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3、來試(1 / 1)

探虛陵現代篇 君sola 4038 字 2個月前

第六百二十章——來試師清漪聽見了洛神的保證, 瞥向洛神。洛神一諾千金。師清漪明白,當洛神說出了這句話之後,就意味著今天晚上無論多難, 洛神都會拚儘全力, 將那個馭者給廢了。她當然相信洛神能夠做到, 洛神不會將沒有把握的事情宣之於口, 但她的心卻驟然繃緊了,懸在那, 潛意識裡更是躥出不安。她無法得知洛神為了實現這個允諾,將會付出怎樣的……代價。可這件事又非做不可, 否則濯川和雨霖婞再無安寧。她隻知道不管發生什麼,麵對什麼, 她都會和洛神站在一起,用她的一切去支持洛神的選擇。“我們向你保證。”師清漪從洛神身上收回目光,語氣輕柔,卻又無比堅定,對雨霖婞說:“隻要解決了馭者, 你就再也不用擔心會被她控製, 會徹底斷了與她的聯結。”“對吧,夜?”她說完,又望向夜。“對。”夜說。長生也走過去, 低聲向雨霖婞道:“你莫要怕。夜是最熟悉馭者與馭術之人, 她也不會騙人, 倘若她說了, 便是真的。”“你這就要躲?”千芊拿出平常與雨霖婞鬥嘴的架勢激她,笑了起來:“這可不像你。以前是誰說粽子來了好收拾,錘爆它的頭就是, 那馭者來了呢,不還是錘爆頭的事,你怎麼就怕了?”“誰……誰說我怕了。”雨霖婞這性子,最見不得彆人激她:“隻是馭者怎麼能和粽子比,她……太厲害了,我以前遇到過很多粽子,卻從沒有遇到過這樣的。甚至她在我小的時候就對我下手,藏得那麼深,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還有向姨,她既然有這樣那樣的問題,我也不明白為什麼我爸媽還要我一直尊敬她,聽她的話,還非讓我不要離開雨家……”看來那些保證和安慰對雨霖婞是有明顯作用的,她的情緒逐漸得到緩和,終於有心情回嘴。隻是說到自己的父母,她話語戛然而止,麵有恍惚。“你爸爸媽媽不會傷害你。”師清漪柔聲說:“他們從小到大對你怎麼樣,你心裡應該很清楚。”她相信雨霖婞的父母對雨霖婞的疼愛。章台柳曾說雨霖婞父母在雨林那個狹窄通道裡身死的時候,雨霖婞也在,她的父母乃至身邊的那些叔叔阿姨,都是用身體層疊壓在雨霖婞身上,將她蓋得嚴實,才讓她躲過一劫,沒有被怪物殺死。彌留之際,他們都在撐著自己最後一絲生息去保護自己的女兒,又怎麼可能會故意害雨霖婞。雨霖婞眼中的光暗了下去,過了片刻,她眼中像是重新點燃了火焰:“我很清楚,他們很疼我。”到了如今,她已經不再怕貓了。從另外一個角度來看,她已經正視了自己父母當年在雨林中的死亡。被馭的衝擊可能一開始會如同落石一樣紛紛而下,讓她措手不及,恐懼不安,但她遠比之前要堅強,那份衝擊並不會一直影響她。“監視馭者應是不止馭了你一人,還有你的父母也在其中。”洛神涼聲道:“倘若他們也被馭,便要聽從馭者所言,身不由己。”全家都被馭的現實是很殘酷的,師清漪心情沉重,接了洛神的話,分析說:“至於那個向姨,她可能是在給監視馭者辦事,所以就算她再古怪,你的父母還是會讓你尊敬她,並讓你一直住在雨家,但這些不是你父母的本意。”雨霖婞狠狠地攥緊了拳頭:“我們全家都……被那個監視者……”她的恐懼已經開始被憤怒所取代。而憤怒,恰恰是迎難而上的動力,鞭策著她鼓足勇氣往前走。“覺得生氣了嗎?”千芊很懂這種心情,說:“生氣就是對的。不要慫,衝上去就是揍,這不是你一貫的理念嗎?現在監視者就在這地底下,隻要我們找到了她,就能把她收拾了。”“養蛇的你也就嘴上說說。”雨霖婞話多了起來,這是個好預兆,她又接著哼一聲:“你打得過馭者嗎?”“我打不過。”千芊搖頭,大方地承認自己的短處:“我與那位馭者相比,實在差了太多,根本不是一個層級的。”“那不就是了。”“但我們有這麼多人呢。”千芊笑道。大家都在這。雨霖婞在或明或暗的狹窄通道中環視了一圈,一個接著一個的身影看過去。魚淺為了濯川,今晚也是下了絕不回頭的決心,她道:“雨姑娘,你和阿川不會有事。”就連音歌都冷淡地開了口:“那個監視者也沒那麼厲害,她隻是仗著仆從多,又躲在暗處。”雨霖婞的目光明亮了起來。“現在想清楚了?”師清漪笑了笑。“這還用想嗎?對方對我們圖謀不軌,我們當然不用跟她客氣。”雨霖婞哼道:“之前那都不算,你們趕緊失憶。”“行。”師清漪說:“我們集體失憶了。”洛神彎下腰,將雨霖婞扔在地上的背包以及槍.支都拾了起來,遞到雨霖婞麵前。雨霖婞隻是接過了背包,背在背上:“我就拿著包吧,武器我還是不方便。”她有自己的顧慮。雖然她已經豁出去了,但監視者與她的馭術聯結還在,她不能冒險。一旦自己身上攜帶了武器,對身邊的人就是個隨時可能爆炸的威脅。“你需要武器保護自個。”洛神沉聲道:“這底下不安生的。”“但是……”雨霖婞猶豫。“拿著吧。”師清漪勸她:“明白你的想法。雖然我們是一起走,但難免也可能會因為一些原因有分散的時候,這些都說不準,如果你身上什麼武器都不帶,路上遇到了什麼,很難周旋,總不能一直躲著?”“萬一本司令被馭者命令,背叛革命了呢?”還好雨霖婞這時候能開玩笑,說明狀態還行。“那就到時候在組織上念個檢討書。”師清漪笑著說:“就行了。”“那我要是真……向你們開槍了?”雨霖婞皺眉,現在話都說開來,她還算比較坦然,直接將這個無法逃避的問題拎了出來:“夜不是說了,我無法反抗?”這的確是一個進退維穀的難題。拿著武器,其他人危險。不拿武器,雨霖婞危險。“那隻能這樣。”師清漪琢磨了下,說:“我們根據你的情況來判斷。如果你突然開始沒有廢話了,那說明你狀態開始變得異常,可能監視者準備控製你做什麼,我們就儘快避開你?”雨霖婞:“……”“我一時之間分不清你說的是認真的還是開玩笑。”雨霖婞服了:“我哪那麼多廢話。”“真的是認真的。”師清漪答得無辜。長生暗自想了想,對雨霖婞道:“夜說了,意誌力越不堅定的活人,越容易被馭。換言之,倘若意誌力堅定,便能減緩馭術對自身的威壓,你雖然自小被馭,馭者對你的暗示早已成型,本來無法反抗。但你內心深處定然是不願傷害身邊人,隻要你越發堅定此等信念,可會有所轉機?”千芊也說:“我覺得心肝寶貝說得挺對。感情所帶來的信念其實力量是很大的,黃梁和周商他們到底隻是萍水相逢,才會輕易被控製了朝我們開槍,但你跟我們什麼關係,我覺得你不會那樣做。”師清漪這回認真點了點頭:“我們相信你不會開槍。”夜沉默著。“長生所言,你覺得如何?”洛神走到夜身旁,問她。夜有些疑惑,說:“在我以往的馭術修習中,隻要時間長了,暗示形成,被馭對象是不可能反抗馭者的。不過我也並不確定,感情是否能夠壓製那股被控力量,以前沒有任何參考。”“那就由我來證明,給你當這個參考。”雨霖婞思慮半晌,眼中神色越發堅強,她終於接過了槍,站在眾人麵前說:“人之所以為人,就是因為人有自己的感情,有自我,而不是任由擺布的工具。”她是一個人。還是一個現代人。因為所在時代的局限,她沒有輕功的概念,也不會什麼武功招式,也許相對隊伍裡其他人而言,她沒有那麼多特殊的技能。可是對於一個現代人而言,她的領導能力,勇氣,槍法,反應能力等等,已經是拔尖的了。更重要的是,她生而為人的那股自信,坦蕩,奕奕神采。為人。她從不後悔,倘若在出生之前就能有選擇,她願意一直為人。夜似有怔住,看著雨霖婞。“師師,把你帶的狙.擊槍給我。”雨霖婞伸手:“如果找到了馭者,我就躲在遠處,這樣既可以遠離你們,也可以有狙她的機會。”師清漪在離開長沙之前,就備好了一把狙.擊槍。之前一直是拆卸狀態,今天晚上她知道大戰一觸即發,特地將狙.擊槍帶上了,除此之外,還帶了不少地底下有可能用得到的東西。這一次,她準備格外充分。師清漪沒有半點猶豫,將背著的狙.擊槍遞給雨霖婞。雨霖婞思路分明地安排說:“如果我離得遠,那麼那個監視者就很難控製我就近襲擊你們,這樣危險就會被分散。而如果她到時候要控製我,最多也隻能控製我狙你們的其中一個人,我不會讓她得逞的,一旦我覺得抵抗不了,我會立即射傷自己的手,這樣我就沒辦法用狙。當然,這是最壞的選擇,至少也有退路。”“我相信不會有這個最壞的選擇。”師清漪心中難過,但她的理智告訴她,這的確是雨霖婞能采取的最好的辦法。“那當然了。”雨霖婞指了指狙.擊槍:“彆的不敢說,用狙,那個女人就等著吧,我爆了她眼睛。”“走罷。”洛神麵色微緩,輕聲道。雨霖婞的狀態又回來了,眾人那顆懸著的心才算終於回落了些許,但前路凶險,在達成今晚的目標之前,她們決不能放鬆警惕。隊伍在搖曳的光影中繼續前進。走了一段時間,監視者的笛音卻又再度繞來。濯川有了反應,循著笛音走。夜吹起了笛,與那黑暗中的笛音纏鬥,魚淺則唱歌來保護濯川不被過度侵入意識。又是一場消耗巨大的拉鋸拉開帷幕。師清漪知道這是監視者在故意引誘,卻還是得跟著濯川前行,畢竟隻有這樣才能找到接近監視者的機會。有了笛音的明確引誘,她們不需要再在複雜的地下選擇路線,隻需要警惕四周有可能發生的異變。還好一路上都沒有遇到什麼,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她們來到了一道裂開的縫隙前。那道縫隙開在石牆上,牆體中間夾雜著一條狹長的通道,差不多能容納一個人側身通過。裡頭黑漆漆的。濯川閉著眼,進入了這條窄道。魚淺幾乎在濯川身邊寸步不離,濯川進去了,她也跟隨進去。夜走在第三個。“這種感覺真不爽。”雨霖婞啐了一聲:“擺明了是陷阱,這地方這麼窄,裡麵肯定不好對付,還是得跟著對方去。”她嘴上抱怨,卻還是跟上。一行人陸續進入那道狹窄的裂縫,手電光往裡麵照去,再遠一點的地方就看不到了,隻能看到地麵上散落了不少亂石,這些石頭看著像是工程石,砌牆用的,但是碎裂了許多。師清漪和洛神走在後麵,師清漪先出來,她一手打著手電,轉過身去,一手十分自然地牽住了洛神。洛神的手回握住她,往前走。師清漪與洛神說起了悄悄話,聲音很低地叮囑:“如果與監視者正麵對上,不要一個人去,我會配合你,你不要想著將她引開之類的,什麼會被夜背後的那個人教訓,我根本就不在乎。”“是以才牽著我?”洛神瞥她一眼:“你怕我跑了?”“當然了。”師清漪眨了眨眼,說:“不然我為什麼要牽著你?”洛神垂眸,一聲不吭。但手還是攥得緊。“不高興了?”師清漪在緊張中感覺到了一絲逗她的小喜悅。“不曾。”洛神淡道。“你彆放開我的手。”師清漪卻說。“好。”洛神唇邊這才隱有笑意。兩人沿著雪白的手電光照出的路走了一段時間,眾人就在前頭,每個人的手電都照向不同的方向。按說這麼多道光束晃動起來,這塊區域的可見麵積應該挺大才對,但這些光卻像是被局限在一個小範圍內,怎麼都無法投照到遠處。而且師清漪慢慢地發現,手電光暈所在的範圍正在越來越小。“這光不對勁。”師清漪往前頭喊:“在越來越弱。”千芊在前麵回答:“沒錯,像是光被吃了。”光……被吃了。千芊這句話的形容非常到位。現在這個情況,很像是光被黑暗一點點蠶食。這片黑暗中除了地上殘留著碎石,彆的什麼都沒有,它十分空曠,光的範圍越發狹小,她們沒有辦法看清楚全貌,隻知道這裡太大了。像是……隻有黑暗本身。“大家小心一點,大家聚攏,不要走散了!”師清漪感覺到不對勁,說:“光像是很快就要滅了。”但是濯川還在最前麵,她是不可能停下來的,於是所有人都以濯川為中心,往她身邊聚去。師清漪牽著洛神快步往前,沒過多久,光芒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衰竭,最終陷入一片黑暗。師清漪早有預料,倒也不至於有什麼慌亂的,但她在光芒被吞噬的那一刹那,她發覺到了另外一種異常。那就是不但光被吃了似的。連聲音都沒有了。按理說現在應該要有馭者的笛音,夜的笛音,還有魚淺的歌聲才對,這三種聲音是一直都不會停的,但現在也消失了。而且她們進來的這些人,沒有一個人說話,應該也不可能,光熄滅的時候,依照雨霖婞的性格,她肯定會開罵。還好洛神在身邊,師清漪慶幸自己剛進來就牽住了洛神的手,她還是能感覺到洛神的手在她手中的那種熟悉的柔滑觸感,微有些涼。“洛神。”師清漪說:“光和聲音都一起被‘吃’……”她話音還沒落下,頓時怔住。不對!她怎麼聽不到自己的聲音?她明明說話了的。“洛神?”師清漪再度開口,她發現自己的確聽不見自己說了什麼,她隻能說話,可說出來的話卻像是被黑暗蠶食殆儘。她趕緊握住了洛的手,攥了攥,與此同時,她感覺到黑暗中攥她的那隻洛神的手也有了回應,回攥了她,似乎在確認什麼。如果洛神剛才也說話了,發現沒有聲音,肯定會發現不對勁。師清漪趕緊在洛神手心中寫字:“我聽不見自己的說話聲,彆人的也都聽不見,你剛才說話了嗎?”黑暗中的不確定其實讓人毛骨悚然。因為誰也不知道身邊到底是不是牽了自己原本牽著的那個人。但師清漪能夠確認,身邊的就是洛神,她的掌心傳遞過來的,是獨屬於洛神的觸感,還有安全感。手心中的洛神手指動了起來,是師清漪與她以往約定了的手心寫字方式,師清漪辨彆那些字:“我方才說話了,也聽不見。不止光,聲音也被吃了。”師清漪晃了晃另外一隻手的手電筒,它沒有辦法發出光來。但她感覺自己拿手電筒的手似乎有點重,像是掛著什麼,但又像是什麼都沒有。“……不對。”師清漪在洛神手心中寫。“何處不對?”洛神寫字問她。“我感覺……身邊好像有東西。”師清漪屏住呼吸,寫:“但看不到,也很難感覺。”洛神的手指在她手心凝滯片刻,寫道:“我們還有光源,試一下。”師清漪頓時反應過來了。對了,她們每個人還帶了之前那種奇怪的夜光條。夜光條吸收光能之後,能夠在黑暗中發光,隻是不知道手電筒的光被吞了之後,那種夜光條會不會也這樣。但是下一刻,師清漪麵前就亮起淡淡一抹幽光來。她看見了洛神的臉,在光中如夢似幻,而洛神手裡則拿著一支夜光條。師清漪下意識低低驚呼一聲,沒想到這夜光條真的可以,然後她又怔住了,因為她能聽到洛神的呼吸聲,很輕,之前是聽不到的。“我能聽到你的呼吸。”師清漪寫道:“奇怪。”洛神凝眉,開口道:“現下呢?”“能聽到你說話的聲音。”師清漪大喜,說。但她還是聽不見自己的聲音,看洛神的反應,洛神似乎有些疑慮,像是能看到她嘴巴在動,卻聽不到她嘴裡發出的聲音。洛神道:“我聽不見你的。”她似乎思忖一下,道:“莫要動,我幫你取夜光條。”師清漪點了點頭,站在黑暗中不動,夜光條光照範圍非常窄,她另一側其實還是暗的。洛神從她背包上取下包好的夜光條,拆開包裝,將夜光條拿出來遞給師清漪。師清漪一接過夜光條,周圍頓時又亮了些。那光將師清漪的另一側照得清楚。洛神麵色陡變,抬手朝她身側抓去,隻聽一聲淒厲的哀叫,師清漪循著洛神所抓的方向看去,就見她身邊原本有個黑色的影子扒著她的手臂,像是一團煙霧,看不見五官,隻能勉強看到是個人形。師清漪驚呼一聲,趕緊甩手,洛神這一抓,那東西頓時散了,再無痕跡。“這是什麼?”師清漪低聲問。“不曉得,許是藏匿在黑暗中的某種東西,我方才抓了下,發覺毫無實質。”洛神發覺自己能聽見的聲音了,她湊近去,輕而仔細地拍了幾下師清漪的手臂,似要將上麵的殘留拍乾淨,蹙眉道:“現下能聽見你的聲音。想必是拿著夜光條之人,聲音與光才不會被‘吃掉’。”“這夜光條還真有用。”師清漪又驚又喜:“我們快過去告訴她們。”夜光條的光太黯淡了,前麵的人基本上看不清,兩人趕緊快步往前走,這才看到前麵的昏暗中出現了其他人的身影。她們並沒有分散,但因為聽不見聲音,正陷入疑慮。而讓人毛骨悚然的是,她們每個人身邊都扒拉著一個和剛才一樣的影子,那個影子纏著她們,甚至還湊得很近,像是在打量她們。“快把夜光條拿出來!”師清漪趕緊喝道。她現在有了夜光條,聲音能被送出去,雨霖婞她們聽到了她的聲音,先是一驚,跟著趕緊各自將之前師清漪給她們的夜光條拿出來。這下黑暗中浮現了許多根夜光條的淡淡光暈。師清漪怕夜和魚淺不方便,和洛神一起將她們的夜光條拆開,插在她們背包一側。一行人的模樣也終於依稀可見了,她們發現了各自身邊的影子,想都沒想,立即甩開,雨霖婞直接開槍了,子彈打在那影子上,子彈像是穿過了空氣,落在地上,發出一聲撞擊的響動,影子也被撕裂,最終消散。“這什麼破玩意!”雨霖婞喊了聲。她這下又愣住:“我……我能聽見自己說話了?”濯川已經停下,這表示馭者沒有再吹笛,夜和魚淺得以暫時歇息。“這裡有古怪。”師清漪說:“聲音和光都會被吞掉,除非我們拿著這種夜光條,才能用它照明,並且保證自己的聲音能被傳達出去。”“難怪之前那些夜光條少了很多。”千芊說:“有人知道後,是想穿過這裡?”“那對方得有不少人。”雨霖婞隨口一句。夜微微蹙眉。師清漪也想到了什麼。夜的仆從很多。這時候,在遠處亮起了一個光點,有個人拿著夜光條站在那裡。夜看向了那人,臉色微有變化。那個人臉上蒙著麵巾,無悲無喜。師清漪知道那是夜以前的仆從之一,但蒙著臉,也不知道是哪一個。“十九。”夜開口了。十九回應的時候,聲音卻像是笑了:“夜。”夜臉色一沉。師清漪也感覺到這位十九的異常,就算夜的仆從已經被判罰給了監視者,也不至於會用這種語氣和夜說話,還直呼她的名字,夜的仆從都是沒有任何感情的空洞之人,更不可能笑。“監視者在控製她說話。”洛神道。“狡猾。”雨霖婞氣得半死:“自己躲起來,用彆人傳話。”“夜。”十九被監視者控製,完全是以監視者的語氣說話:“我要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主人今天給我賜名了。”夜沉默著,盯著十九看。“怎麼樣,想不想知道我的名字?”對方說:“你以為,隻有你一個人能被主人賜名嗎?我也可以!主人不滿意你了,所以才給我賜名,你懂不懂?”師清漪能從這些話裡聽出監視者的攀比,和對夜積年的嫉妒。“你不可能是完美的。”對方在笑:“我才是完美的,我懂感情啊,你不懂!為什麼主人覺得執行者就一定要沒有感情?有感情不是很有意思的事情嗎,不信你問問你的九,她也嘗到了。你問她,她是怎麼嘗到感情滋味的?”夜的眉目略有鬆動。師清漪能感覺到她對於感情是好奇的,似乎是想知道到底怎麼樣才能嘗到感情滋味。“你的名字是什麼?”夜平靜地問。“椼。”椼無比自豪:“主人賜名我‘椼’。主人今天以椼樹給我賜名,這是何等尊榮?你配嗎?你還能比得過我嗎?”“椼樹隻是附屬樹。”夜說:“算不了什麼。”“你!”椼似有惱怒。夜說話很直接:“我今天要廢了你。”椼笑起來:“好大的口氣,你敢廢我?你廢了我,主人不會放過你!”“我不能廢你。”夜瞥向洛神:“她能。”椼的聲音頓時沉默了。洛神走到了最前麵,師清漪的手一直牽著她,生怕她走開。夜說:“她廢了你,主人也會放過她。你知道的,你根本沒有她重要。”椼的聲音似乎在咬牙,她並沒有否認,隻是說:“那我就殺了她!證明我比她重要,這樣主人有了我,就不會需要她了!”洛神冷眸瞥向黑暗中:“你且來試。”作者有話要說:今天是又一年的農曆十一月十三日,洛神隻過農曆生日,每年生日的公曆時間都會變動,今年是到了12月的27號,猶記得她第一次在現代過生日,是12月24號~洛神,生辰快樂。我已經在我的微博和嗶哩嗶哩發布我給洛神製作的生日賀pv,歡迎大家轉發和貢獻彈幕~椼:發音yan,第三聲。多多打分留言,灌溉營養液,不知道評論什麼的話,還是給你們想好,請選擇2分,然後打上“已閱,謝謝”,或者“洛神,生日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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