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8、浮燈(1 / 1)

探虛陵現代篇 君sola 3303 字 2個月前

第六百一十五章——浮燈師清漪見洛神突然朝著蒼擘跪了下來, 且身子匍匐在地發著抖,她根本就來不及驚訝,焦急與深埋在內心的不安瞬間洶湧起來, 推搡著她朝目的地去。她此生的目的地, 就是洛神所在。蒼擘正抱著師清漪, 感覺到師清漪正要掙紮著往下跳, 他怕摔著師清漪了,忙彎腰將師清漪輕輕放下來。師清漪沒有任何猶豫, 快步跑到洛神身旁。洛神低著頭,身子發顫。師清漪也跟著不由自主地發起抖來, 她扒著洛神的身子,想湊近去看洛神的表情, 但洛神的臉已經快要低到地麵上了,根本就看不到,她心裡越發著慌,問道:“你……你怎麼了?”洛神的呼吸起伏紊亂,暫時沒能回答她。流韶走了過來, 低聲道:“洛姑娘, 你可還好麼?”蒼擘更是不明白是怎麼回事,方一進屋便見有人朝他跪了下來,他是陛下, 平常自然是見多了族人向他跪地之事。隻是洛神又並非他的族人, 並不需要行此大禮, 且他從沒見過似洛神的這種跪法, 戰栗,惶然,又瑟縮。“韶兒。”蒼擘有些慚愧, 他不好與洛神說話,隻得向流韶道:“可是我將她嚇到了?”“不會的。”流韶道:“你脾氣那般好,何時嚇到過旁人?”“你……說句話。”師清漪的手緊緊攥著洛神的衣料,聲音隱約都帶了幾分哭腔:“我有些害怕。”洛神聽見她這句話,有了反應,深呼吸了下,似乎在儘量讓自己平靜下來,但聲音依然微有些抖:“抱歉,我喝得有些多,醉得……難以站穩,驚嚇到了你們。”蒼擘明白過來,忙道:“韶兒,你送她回房歇息。”他是個極有分寸的人,已有妻兒,就從不與彆的女子有什麼接觸,隻是輕聲叮囑流韶去做,而對著流韶時,語氣更是溫柔中帶了幾分磁性。“好。”流韶聽洛神說是酒醉,想起她的確與自己多喝了幾杯烈酒,那烈酒一般人是扛不住的,後勁又極強,也以為洛神當真是酒醉,過去攙扶洛神。洛神扶著流韶,勉強站了起來,烏發垂落在肩頭,也遮了她大半邊的臉。師清漪抬起頭焦急地打量著她,發現她的臉被遮住了,忙繞到另一邊看。等她看清楚洛神的麵色幾乎有些慘白,眼角更是紅了,一副幾乎失了魂的模樣,頓時疼到了心尖上。她小小年紀,以往又過得無憂無慮,幾時有過這種心痛的經曆,感覺十分奇怪,不明白自己是怎麼了,卻又忍不住地為洛神揪著心。“娘親,你讓她睡我房間罷,我房間舒服,被子也軟。”師清漪忙跟著流韶身後,道:“彆的房間好一陣沒住人了。”因著流韶的朋友是打架打出來的,而鮮少有人能在她手上過招許久,所以這屋舍裡來客更是屈指可數,彆的房間十分冷清,沒有人睡,被褥之類的也都收起來了。流韶點點頭,扶著洛神往師清漪的房間去。進了房,洛神在床榻旁坐下來,師清漪忙倒了一杯水過來,遞給洛神:“……你喝一點,會好受些。”洛神眉眼低著,似乎有些不敢看她,隻是接過杯盞慢慢抿著,一直沉默不語。“娘親,你莫要與她喝酒了。”師清漪在旁看著,以為她已經醉得糊塗,連人都恍恍惚惚似的,心疼地看向流韶:“她都醉魔怔了,沒有反應。”“是,是。”流韶哄她:“怪娘親與她多喝了些,我原本以為她每一杯都一飲而儘,能扛得住的。”“不怪娘親。”師清漪抱著流韶的身子,蹭了蹭,軟聲道:“誰也不怪。”既為洛神失魂落魄,卻又莫名為流韶心酸。剛才她爹爹蒼擘回來,她除了歡喜,更多的反倒是難過。“那怪酒?”流韶笑道。“嗯,怪酒。”師清漪認真點點頭。洛神目光瞥去,看著她們母女二人,眼中更是含著化不開的悲涼。“娘親,爹爹在外都沒怎麼吃,你去看看,這裡有我,我會照顧她。”師清漪擔心洛神,又怕蒼擘沒吃好,忙對流韶道。“你曉得如何照顧洛姑娘麼?”流韶輕聲道。“我曉得,她之前被你打得疼了,我還幫她捏了肩膀,捶了腿。現下她醉了,會覺得口渴,得喝一些水,再行睡下,也許她還會吐,我要在旁守著。”師清漪說得一板一眼。“你倒是看你爹爹不會喝酒,學會了這些。”流韶摸了摸她的腦袋,心裡其實很放心將洛神交給師清漪照顧。彆看師清漪年紀小,卻十分懂事。蒼擘平常酒量極淺,卻又怕流韶獨自飲酒寂寞,即使自己不能喝,也要撐著陪流韶喝,蒼擘喝醉了以後,師清漪也是這樣忙上忙下地幫忙。“那你在此陪著。”流韶彎下腰來,看著師清漪:“我去尋你爹爹。”師清漪點頭,目送流韶離開。門被關上了,但是洛神還是能聽到門外有隱約的說話聲音。蒼擘擔憂之下,其實也跟了過來,但他是不方便進來的,就一直站在門外等候。隻聽蒼擘道:“韶兒,你給那位洛姑娘做些醒酒湯。”流韶與他低語幾句,兩人這才離開了門口。洛神聽著他們兩的低語,頭垂得越來越低。他們越是那麼好,周全待她,她就越是感覺自己在火上煎熬著。這個世上,最讓人痛苦的並不是遭遇的悲慘境遇。而是被那些悲慘纏上的人,原本都是那麼美好,好得如夢似幻。那種往昔的溫柔與溫暖,與現實中的冰冷對比,幾乎讓人痛徹心扉。夢場……的確是蝕骨的毒藥,它讓人得以窺見曾經的幸福,卻要麵對自己無論如何都拔不掉的罪孽之刺。“你要躺下來麼?”師清漪見洛神似乎坐在床邊發了怔,小聲道。洛神緩緩側過臉,垂眸看向她。“你今夜就睡在我這裡罷,你喝醉了,不方便回去,我娘親和爹爹都很是歡迎你住下來的。”也許是希望洛神能安心住下,她又笑意清甜地加了句:“我爹爹和娘親都是世上最好的人。”……世上最好的人。……轉眼,就消散在了時光中,甚至是以那樣……那樣的方式。洛神感覺耳邊嗡嗡的,那些刺耳的叫囂聲,鎖鏈聲又響起來了,被逼迫時喂下的那些血腥氣也像是湧上了喉嚨口,她趕緊捂住了嘴。眼中卻落下清淚來。她的眼淚無聲,落得更是那樣毫無預兆,師清漪頓時愣住了。洛神自己也恍惚了下,她發覺師清漪在盯著她看,連忙轉過臉去。但依舊捂著嘴,她整個人輕盈得像是不會發出任何響動,雙肩顫抖起來,就算沒有聲音,仍仿佛能聽到那種幾乎快要窒息的輕哽。“……你哭了?”師清漪喃喃著。洛神沒有回答。“你怎麼哭了?”師清漪的聲音哆嗦了起來,湊到洛神身邊。洛神坐著,沒有看她,她小小身子立在床榻邊上,慌忙用手抱住洛神的一隻手臂:“你……你彆哭。”她潛意識裡的認知逐漸浮上來,這個認知就是,洛神是極少會哭泣的人。這樣的一個人,如果真的落了淚,那必然是痛到難以形容。洛神能忍常人所不能忍,但有那麼一刻,連洛神都覺得忍不下去了,洛神心裡又得多麼痛苦。她明明今天剛見到洛神,卻會有這麼一種認知紮根在心底,且這種認知化為更為無力的酸楚,正沿著她四肢百骸擴散。她最受不住的,就是洛神落淚。現在嘴裡說著讓洛神彆哭,心底卻像是突然洪水泄閘似的,無儘的痛苦隨著滾滾江流傾瀉而出,在師清漪的眼中凝成眼淚。“彆……哭。”師清漪撲到洛神身上。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心頭湧上一股莫大的悲哀,也低低哭出聲來。她不敢哭大聲了,怕被她的爹娘聽見。洛神聽見師清漪的哭泣之聲,轉過身將她緊緊抱在懷裡,喉中卻堵著,無法像是以往那樣溫柔地說出諸如“莫哭”之類的安撫。她和師清漪竟然抱在一起哭,哭得那樣隱忍,哽咽似淹沒在悔恨與自責之中。哭著哭著,師清漪突然身子劇烈地發了抖,將洛神抱得更緊了些,語氣變得那樣成熟,帶著壓抑的哭腔說:“洛神,走吧……我們走吧,不要了,不要了。”洛神身子頓時凝住。她沒想到師清漪這次醒得這麼快:“……清漪。”巨大的情緒波動將夢場對師清漪的蒙蔽震了個支離破碎,就這樣在兩人抱著哭泣中清醒了。“出去吧。”師清漪實在不忍心洛神再這樣:“……不要撐著了,我們去拜彆爹爹娘親。”洛神卻沒有吭聲。“我知道,我知道你這輩子都放不下,如果你真的放下了,那就不是你了。”師清漪眼淚止也止不住:“你隻要記住,這本就不是你的錯,爹爹娘親如果知道真相,是不會怪你的,剛才爹爹還讓娘親給你煮醒酒湯喝,他人真的很好……很好。他越是這樣好,就越不會怪責你,你明白麼?”“我……明白。”洛神顫聲道。“這裡不是讓你拔刺的。”師清漪的眼淚蹭到洛神的白衣上:“你就進來看望他們……他們會在這裡過得很好,很幸福,就像是昆侖和娘親……一樣。”洛神這下更知道師清漪的意思,將她小小的身子兜得更近了:“你這回可有心願?”“我這回沒有什麼特彆的心願。”師清漪哭紅了眼睛,說:“就想在他們最開心的時候,離開,不要打擾了他們。”“你要去……哄他們開心麼?”洛神的眼睫上沾著剔透的水珠。師清漪抬手替她蹭掉:“我不需要去哄,我娘親最開心的時候,是有對手與她打架的時候,而我爹爹最開心的時候,就是我娘親最開心的時候。”說著,她將自己的安排告訴洛神:“我希望你也一起。”“好。”洛神想要實現她的心願,穩了穩聲音,輕聲道:“到時在你爹爹麵前,我不會再似方才那般……了。”師清漪知道她到時候無非也隻是撐著,覺得越發難過,卻又沒有任何辦法,隻好將腦袋埋在洛神懷裡,洛神的手輕輕拍在她的背上。過了一段時間,兩人的情緒也緩和了下來,流韶進來送醒酒湯,洛神喝過了,流韶讓她好好歇息,夜裡就宿在這。師清漪先讓洛神待在房裡,自己跟著流韶出去,道:“娘親,今夜我們可以放燈玩麼?許久未曾放燈了。”“自然可以。”流韶笑道。她行事十分利索,師清漪開了口,就立刻去做,蒼擘更是極寵溺她們二人,師清漪話剛說完,蒼擘就去拿材料。他們一家住在花海旁邊的屋舍時,花海廣袤,是個最適合放燈的景致,蒼擘在這裡準備了充足的材料,隨時給師清漪紮燈玩。蒼擘身為陛下,身份尊崇,可做起紮燈這種活計卻非常熟悉,仿佛經常為了師清漪紮燈,久而久之也就熟練了,流韶和師清漪在旁邊幫他。蒼擘還是和以往一樣,做了兩個大的浮空燈,再準備做一個小的。師清漪卻道:“爹爹,我這回想要與你們一般的大燈,可以麼?”“為何?”蒼擘停下手,微笑著傾聽他女兒的意思。師清漪說:“以往每一次我都是拿的小燈,但我遲早也會長大的。我今日的願望是,希望我早些長大成年,永遠陪伴在爹爹娘親身邊,是以我想要一個大燈,這樣願望便會成真的。”“有道理。”蒼擘應允。“我還要再紮一個。”師清漪又道。“瑾兒這又是何解?”蒼擘與她說話時,一直都是含著笑,話語更是耐心。“娘親說待我長大了,便會有歡喜之人。”師清漪年少時在流韶身邊耳濡目染,不拘小節,當年她小小年紀說起這些也沒有半點避諱羞澀之處,是那樣純粹坦蕩,現在她內裡是個大人,但在爹娘麵前還是和當初年少一樣:“現下我的燈都長大了,那我的燈也會有歡喜的燈,是麼?”蒼擘並不會笑話她這種稚氣的話,反倒越發依了她的意:“是的。那爹爹再給你的燈,做一個燈陪著,期望我的瑾兒長大後,你的歡喜之人會永遠疼你,愛護你。”師清漪眼中澀然,卻又帶著笑:“謝謝爹爹。”一家人看著其樂融融地在那紮燈,洛神站在門口傾聽,將背倚靠在牆上,閉上了眼。等四個燈都紮完了,洛神才走出去。“洛姑娘。”流韶見她比先前看著清醒不少,道:“你感覺可好些麼?”“好多了。”洛神欠身:“多謝流姑娘的醒酒湯,先前是我醉後失態,給你們添麻煩了。”蒼擘眉目清朗,十分溫和地看著洛神。“你想要與我們一起放燈麼?”師清漪順勢邀請,遞給她蒼擘最後紮的那個燈:“我們有四個燈,我分你一個。”“嗯。”洛神看著那個浮空燈,小心翼翼地接過來。“我爹爹做的燈很好看。”師清漪心裡發酸,臉上卻還要佯裝出笑意:“你可以當做是爹爹贈給你的禮物。”洛神感覺到師清漪的鼓勵,她低著頭,過了片刻,這才抬起眸,終於看向蒼擘:“……多謝……您。”她的尾音藏起了一絲抖,甚至都不敢稱呼。蒼擘笑道:“我們出去罷。”師清漪抬手攥著洛神的衣袖,洛神牽著她往外走,流韶也挽著蒼擘的胳膊,隨蒼擘往外去。到了外頭,師清漪將還沒收進來的白布條收好,最終步入花海之中。四個人行走在花香之中,明月皎潔,照著這片安靜的紅花。它們沒有了白天的恣意殷紅,而是安靜了不少,層層疊疊地往看不到儘頭的遠處延伸,在月光的籠蓋與風的吹拂中,似在低了頭私語。每個人手裡一個浮空燈,依次點亮。隨著裡頭燃燒的熱意鼓漲,浮空燈外麵裹著的紙被撐了起來,一個接著一個,晃晃悠悠地被熱氣托著,往夜空中飛去。四個燈亮如明月,在空中浮動,隨著風搖曳著。師清漪雙手攏在唇邊,為自己擴音,在花海中朝那遠去的四盞燈稚聲喊道:“請將我的願望,帶到神主身邊!希望我們一家人,永遠都在一起!”洛神站在師清漪身後,默默望著她許願的模樣。“希望我爹爹有一天能打贏我娘親!”師清漪又喊道:“娘親每次和爹爹打架,都讓我打賭誰贏,我明知爹爹會輸,還是賭爹爹贏!”蒼擘被她女兒笑話了,反倒開心不已,也學著師清漪將手聚在唇邊,配合著大喊道:“是爹爹不爭氣,每次都讓瑾兒輸!爹爹錯了!”他當真沒有半點王的架子,隻是個尋常的夫君,父親。流韶隨性,也笑著喊道:“好罷,今次我便讓瑾兒贏一場!”喊過了,她轉過身,看著蒼擘,眼底淚痣既柔且媚,招了招手:“來。”“請韶兒賜教。”蒼擘朝她躬身,笑道。流韶身影轉瞬掠去,蒼擘也似風一般接上,兩人十分自然地在一起過招。兩人踏花飛去,在花海之上酣鬥,明月照下,足下紅花翻浪,花瓣飛旋,空中更有遠燈相襯。師清漪看得眼中都是熱淚,在花海中跪了下來,她現在個子小,幾乎被花海遮得看不見她的身影。洛神也在她身旁跪下。兩人無聲地對著遠處那鬥得正歡暢的身影,拜了三拜。拜彆過後,洛神牽著師清漪起身。“這是爹爹娘親最開心的時刻。”師清漪含著淚笑看她:“他們待在這裡,會一直這麼開心的。”就像是昆侖和她娘親師錦念一樣。洛神用間隙錐劃開空界,抱著師清漪走了進去。等兩人在空界門口回頭看去,就見蒼擘在夜色天幕之上張開了光翼,他的十翼翱展開來,照亮了漫天飛舞的紅花,蒼擘飛掠過去,撈起流韶抱在懷裡。兩人在天幕相擁。四個浮空燈依稀遠去了。師清漪又滾下淚來,她狠了狠心,不忍再看,雙手摟著洛神的脖頸:“……走吧。”洛神伸手抱著她,臉頰一側,埋在她的發上,離開了空界。再度回來院中,師清漪直接在洛神懷裡回歸了大人的模樣,她還沒反應過來似的,雙腳離了地,驀地有些慌亂,洛神伸手將她的腰身舉高,抱得更穩當了。“……洛神。”師清漪擔心洛神,仔細觀察洛神的神色。洛神抱著她不鬆手,目光比夜色還要深邃似的,沉聲道:“你爹爹的期望,我……會做到。”——期望我的瑾兒長大後,你的歡喜之人會永遠疼你,愛護你。無論如何,都要堅持做到。師清漪百感交集,既澀然得想哭,又甜得想笑,低頭親了下洛神的眼睛,話語裡有了幾分依賴的嗔意:“你必須做到。”她們在夜晚離開,回到現實已經是白天了。洛神將師清漪放下,從後院進入房子。雨霖婞和阿槑窩在沙發上看電視,看她們兩回來,雨霖婞磕著瓜子打招呼,她隻知道她們去了夢場,並不知道去了哪個階段,還以為她們是去玩的,興致勃勃地問:“去夢場回來了?怎麼樣,玩得開不開心?”師清漪心裡有了另外一種圓滿,道:“……開心。”“看著也沒有多開心啊?”雨霖婞搭著阿槑的肩,嘀咕。阿槑戴了頂帽子,中間是空的,正沉浸在電視劇情中。洛神沉默了片刻,道:“夜在授課麼?你們二人不去旁聽。”“可不是我們偷懶啊。”雨霖婞趕緊狡辯,又說:“她人今天就沒來,你們家心肝寶貝一整天抱著個手機,心神恍惚的,可是也沒打字和她聊天,人家應該是根本就沒回你們家心肝寶貝。”“長生呢?”師清漪問。“在前坪呢。”雨霖婞說得心尖都疼:“在那巴巴地看。”洛神回房換了衣服,與師清漪走向前坪。長生搬了條長椅坐在前坪,也不知道在看些什麼,有些心神恍惚。“長生。”師清漪走過去,和洛神一左一右坐在她身邊。長生這才麵露驚喜:“阿瑾,阿洛,你們回來了。”她感覺洛神的眼角似乎有些發紅,看起來不太對勁,師清漪也像是哭過,忙問道:“你們在夢場裡不開心嗎?”“……開心。”師清漪又道。“可你們好似哭了。”長生對她們太過熟悉。“有時哭的時候。”師清漪笑著說:“心裡其實也是開心的。”長生似有思索。作者有話要說:我又給了一個圓滿,卻也明白,這個圓滿比殘缺更讓人難過。洛神的刺是不可能拔掉的,這輩子都不可能,拔掉了就不是她了。但經過這一次,她會更加堅定地走下去,因為她從蒼擘那裡聽到了期望。多多打分留言,灌溉營養液,不知道評論什麼的話,還是給你們想好,請選擇2分,然後打上“已閱,謝謝”,或者“又一個圓滿,雖然也是虛的。”探虛陵的探虛部分,在最近的劇情部分中,是真正得到了體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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