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對夥又來了幫手,我倒抽一口涼氣,迅速看了眼左右,身體一晃,掉頭就朝著燒烤攤的屋裡奔去,路過燒烤架的時候,我順手抄起燒烤攤切肉用的剔骨刀。對方人實在太多了,再繼續耗下去,我怕自己會被他們剁成肉泥。我隻能依托門口當屏障,才能勉強跟他們拚一下。屋內看熱鬨的食客們,燒烤攤的老板,還有幾個小夥計,馬上全都退到了牆邊,誰也不敢吱聲,更沒有人幫著報個警啥的。我杵在門的正當中,手握著剔骨刀來回揮舞,兩邊有門框遮擋也不怕他們會從側邊攻擊。“乾死王朗!”人堆裡不知道誰抓著凳子朝我砸上來,我抬起胳膊擋了一下,攥著剔骨刀就往前狠捅兩下。十多個青年呈扇形再次朝我衝了上來,距離我半米左右,掄著家夥式瘋狂的開掄,各式冒著寒光的片砍、鐵管如同雨點子一般落下。頃刻間,我身上起碼挨了**刀,上身的西裝被撕成一條條的,左邊胳膊上的袖子更是不知道飛到哪去了,兩條一指長短的刀口,正皮肉外翻的往外淌血。我“喝”的低吼一聲,伸手一把拽住正對麵的一個青年,完全沒有任何章法的低頭就紮,那小子疼的嗷嗷嚎叫,想掙脫開我,他動彈的越厲害,我下手就越發狠辣。“特麼的,按住他胳膊!”“把刀給他下了,推倒他!”剩下的十多個人叫嚷著縮小包圍圈,有的人已經上手拉拽我的胳膊。我一把推倒被我紮的血呼拉擦的那個青年,抻手又薅住一個小夥的脖領,瘋一般的咋次抬手猛紮,連續懟翻兩三個小夥後,那幫人扛不住了,連吼帶叫的往後倒退。打群架打的就是一個氣勢,如果沒有你死我亡的凶殘,那就彆拎刀跟人比比劃劃,對方的目的是乾趴下我,而我的想法則是弄死弄殘他們,就好比十條吃飽了的獵狗永遠鬥不過一匹餓急眼的土狼一個道理。半分鐘不到,他們被我撂躺下四五個人,心裡頭的那狠股子勁兒已經散了,呼啦呼啦的往後倒退。我滿身全是血,齜牙吐了口唾沫,握著剔骨刀的手臂因為用力過猛有些顫抖,扯著喉嚨厲喝:“來,繼續!我特麼至少還能紮躺下仨人,不怕死的往上躥!”“嘣!”“嘣!”連續兩聲槍響從街口方向突然響起,緊跟著就看到大濤、小濤一人抱著一杆“雙管獵槍”,領著六七個人叫罵著跑過來。“快走!”兩個小夥踹開壓在馬超身上的蛋蛋,攙起馬超就往麵包車裡鑽,剩下的馬仔也馬上轟散,有的人沿著大街跑,有的人則逃進車裡,三輛麵包車急速往街尾方向逃離。“臥草泥馬得,狗籃子!”大濤抱著獵槍,朝一台麵包車“嘣嘣”猛扣扳機,近距離對壘,這種裝了鐵珠子的獵槍絕對是王者。幾槍下去,麵包車的側門玻璃破碎,車門也讓射出來一大片的鐵坑,而那輛車因為掉頭比較慢,車頭“咚”的一下撞在馬路牙子的路燈上,瞬間憋滅了火。小濤摟著槍,朝車內“嘣嘣”連嘣兩下,瞪著眼珠子低吼:“馬勒戈壁,全部乾廢!”跟著他倆一塊來的六七個小夥,操起片砍當紮槍,圍在麵包車的四周“噗噗”猛往裡紮,車內頓時傳出哭爹喊娘的求饒和哀嚎聲。看到我們來幫手了,我頂在喉嚨裡的那口氣一下子散去,身體往前趔趄兩步,摔倒在地上,大濤馬上攙住我問:“哥,你沒事吧!”我呼呼喘著粗氣交代:“抓一個帶頭的回去,扔給三眼審理,剩下的全部交給警察,你和小濤動槍了,馬上躲夜總會去,讓樂子和皇上過來..”十幾分鐘後,我、蛋蛋、小妖男被警察送到了最近的醫院。一邊縫針,我一邊將整晚上的事情經過跟兩個問案的警察說了一通,包括我拎刀捅人什麼的也都沒隱瞞,我屬於受害者,就算真乾死幾個也是正當防衛。負責給我做筆錄的是江北區刑警大隊的一個姓魏的小隊長,之前我們一塊吃過幾次飯,所以他對我態度還算友善的問:“王總,您知道對夥是什麼來頭麼?”我想了想後,抿嘴回答:“帶隊的叫馬超,是個網上在逃犯,曾經在崇市犯過好幾起人命案子,他和一個叫孫馬克的關係莫逆,孫馬克現在人也在山城,你們可以通過自己的方式尋找。”他低頭在問案筆錄上唰唰記下來,隨即合上本子朝我點點頭道:“行,我知道了,待會我就跟崇市警方聯係,你先安心養傷,有什麼問題,咱們及時溝通,今天我值班,等明兒白天我換了便裝再以私人身份來探望你。”我深呼吸兩口問:“魏哥,你跟我撂句實話,這幫人能抓到手不?”“抓這個馬超肯定是勢在必行,人證物證俱全,街口和燒烤攤的攝像頭都拍到了他無端襲擊你的視頻,但要整其他人有點難度。”他沉寂幾秒鐘後,乾咳兩聲道:“我儘力而為吧。”我皺了皺眉頭低聲道:“魏哥,您指的難度是..”他朝著另外一個警察擺擺手,隨即壓低聲音道:“實話實說昂,你的事兒剛發生不到十分鐘,上麵一個大拿就給我們頭兒去了電話,要求把案子化簡,說的再直白就是直接給那幾個小馬仔套上主要嫌疑,這話你心裡有數就行,千萬彆外傳,不然我不好交代。”我強忍著罵娘的衝動,擠出一抹微笑點點腦袋道:“成,那就麻煩魏哥了。”他左右看了看,把嘴巴湊到我耳邊低語:“王朗啊,你是不是最近得罪南岸區的廖家了?不止上麵的大拿過話,就連廖家的人也給我們隊長打過電話,意思差不多。”我的火蹭一下躥了起來,凝聲問:“這裡頭還有廖家的影子?”“嗬嗬..不聊了,你靜心養傷吧,說再多顯得我舌頭太長。”他點到為止的拍了拍肩膀,起身朝門外走去。不多會兒,我胳膊上的傷口被縫合好,醫生交代幾句注意事項後就離開了,江靜雅、秀秀、孟勝樂、盧**、錢龍一股腦全都衝了進來,一個個七嘴八舌的詢問我,尤其是江靜雅直接哭成了淚人。看著這些滿目揪心的親人們,我擺擺手,笑嗬嗬的說:“行了,啥事沒有哈,彆整的好像天露了似的。”江靜雅抽泣的攬著我胳膊埋怨:“王朗,你能不能彆總這麼冒險,你想想我們的感受行不?”“就是想到你們了,我才會那麼勇猛,媳婦不跟你扒瞎,以前我從來沒想到自己可以一挑十,嘿嘿。”我安撫的抹去她臉上的淚痕,抬起胳膊逗趣:“你看我這傷口縫的像不像個蝴蝶結。”“你滾,嚇死我了,嗚嗚嗚..”江靜雅紅著眼睛,輕捶我一下,梨花帶雨的嗚咽。盧**憤恨的吱聲:“朗哥,我剛剛跟江北區警局負責人見了麵,直接簡單的告訴他,這事如果沒有結果,咱們就起訴警局,你被襲擊的時候,燒烤攤老板連續打過六七個報警電話,他們這屬於失職,廖國明這會兒就在局長辦公室坐著呢,說是幫你討一個結果出來。”“唉,國明是真拿我當朋友看待了。”我一手輕輕撫摸江靜雅的秀發,一邊點點腦袋道:“你催著點警局那邊,咱特麼不偷稅不漏稅,要求保護本就合情合理,對了,蛋蛋和他朋友咋樣了?”孟勝樂撓了撓頭道:“蛋蛋啥事沒有,就是擦破一點皮,但他那個朋友挺奇怪的,盆骨錯位,就是屁股骨折了,估計需要修養一段時間,我替他們把費用都交了。”“回頭給蛋蛋拿點錢,今晚上要不是他壓著馬超,我肯定不止受點傷那麼簡單。”我點點腦袋,儘管今晚上蛋蛋動手的初衷並不是因為我,但他卻實實在在的幫到了我。猶豫幾秒鐘後,我又看向錢龍道:“幫我查一下李雲傑和何佳文的全部資料,包括他們有啥朋友圈之類。”“啊?”錢龍楞了一下,隨即點點腦袋道:“行,我知道了。”今天晚上,我從夜總會裡出來,知道這事兒的就盧**和三眼,他倆肯定沒問題,但我在門口的時候,曾經跟李雲傑打過一聲招呼,結果我剛坐到燒烤攤上,馬超就殺了過來,這事兒出的太反常。江靜雅抽搐兩下鼻子,拿出一件新襯衫道:“趕緊把你衣服換掉吧,弄的跟個乞丐似的。”因為手臂上有傷,盧**和江靜雅幫著我一塊把破破爛爛的“戰袍”脫下來,猛不丁一個指甲殼大小跟口香糖攆在一塊的小物件從西服裡掉了出來。錢龍馬上撿了起來,擰著眉頭道:“這是啥玩意兒?”那東西像個無線耳塞,但要小一點,此時還一閃一閃的冒著藍光,猛然間我想起來,走出夜總會的時候,曾經和一個青年撞了個滿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