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1、祀心(1 / 1)

探虛陵現代篇 君sola 1789 字 2個月前

第五百八十八章——祀心師清漪在那祭品邊上蹲下來, 湊近去仔細端詳,眸中神色越來越沉。這可不是什麼動物的心臟。而是屬於人……的心。一顆人的心臟被當做祭品放在了女兒墳的墳前,自然就意味著曾有一個人被挖去了心, 就是不知道這心臟是死後從屍體上挖出來的, 還是直接殘忍地進行**掏取。四周黑漆漆的, 隻有手電的寒光照著那顆因為腐爛而快不成型了的心臟, 旁邊則蜷著紅豔豔的一塊紅布,這種朽爛與鮮豔的對比看得師清漪幾乎是打了個冷戰。“這是人的心吧?”雨霖婞也看出來了, 臉上有些嫌惡:“之前到底是誰在這祭拜過,居然拿人心當祭品, 喪心病狂。”洛神凝眉,道:“村祠的無常郎君雕像, 肩上無頭,上麵亦蓋了這般紅布,皆是部分村民在祭祀。他們一方麵恐懼無常郎君,遮住其模樣,一方麵其實是在信奉他。”師清漪站起身來, 點點頭:“當一個恐怖的存在非常強大, 令人們心中驚惶擔憂的時候,就會延伸出一些畸形的信仰。人們恐懼它的力量,害怕對方會傷害自己, 於是會給予祭品, 祈求對方不要將這種災難降臨在自己身上, 自己會虔誠侍奉, 滿足對方的任何要求。久而久之,伴隨著驚恐的信奉就產生了,這也是為什麼不少人會信奉邪神, 怪物,甚至是行屍。”“你們兩的意思是,這個趙聽琴和無常郎君的情況是有些類似的?她也有信徒,這個祭品可能就是某些信奉她的村民為她準備的?”雨霖婞抱著雙臂,再度打量起女兒墳的墓碑。“這隻是其中一種可能,並不絕對。”師清漪瞥向紅布:“紅布遮祭其實是民間的一種祭祀行為,它背後是有一定心理意義的。一般用到紅布遮祭的場合,都是因為既想祭祀,卻又害怕,於是才用紅布蓋住。人的心臟當做祭品,其實是一件很駭然的事情,所以才可能需要用紅布蓋上,而一般會有這種恐懼感的,都是尋常人,所以我覺得也可能是某些村民曾在這祭祀。”洛神細看完那心臟,重新將紅布展開,遮在上頭,讓它與之前看上去沒有任何區彆。就像是她們從沒來過一樣。洛神道:“亦許是因著人心過於顯眼,若是被旁人瞧見,驚恐之下會去報案,引來警方。於是祭祀之人便用紅布將其覆蓋,掩人耳目。”“這倒也說得通。”雨霖婞琢磨:“是有好幾種可能了。”洛神道:“我們尚不知全貌,不可妄斷,隻能多做些揣測。”“隻是為什麼要單獨給趙聽琴祭心呢?”雨霖婞左右看看:“我看她爸和她媽墳前的祭品都挺正常,就是饅頭,方肉之類的常見祭品,不過沒有被野狗之類的吃掉。”她是摸金的,自然能看出這三墳的氣息:“這地方陰氣挺重的,難怪連野狗都不敢靠近。”洛神繞著三墳默默走了一圈,道:“祭品,便是給所祭對方想要之物。”她的聲音散在夜風之中:“神佛以香火為功德,自然以香火祭之。尋常人需要吃食,墳前以食物祭之。河伯娶妻,便以美人投河祭之。”野草輕搖曳,它們長而纖細的影子交疊著,投照在墳上。遠處的些微蟲鳴,聽上去像是黑暗中有什麼在竊竊低語。洛神轉過身,幽幽看向雨霖婞:“趙聽琴墳前,卻以人心祭之。你覺得祭祀之人,認為趙聽琴需要什麼?”雨霖婞感覺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她需要人心,難道彆人覺得她吃人的心?”“這不曉得。”洛神搖頭:“我們需要一些趙聽琴的傳聞,但村中多流傳郎君之說,倒是未曾聽過多少女兒墳的秘密。”師清漪說:“一水隻說這個趙聽琴在明朝時失蹤了,這個女兒墳裡麵並沒有她的屍體,而隻是葬著她生前喜歡的衣物和首飾。她父母一直沒能找到她,兩人死後,與她的衣冠塚葬在一起,這才形成三墳。”雨霖婞嘀咕:“既然是衣冠塚,本人都不在,就算知道對方需要什麼,祭祀也沒什麼用吧。”然後她臉色就變了,罵了句,說:“……不會吧?”洛神麵色諱莫如深。雨霖婞將自己的槍取出來,拉開了保險,環顧四周:“……要是真的在,本小姐崩了她。”“我們先去找榕樹。”師清漪笑了笑。四人沒有在三墳處停留,撥開野草繼續往前走。隻留下那三座凝固在夜色中的墳墓。風吹過來,掀起了紅布的一角,也吹動了四周的野草,那野草叢似乎動了動。還好之前一水指路指得很細致,以女兒墳為坐標,往右邊走,走了大約二十分鐘,終於看到了那棵大榕樹的影子。遠遠望去,榕樹的樹影與黑暗幾乎融合在一起,也隻在手電光芒靠近了以後,師清漪才得以看清它的模樣。這棵榕樹實在是太龐大了。仿佛是由好幾棵長在一起的榕樹合並在一起似的。原本這種樹種就生得枝繁葉茂,高度不會太高,而是容易往四周擴開枝葉,這棵大榕樹更是延展得過於肆無忌憚。枝葉往外不斷伸出,如同巨大的華蓋墨傘擴在夜幕之中,許多根部早已突破泥土,露出地麵,虯結交錯。樹上的大小枝乾也是扭曲,交纏,如同粗細不一的長蛇,纏了一層又一層。“這樹看著要成精了啊。”雨霖婞抬頭,用手電往樹上照了照:“陰氣真重。”上麵全都是纏起來的枝乾。槐樹,榕樹,柳樹都是屬於三陰樹,雨霖婞每次看到這種陰樹,下意識都有些謹慎。她以前下地的時候,如果挖開的入口邊上長有三陰樹,那這一趟她就知道估計夠嗆。“附近的村民都不敢來這邊。”師清漪看見了榕樹底下的兩座房子,邁開步子走過去。一左一右,就是尋常的房子模樣,都是一共兩層,牆壁很舊,地麵往上的部分還爬滿了青苔。那些青苔如同疤痕似的,在老房子上蔓延,更讓這老房子看上去有種風燭殘年的感覺。一水說姓林的住在左邊這棟,師清漪就先走到左邊那座房子的大門前。她貼在門口,側耳靜聽。裡麵悄無聲息。這是老式的雙開鐵門,她戴露指手套的手貼在門上,輕輕一推,隻聽見一陣乾澀的門軸移動的聲音響起,大門被推開了一道縫。門並沒有上鎖。四個人都安靜極了。洛神朝師清漪做個手勢,意思是她先進。跟著她取出巨闕,用巨闕伸到大門中間的縫隙處,往左側一推,那門縫開得更大了些,差不多能容一人通過。洛神在前,師清漪在後,接下來是雨霖婞和音歌,陸續進入。手電的光在一樓逡巡起來。蒼白的光束緩緩掠過去,掃過陳舊的皮沙發,黑色的玻璃茶幾,高矮不一的木櫃子。家具們看上去如同一個個蒼老的身影,一動不動,在光掠過去的同時,與那些家具的影子相撞,一瞬竟有些猙獰。四人沒有發出半點聲音,腳步小心移動。從客廳,到廚房,再到雜物間,輾轉又上樓,看過一個又一個的房間。隻能看出這裡之前是有人住過,但是主人有段時間沒回來了,落了一層積灰,她們在裡麵並沒有找到任何有價值的東西,姓林的十分謹慎。確認完這棟房子,四個人又退了出去。換右邊那一棟。右邊這棟的大門上掛了鎖,同樣是那種老式掛鎖。雨霖婞頓時興奮了:“有鎖在防著,說不定裡麵有東西。”洛神向她伸出手來。雨霖婞默契地從背包裡取出開鎖的工具,遞給洛神,嘴裡還不忘磕磣她:“她表姐,誰能想到啊,你可是我們之中最會開鎖的。看你這一臉正經,沒想到最有做賊潛質。”洛神淡道:“鎖乃是機關術最基礎一環。”“行行行,機關術。”雨霖婞笑。洛神三兩下就輕鬆將門鎖打開了,這次四人也和之前那樣小心步入,掃視一圈,發現兩棟房子的格局是類似的。洛神瞥了眼地上的影子,跟著緩緩抬頭,往上看。師清漪察覺到她的舉動,也跟著抬了頭。就見天花板上懸掛著四口大箱子,看上去很像是那種老式的裝衣物的箱子,上麵刷了紅漆,一樓天花板不高,師清漪能看到上麵的花紋,雕琢得還算精致。這四口大箱子就如同四口棺材,被鎖鏈捆縛起來,懸在她們頭頂。洛神足尖一點,輕盈躍起,身影翩然地踏在其中一口箱子上。洛神的身子很穩,那箱子晃動了下,之後就不再動了。師清漪頓時有些大氣都不敢出,她將手電遞到音歌手裡,讓音歌幫忙舉著手電,自己則向箱子上的洛神打手勢:“鎖鏈結實麼?小心些。”洛神朝她點了點頭:“不妨事。”洛神檢查完腳下那口箱子,轉而躍到另一口上,之後又將剩下的兩口也看完了,打手勢道:“裡頭有血氣。”“屍體嗎?”師清漪回她。“有可能。”師清漪嗅了嗅,她也能隱約感覺到些許血氣,沒有多少腐味。如果裡麵真的裝著屍體,那應該是新屍。音歌默默地打手電照明,過了一會,她目光在地上隨意一瞥,突然凝住了,於是伸出手,輕輕扯了下師清漪的衣角。師清漪回過頭來,看向音歌。音歌盯著地麵看。師清漪循著她的目光看去,就見地上出現了一條黑色的線狀物,還在移動,另一端延伸到門口。門被她們暫時合上了,這條線是從底下的門縫進來的。師清漪彎下腰定睛一看,才看到那是一種黑色的螞蟻,隻是因為排列得十分緊密,體型又極其細小,加上它們移動速度很快,聚在一起,看上去就像是一條黑色的細線在地麵盤繞。這些螞蟻很快就攀上了牆壁,斑駁的白牆上黑線扭曲。“快下來!”師清漪感覺到那些螞蟻的目的地是什麼,急忙向洛神打手勢。作者有話要說:大半夜,刺姬嗎【。請多多打分留言,灌溉營養液,不知道評論什麼的話,還是給你們想好,請選擇2分,然後打上“已閱,謝謝”,或者“後麵更多刺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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