朝著三眼搖搖頭出聲:“眼哥,讓開門口的道,讓他走!”六子握著剔骨刀的刀把,先是看了眼匍匐在地上的中特,然後又扭頭看了我一眼,橫著眉頭哈哈大笑:“王朗,我今天走了,但肯定還會回來,下次回來,肯定讓你喋血,送了你三杯酒,我也說過,咱們的往事一筆勾銷,但是恩怨肯定不能抵消,你彆後悔就好。”三眼端起槍管厲喝:“那特麼你就彆走了!”說罷話,三眼“哢嚓”一聲將槍保險給押了下去。中特忙不迭爬起來,擋在六子的前麵出聲:“三眼,不看僧麵看佛麵,咱能不能不鬨了,他這會兒腦子不清醒,完全就是溜達了,等他回過來神兒,我讓他給你、給朗朗,給咱所有弟兄們道歉行不?”六子惱怒的推搡中特:“中特,你起開!”“閉嘴,傻逼!”中特一動不動,就那麼死死的擋在他前頭。我張了張嘴巴,想勸阻三眼,可是又不知道應該說點什麼,六子對我的殺機是個人都能看得出來,如果真把六子給放跑了,往後我的麻煩事情肯定少不了。可要真給他擊殺在這裡的話,不說中特、大俠這些齊叔的嫡係怎麼想,三眼將來如何露麵都是個問題,鬨市區殺人,哪怕我有天大的能耐也肯定不能幫他抹下去,總不能讓他也跟著李俊峰、薑林他們去混邊界線。就在我們一屋人全都陷入僵持的局麵時候,燒烤店的門口“吱吱”停下兩台黑色的“大g”,緊跟著李倬禹帶著幾個人搖搖晃晃的從車裡蹦下來,李倬禹手裡握著一把折疊扇,一臉欠削的探進腦袋賤笑:“嘖嘖,真熱鬨啊,啥情況啊朗老弟,你這是在處理家務事嗎?”“滾一邊去!”三眼麵寒如霜的偏了偏腦袋。三眼身後,曹木生吆五喝六的咒罵:“草泥馬,你跟誰對話呢?”“去尼瑪得!”蹲在燒烤攤門口的錢龍和盧**不由分說的衝上去,錢龍一腳重重蹬在曹木生的胯骨上,盧**蹦起來就是一拳搗在他眼窩上,兩人直接將曹木生按在地上捶土驢似的一通胖揍。跟李倬禹一塊來的小妖男、陸國康還有幾個青年忙不迭的上去拉拽,不過並沒有真敢撕巴動手。李倬禹輕描淡寫的回頭看了一眼,朝著我繼續挑釁似的笑道:“朗哥,我看你的情況好像不太好昂,需不需要我幫你報個警啥的?”沒等我說話,他又跟個精神病似的擺擺手道:“算了,江北區是你的地頭,我報不報警都沒什麼用,六哥,你需要幫助嗎?需要的話吱一聲哈,我這回來還帶了不少好朋友,彆的不敢說,把你安安全全的帶出江北區肯定沒問題。”他話音剛落下,另外一台“大g”的車門“蓬蓬”打開,接著從車裡躥下來四個抱槍的年輕小夥,帶頭的家夥赫然正是跟我有過一麵之緣的那個謝澤钜,當初這個狗坷垃過硬的心理素質留給我很深的印象。麵對四人的槍管合圍,三眼表現的很從容,甚至連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幻,仍舊兩手抬槍指向六子。四個小夥抱槍直接將三眼給包圍,謝澤钜挑眉擠眼的看向我撇嘴:“朗哥,咱們又見麵了哈?這次我不演文人,演武行,放六哥出來,我保你的眼哥安危。”三眼可以無懼無怕,但不能拿他的小命開玩笑,我再次注視六子一眼,鼓著腮幫子低喝:“眼哥,讓開!”“可是..”三眼猶豫的梭動嘴角。“讓開!”我驟然提高調門。三眼遲疑幾秒鐘後,將身子讓出去半米左右,六子鬆開一直緊握著的剔骨刀,輕輕拍了拍中特的肩膀,然後又回頭看了我一眼,譏諷的上揚嘴角開口:“你這樣的人,注定這輩子成不了大事,齊叔當初把我們交給你,完全就是浪費。”說完以後,六子大搖大擺的往出走,路過三眼旁邊的時候,他故意拿肩膀撞了一下,眯眼冷哼:“彆著急哈兄弟,有機會咱倆好好的玩一下,我就樂意跟有本事的人較量。”三眼用胳膊肘擋了六子一下,抻手拍了拍自己剛剛被撞的胸脯,瞳孔猛地收縮一下,但是臉色很平靜的回應:“我隨時奉陪你。”李倬禹像個小醜一般,朝著六子作出邀請的手勢:“六哥,車已經給您準備好了,回去先好好洗個澡,完事我安排您…”我本以為六子可能真和李倬禹達成什麼協議,心口禁不住一沉,哪知道他突然用肩膀頭“嘭”的一下撞在李倬禹的胸口,不屑的翻了翻白眼輕笑:“姓李的,你也不是什麼好玩意兒,我不鳥王朗,同樣也不會高看你,咱倆的協約結束了,謝謝你提供我今天的消息,往後咱們沒有任何關係。”被撞了個踉蹌的李倬禹絲毫沒有生氣的意思,反而屁顛屁顛的舔著笑臉道:“六哥,敵人的敵人是朋友,咱倆在這方麵其實可以談,你喜歡玩藥,我手裡有的是藥,你喜歡鈔票,我手裡窮的就剩下錢,我感覺咱們還是可以深入了解一下的。”六子雖然個頭並沒有多大,但卻用一種居高臨下的語調道:“關鍵我對你這個人沒興趣。”說完話,六子昂著腦袋,徑直朝路口走去,把李倬禹一夥人晾在原地格外的尷尬。眼瞅他走出去四五步遠,三眼突然“哢嚓”一聲撥動槍栓,抱起獵槍就指向六子的後背,提高調門:“周老六,回頭!”六子慣性似的扭過來腦袋。“嘣!”一聲沉悶的槍響劃破街道上的寧靜,六子的胸口立時間出現一朵紮眼的血花,他整個人如同被電擊一般,不敢相信的低低腦袋,接著慢慢抬起頭,身子朝後傾斜,重重的摔倒在地上。中特呼喝一聲,瘋了一般跑出去,使勁搖晃六子的身體:“老六!”站在燒烤店門口的李倬禹楞了幾秒鐘,隨即馬上喊叫:“阿钜,快帶六哥去醫治。”謝澤钜帶著那幾個拎槍的小青年,快速跑到六子跟前,不由分說的推開中特,將六子抬起來塞進一台“大g”裡,接著車頭衝著路口就“昂”的一聲駛出。“老六..”中特聲嘶力竭的蹲坐在地上喊叫。正暴揍曹木生的錢龍和盧**連滾帶爬的跑到中特旁邊,將他攙扶起來。我揪著眉頭也快步跑出燒烤攤,埋怨的搡了三眼一下出聲:“眼哥,你咋回事啊!”三眼話語簡潔的回應:“他不死,你永無寧日。”我再次用力推了他一下催促:“你趕緊走,馬上!”“嗯。”三眼抽了口氣,回頭朝著李倬禹道:“對我來說,解決你,也就是一顆子彈的事兒,彆曬臉彆裝犢子,不然半夜肯定去扒你家窗戶。”說完話以後,三眼吐了口唾沫,先跑到街邊,將哭嚎的中特拉起來,湊到他耳邊低語幾句後,然後拽著他衝反方向跑去。事已至此,我就算再白癡也看出來,整出戲絕對都是李倬禹這個狗渣設計出來的,從他身邊路過的時候,我指著他鼻子,惡狠狠的警告:“臥草泥馬,你這事兒肯定不算完。”李倬禹一點不生氣的笑了笑,抬起胳膊擋在我身前努嘴:“誒朗弟,你先彆著急走啊,我今天找你來,是真有事情想談,難道你不想聽聽啊?”“我跟你談你麻勒個痹,你是選手不?從今晚往後,睡覺時候你最好都記得戴個防彈頭盔。”我不耐煩的一把甩開他的手臂,招呼上錢龍和盧**就往夜總會的方向走。李倬禹在我身後輕飄飄的磨叨:“你確定要走唄?包括你那個便宜師父林昆的事情都不想聽聽嗎?不止林昆,我知道楊晨一點事兒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