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偉康的回歸,無疑為我注入了一支強心劑。三眼最近一段時間一直都陪著秀秀跑旅遊公司在全國各地合作社的事情,我身邊其實特彆空,如果真有什麼刀手或者亡命徒襲擊的話,我受傷肯定在所難免。我倆一塊吃了點東西後,我撥通段磊的號碼,把想要幾個管理方麵人才的念頭跟他聊了一通,段磊特彆爽快的答應下來,並且保證明後天就安排人過來。吃飽喝足,蘇偉康坐在沙發上邊翻手機,邊仰頭看向我道:“朗舅,雲南那邊輝煌公司乾的特彆大,基本上稍微大一點的商圈都能看到輝煌公司的招牌,尤其是曲靖、瑞麗那邊,簡直可以說猖獗。”我無所謂的撇撇嘴笑道:“愛猖啥猖啥,反正我也不會去那邊發展,我現在就一門心思把山城穩住,如果能徹底把輝煌公司在山城分社給攆走,至少幾年之內,我睡覺都能笑醒。”蘇偉康接著問:“那小胖子和飛哥你準備咋整?”“啥也不乾,靜觀其變。”我將香煙插進煙灰缸裡,眯眼輕笑:“一直以來都是我被他們牽著鼻子走,現在應該讓他們跟上我的節奏。”輝煌公司這幫籃子,特彆狡猾,扣住劉祥飛和張星宇的目的,說白了就是想讓我親自動身去雲南,我如果去雲南,肯定不會一個人,最起碼要把身邊幾個乾將全帶上,我們都走了,李倬禹完全可以趁著機會乾點彆的或者跑路。至於要錢啥的都是幌子,隻要我穩住,一動不動,他們指定慌神。“篤篤篤。。”辦公室的房門再次被人敲響,接著廖國明推門走了進來,兩條腿都還沒完全跨入辦公室,他就一臉亢奮的出聲:“朗朗,聽說沒?輝煌公司今天死人了……”“你跟我嘮的新聞都是過時的。”我好笑的撇撇嘴道:“蔣光宇給我打過電話了。”“呃。”廖國明摸了摸後腦勺乾笑兩聲道:“那我跟你再嘮點你沒聽過的新聞,江北區新上任的一把手跟我二叔是特彆好的朋友,他倆的關係應該就和你、孟勝樂、錢龍差不多。”我立馬站了起來,笑嗬嗬的問:“啊?你認識這人不?”“必須認識呐,逢年過年我都會陪二叔到他家走動的。”廖國明跟蘇偉康點點頭,打了聲招呼後,一屁股崴到對麵的沙發上,嘚嘚瑟瑟的翹起二郎腿努嘴:“來,喊聲明哥,我再跟你說個好消息。”“明什麼哥,明爺您好。”我一下子從辦公桌上躥起來,賤不溜秋的湊到他跟前,二鬼子似的掏出煙盒遞上去:“明爺抽煙,腰酸不?我幫你揉揉。”“你啊你。。”廖國明被我逗得忍俊不禁,搖搖腦袋道:“我二叔和那位即將上任的大拿在樓下包房呢,你要不要下去混個臉熟?”我詫異的問:“這會兒人已經到了?”“廢話,去不去碰個頭?”廖國明站起來,雖然嘴上在詢問,但手已經直接攬住我的後背嘟囔:“待會下去彆胡咧咧,他們那種人聊啥事都不愛說的太透徹,你心領神會就可以,我二叔既然把他帶到你這兒,就說明是希望你們能認識,對方既然肯來,說明他也有這方麵的意願。”我迫不及待的拖拽他往出走:“擦,哥好歹也是混場麵上的人,這點道道還能不懂嘛,快走吧,大外甥替你明哥開門去。”同樣是“關係戶”,我對廖國明完全就是當哥們處,可是和蔣光宇之間總覺得差了點什麼,甭管是開玩笑還是嘮正事,我總會下意識的防備他。幾分鐘後,二樓的某間包房裡,我見到了廖國明的二叔廖昂和一個約莫三十五六歲的中年人,那中年微胖,長得慈眉善目,穿裝打扮也很平常,就跟大街上的路人甲沒啥區彆,一點沒有江北區“新皇”的那種威嚴感。進屋以後,我沒有著急跟那位“新皇”打招呼,而是先笑盈盈的和廖昂開玩笑:“二叔,您來了,怎麼都不知道提前知會我一聲呐,我好提前準備紅毯,一路叩迎。”廖昂樂嗬嗬的拍了拍我肩膀,扭頭看向旁邊的中年人出聲:“哈哈,這小東西討人喜歡吧?”“有點意思。”中年同樣麵帶微笑的點點腦袋。其實我和廖昂除了在上次廖老爺子的壽宴上見過一回麵以外,就再沒聯係過,但不知道是因為林昆的緣故,還是我和廖國明太熟了,互相之間丁點距離感都沒有。廖昂招呼我坐下以後,半開玩笑半認真的吱聲:“小朗啊,這位是鄧少華,你可以管他叫鄧哥,往後你倆多接觸接觸,對你肯定沒壞處。”叫鄧少華的中年抓起酒杯抿了一口,笑著的撇嘴:“老廖,你占便宜沒夠是吧,小朗管你叫二叔,為啥喊我就是鄧哥。”“這不顯著你年輕嘛。”廖昂端起酒杯道:“我這個月老任務是完成了,你倆能不能睡到一個炕頭,就看各自造化嘍。”“一把歲數的人了,說話怎麼沒羞沒臊呢。”鄧少華熟絡的拍了廖昂後腦勺一下,隨即看向我道:“小朗今年多大了?”“我二十。。”我脫口而出,想了想又覺得不合適,補充了一句:“過完年就二十四了!”在社會上混跡,年齡不一定能代表什麼,但歲數小的確很容易讓人輕視,借用老祖宗的話說就是“嘴上沒毛辦事不牢”,所以對我我一直都說自己二十四五。“年少有位啊,這個歲數不靠父母,能打下這麼大一片基業反正我是做不到,你二叔也夠嗆。”鄧少華吸了吸鼻子,接著微笑道:“你有沒有考慮過轉行,比如做酒店方麵?夜總會確實生錢,但在正式場合跟人自我介紹的時候,難免羞於啟齒。”我猶豫幾秒鐘,迅速琢磨對方話裡的含義,乾咳著說:“本來今生緣那塊場地,我已經準備投資做酒店了,誰知道倒黴,碰上個坑友,唉。。不說這事兒了。”“今生緣還被封著呢?”廖昂見縫插針的接茬:“已經封很久了吧。”“可不唄,聽郎朗說裡麵都已經快裝修好了,完全是照著政府招待所的規模整的,現在扔一天就是糟蹋一天錢,倒黴催的。”廖國明很配合的歎口氣,隨即看向鄧少華咧嘴笑道:“誒鄧哥,這事兒你能幫忙,封條好像是公檢部門和江北區給貼的。”鄧少華臉上笑容不減,不算特彆大的眼睛在我們仨人臉上一一掃過,接著“噗嗤”一下笑出聲來:“演員,全是精英級彆的演員呐,我屁股都還沒坐熱,你們的尾巴就已經漏出來了。”“老鄧你要這麼聊天,我可不開心了哈。”廖昂昂頭大笑:“小朗不是外人,我既然介紹你們認識,就肯定是希望你們互相之間能變成真正的朋友。”鄧少華拍著大腿說:“今生緣的問題,等我正式接過帥印再談,不過小朗啊,我剛到這邊坐鎮,關係網和一些資源方麵肯定是要差一些的,你得做好犧牲的準備。”我正迷惑他指的“犧牲”是哪方麵的時候,廖昂直接開口:“剛剛小明也說了,今生緣完全是照著政府招待所的規格裝潢的,這點我可以替王朗保證,以後咱區裡有個什麼會議或者彆的應酬,他全權負責,費用問題,你不用擔心,對吧小朗?”我這才回過來神兒,敢情鄧少華是想找我要一張“長期飯票”,不得不感歎一句這幫人是真特麼能繞圈,想要啥都不會明說,完全得靠我們自己悟,我馬上狂點兩下腦袋應聲:“對對對,我完全可以保證。”這時候,包房門突然被推開,李雲傑快步走進來,湊在我耳邊低語:“朗哥,有個叫駝子的人找你,在一樓大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