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3、之歡(1 / 1)

探虛陵現代篇 君sola 3787 字 2個月前

第五百三十章——之歡洛神用雙手捧著香爐, 默默地盯著師清漪看。香爐蓋上鏤刻了極精細的圖案,半邊鶴,半邊凰, 拚合在一起, 以各自的雙翼相互銜接。香爐的顏色有些深重, 襯著洛神修長的手指越發白皙, 對比分明。看了片刻,洛神回答的聲音有了些許的憋悶:“……倒了也無妨, 反正我們也用不上。”師清漪:“……”她感覺好像是被噎了下,驀地啞口無言。不過師清漪心裡很明白, 這是事實,對於她們兩而言, 現在的確是用不上的。自從進入夢場以後,她們兩就一直在連軸轉,好不容易揪出並收拾了幕後操控的人,又要先幫魚淺和濯川布置好一切,以免她們過早覺醒, 陷入痛苦, 之後還要去雨霖婞和音歌,還有千芊的夢場裡接她們出來,最後再去看長生。這些連續的安排, 都需要花費不少精力, 她們哪裡還有什麼心思和時間去想彆的。但即便是這樣, 師清漪還是舍不得倒掉。她覺得就算此刻用不上, 等她們將朋友們都妥善安頓好了,時光終於閒適下來,或許就可以……師清漪想到這, 臉頰越發有些熱,一方麵是怕那香真倒了急出來的,另一方麵也是被自己腦海裡的旖旎心思給燙出來的。她伸出手,扒拉著洛神的手臂,仰著臉看著洛神,說:“誰說用不上?怎麼就用不上了,你……你是什麼意思?你難道不想和我用這個香麼?”她的紅眸原本被再度遮擋了,隻是現在大概是有些急火攻心,眼中的紅色隱約晃了過去。有那麼一個瞬間,是個委屈的紅眼兔子模樣,看著像有點想咬人的凶意,卻又斂著幾分似有似無的委屈。之後瞳色很快又淡了下來,恢複了偽裝,看上去也就溫和多了,於是眼中的委屈又帶了些乖覺感,是快要融化的柔軟。洛神被她這眼中的變化看得怔了下,垂眸看著她,片刻後才道:“眼睛沒有遮好。”師清漪也愣了愣,下意識摸了下眼角:“……紅眼露出來了?”“現下好了。”洛神道:“方才有個瞬間能瞧出來。”她眼底含了些不太明顯的笑意:“許是你方才太過著急了些,才會如此。之後莫要急,便無妨。”師清漪:“……”被洛神說中了原因,師清漪輕聲嘀咕起來:“……那你都不想和我用這個香,還要倒掉,我能不著急麼?”“我怎會不想?”洛神瞥她一眼,聲音低下去。師清漪雙眸明亮起來,心中盈起喜悅:“那你要直接說,你想。”洛神無奈地輕搖一下頭,拿她沒辦法,輕輕哄她道:“……我想。”師清漪笑意清甜,眼中都倒映著她的月光。“但……我們無法。”洛神道:“清漪,現下是在夢場,我們待在裡頭的時間不會太久,待解決了眼前之事,總要出去。而此香其實是我們在夢場中造出來的,我們無法將它帶出去,又怎能用得上。”“……那我就和你在夢場裡用。”師清漪一咬牙,一時半會也不想要臉了,將心裡想說的話脫口而出:“反正隻要在夢場裡,這個香就是真的。”洛神似乎根本料不到她會這麼說,眼中越發有些怔住,隻是一言不發地看著她。師清漪隻得低頭,看著地麵:“……”關於夢場裡造出來的一切,它到底是真實,還是虛無,這種概念其實是相對的。因為夢場的這個小世界很特殊,它雖然基於夢主的記憶和潛意識而造,但它是專門存在於一個有彆於現實的小世界裡,這個小世界具有空間性,本就是物理方麵的真實存在。人要從現實進入夢場,也必須要讓自己真實的身體穿過夢場間隙,相當於進入了另外一個空間。而夢場裡的一切,都在遵循著現實中的邏輯。其實在某種意義上,隻要人待在夢場裡麵,那就是真實的,她們在裡麵會餓,餓的時候得進食,吃下的食物相對在夢場裡的她們而言,也是真實的,能夠驅散饑餓感;會累,累的時候得休息,休息過後疲憊自然也會消除。同樣的,就算是一具屍體,進入夢場,成為一個活死人,那他到底也是有了一部分活人的特征。尤其是像濯川這樣特殊的半主,進入夢場以後,居然和活人無異。那麼在夢場裡,濯川其實就是一個活人,她的一切情感,身體,都是在真實存在地活著。但夢場畢竟不是本來的現實世界,是造出來的,裡麵的一切都無法帶出去,半主出去後,還是會恢複本來的狀態,那麼它就有了一種虛無感。人們總想回到自己的世界,彆的世界,會沒有歸屬感,於是更加重了這種虛無。如果一個失去現實世界記憶的人,在腦海裡一片空白的狀態下進入了夢場,他的認知隻在夢場裡建立,就會認為這個夢場的世界才是實際的,屬於他,即使他後來回到了現實世界,外麵的世界反倒會讓他覺得虛假。人的初始認知,決定了他看世界的感覺,並無絕對。沉默了好一會,師清漪看著自己靴子,哀哀地說:“……你不要把香倒掉。”“我不會倒掉。”洛神看著她這副可憐的小模樣,道:“方才不過是在魚淺她們麵前的說辭而已。”師清漪這才抬起頭來。洛神凝望著她:“你說要在夢場與我……”師清漪咬著唇,臉頰上浮起櫻色,剛才她沒忍住說出來,現在隻覺得自己怎麼這麼不知羞恥。洛神鬆開捧香爐的一隻手,將耳畔的發絲撩下來,遮住耳垂,柔聲道:“……清漪,聽你這般說,我很歡喜。但是,即便夢場能抑製你的戾氣,也隻能壓製一部分,無法徹底消除,恐怕在夢場期間,你也都無法恢複,仍有危險。”師清漪現在也有些後悔,她又怎麼舍得洛神吃苦,低聲說:“怪我剛才沒忍住,才說了……那樣的話。現在我這個狀態,也沒辦法控製,到時候你肯定會很疼。”她垂下眼:“我錯了,不該那樣說。”但有的時候浪潮推搡著她,某些念頭趁著她疏忽,一瞬間就蓋過了她的理智。洛神伸手過去,撫在她的臉頰上,認真道:“若你當真想,我不怕疼。我隻是怕你到時難以自控,加重了你的戾氣,會傷害你自個。”“……不行,不行。”師清漪聽她這麼說,隻覺得心尖都疼死了,又更恨自己,上前一步,抱住了洛神。她將臉埋在洛神頸窩裡,紅著臉如實說:“是我太壞了。我承認我是有那種念頭,都怪那個阿槑,在我耳邊上說的那些亂七八糟,我聽了……我聽了,看到你的模樣,我就……我就忍不住。”洛神單手摟著她的腰,貼著她。“……我實在太想你了。我就想抱你,親你,還想好好地……要你,特彆特彆想。”師清漪心底發酸,一時半會也忘記了矜持,微微有些哽咽起來:“你彆笑我。”“我怎會笑你。”洛神輕聲道:“我若笑你,你豈不是也能笑我。我也……如你這般。”師清漪這回輕輕笑出了聲,隻是她的臉貼著洛神的肌膚,這笑聲有些蒙住臉似的悶。“你笑我?”洛神將她抱緊了些。“我是聽你這麼說,開心來著。”師清漪稍微踮了下腳尖,雙手摟著洛神的脖頸,喃喃著,貪戀這短暫的溫暖。分開的時候,師清漪的臉頰還有些隱約的紅。兩人帶著香爐回到湯殿,洛神尋了個空香爐遞給師清漪,道:“你先送過去,我很快過來。”師清漪接過空香爐,還特地打開蓋子看了下,這回確認裡麵的確沒有任何殘留的香,這才偷偷放心下來,說:“你不跟我一起過去?”洛神取來一個小香匣,將之前那個香爐裡的香慢慢取出來,勻進小香匣中:“我將這香收起來,免得總似這回這般被拿錯了。”“……這香的確不能剩在香爐裡。”師清漪覺得她說得在理:“那我先去那邊燃香。”洛神看著她,道:“好。”師清漪帶著空香爐快速返回魚淺和濯川所在的浴房,就見魚淺坐在浴池邊沿,正赤著雙足在浴池的水中晃動,濺起水花,濯川就坐在她身旁,安靜地看著她玩耍的模樣。師清漪將這香爐放在浴池附近的一個桌案上,放入夢核,點燃以後,嫋嫋的煙霧從香爐的鏤空處散逸而出,夢核的香氣擴散性很強,很快就在浴房彌漫開來。魚淺回過頭來,對師清漪笑了笑。濯川站起身,特地走到師清漪邊上道謝。師清漪不想耽擱她們時間,儘量簡短地交待一聲,說:“那我這便走了,今夜我和洛神不在凰殿。”“你們要去何處?”濯川有些疑惑。師清漪還得去其他夢場,沒辦法留在凰殿,又怕魚淺和濯川找她們的時候,發現她們不見了而著急,於是找了個合適的理由:“姑姑與長生皆去了千凰亙古,祭殿內的人若是有要事要尋姑姑,我們若過去,也能幫著拿個主意,今夜就宿在祭殿了。”濯川點點頭。師清漪笑意溫柔:“隻是神官們也都歇下了,殿內隻有你們二人,若是有什麼需要,隻得你們自個來。這裡便是你們的家,莫要有任何拘謹。”“明白。”濯川道:“師師你不必擔心。”師清漪見都安排好了,確實也放心不少,說:“你們沐浴罷,我與洛神去祭殿了。”說完,轉身走了出去,替魚淺和濯川將浴房的門帶上。阿槑還站在浴房門口,她本來想進去,師清漪怕她進去後又看著什麼浴池嘿嘿傻笑,隻得讓她在門口等。“彆站這了,我們得走了。”師清漪朝阿槑招了下手。阿槑乖乖跟上去,師清漪邊走邊對她說:“現在開始,你把凰殿裡麵的所有‘眼睛’和‘耳朵’的監控全都撤了,尤其是她們的浴房和房間,知道了麼?”“我當然知道。”阿槑特彆自豪:“還沒等你說呢,我早就都撤掉了,什麼叫非禮勿視嘛,這是絕密**,我都懂。”雖然布夢人如果要穩定地掌控夢場,就得掛著“眼睛”和“耳朵”進行窺看,但這樣做的目的其實主要是針對幻影,而不是場景。場景是固定好的,就算布夢人不掛眼睛,它仍然能穩定,但幻影表現出的一舉一動和真人無異,有表情動作,更有性格思想,這些多變的幻影才是最難維持的,更是夢場是否鮮活真實的關鍵所在,需要“眼睛”和“耳朵”來保持窺視。之前阿槑沒被發現之前,每個夢場的幻影都得小心翼翼地維持好,尤其是兆脈底下那些神官們,更是不能懈怠,否則稍不留神就出現紕漏。以至於在夢鈴響起,“眼睛”和“耳朵”暫時失效時,阿槑得冒著被發現的危險,親自前往師清漪她們附近盯著。但是現在凰殿裡已經不需要幻影了,隻需要給魚淺她們留下休憩的場景即可,“眼睛”和“耳朵”反而成了累贅。“你懂就好。”師清漪嚇唬她說:“彆想著偷看,你如果偷看,我會知道。”“我當然不會偷看啦。”阿槑答得真誠:“這可是職業道德,我肯定遵守,你就放心吧。”師清漪滿意了,不再吭聲。阿槑卻歪了下頭,看著師清漪,興奮地說:“其實你比我更懂的樣子。我也覺得你安排得很妥當,浴室的確更適合她們,那麼大的浴池,那個魚淺是鮫人,入水是能夠化成魚尾的,多刺激多有情趣啊,你可太懂了吧。”師清漪:“……”她涼涼地盯著阿槑:“……我不懂,彆瞎說。”阿槑又是嘿嘿一笑,不再吭聲了。她們走了一段路,在路上遇見了洛神,看來洛神是從湯殿剛出來不久。三人遠離了沐浴區域,來到主殿,四周已經是空無一人,師清漪心裡有了規劃,對阿槑說:“你給我借一下眼,我看看雨霖婞,音歌,千芊她們的夢場,先快速了解下情況,也好有個心理準備,然後我們馬上過去。”洛神默默遞了銀絲手套過去。借眼就得捧臉接觸,這回師清漪可是主動提出,阿槑簡直求之不得,戴好手套,二話不說就捧住了師清漪的臉。師清漪先借著阿槑掛著的“眼睛”,窺看了雨霖婞和音歌的場。因為之前阿槑一直在盯著,這回的借眼和長生那個未知的場不同,能夠直接定位雨霖婞和音歌的所在。雨林裡的時間其實已經快要接近天蒙蒙亮了,隻是因為雨林裡的樹木枝繁葉茂,遮擋太密,光線還是不太好,師清漪眼前依舊還是呈現一片灰色中勾著青綠的夜視模式。也許是趕路太累,雨霖婞正在樹下休息,身體靠著樹乾,閉著眼,旁邊的風笙和蘇亦也陷入了睡眠,隻有音歌醒著,獨自坐在一旁。畫麵上看上去十分安全,除了風笙和蘇亦身上有包紮過的痕跡,而且看上去不算太嚴重,雨霖婞和音歌身上都沒有任何傷口。師清漪放心之餘,又忍不住笑。這可是她頭一回見到雨霖婞十五歲的模樣,算是件太陽從西邊出來的稀奇事,以前她可是連雨霖婞十五歲的照片都沒見過,沒想到在夢場裡居然還能見到活生生的。師清漪邊看,邊招呼洛神也來看一眼。阿槑就將雙手捧到洛神臉上,也給洛神借眼,洛神看過以後,眼底隱有笑意。看過了雨霖婞和音歌,阿槑又將畫麵切到了千芊的夢場。師清漪以前總聽千芊和千陌念叨著阿阮,尤其是千陌,因為思念阿阮,幾乎快要瘋魔了,師清漪自然對阿阮這個人十分好奇。這回終於能在夢場看見阿阮,她心裡其實是十分激動的,但畫麵裡目前隻出現了千芊,暫時沒有看到阮的蹤跡。千芊正站在一座木屋的外麵,距離木屋還有些距離,師清漪看著看著,發現千芊的神色很不對勁。此時此刻,千芊的夢場也入了夜,她並沒有提燈出來,一個人站在樹木的陰影中,往日的嫵媚早已消失殆儘,幾乎有種絕望的灰敗感。千芊的嘴唇也在動著,在那自言自語。但師清漪知道那並不是自言自語,而是她在和千陌對話。如果千芊和千陌的情緒都很平和,彼此相安無事,那麼她們兩完全可以在腦內對話交流,不需要動嘴唇就能明白對方的心思。彆人就算站在邊上,也看不出她的半點異常來。但如果兩個人情緒都陷入激動,甚至崩潰,那種安靜的腦內交流平衡就會被打破。千陌會不滿千芊的主導,開始搶奪開口的話語權,於是兩人都開始出聲說話,看起來就像是自己和自己吵架。隻是,這種情況是非常少的。師清漪幾乎屏住了呼吸,她能通過說話時的語氣,判斷出誰是千芊,誰是千陌。千芊眼圈通紅,顫聲說:“你還要我說幾遍?這裡根本就不是真的!你看不出來嗎?我現在腦海裡有兩種記憶,一個是我真實經曆過的漫長生活,一個是我進到這個裡麵的記憶,它們很混亂,但我知道哪個是真的!當我知道的時候,你就會知道,你到底還要自欺欺人到什麼時候!”這個時候,千芊說話的方式已經恢複成現代的習慣。師清漪看向洛神,目光有些沉:“……千芊已經清醒了,她和千陌在吵架,看來千陌也醒了,隻是不願意承認。”洛神蹙眉。師清漪凝了神,繼續看。千芊的表情開始變化,變得冰冷起來,甚至於陰沉,那是千陌在說話:“我不信!阿阮她還活著!她就在這裡!你那些什麼亂七八糟的記憶,什麼朋友,我全都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千芊的眼淚頓時流了下來:“我跟你說了,阿阮已經死了,她死了!她不但死了,還被鬼姬吃了,吸收了!我不知道這裡是什麼鬼地方,但它就不正常,也許是某種幻境,我們可能是不小心中了什麼幻術,或者中了**蠱,這都有可能,金和銀在附近感覺到了彆人蠱的氣息,如果這裡真的是當年我們那個和阿阮一起生活的山林,怎麼會出現彆人的蠱!”“你住口!”千陌怒斥她:“阿阮沒死!”千芊的嗓子有些沙啞,大概是清醒以後哭了很久,將嗓子都哭壞了,她含著淚說:“我們必須要出去,不管這裡是什麼幻境,一定要找到出去的路!難道你要一直沉溺在這種虛幻之中嗎!”千陌低吼道:“阿阮就在這裡,你還想著出去!你不是喜歡她嗎,不是愛她嗎,你的喜歡,你的愛呢!如果是我,我就要和她永遠待在這裡!”千芊哽咽:“……你清醒一點,她不是真的阿阮。我們中了圈套,我們必須得想辦法走。”師清漪趕緊退開身,停止借眼,對阿槑說:“你快幫我全力盯著千芊的夢場,她腦海裡還有一個人,叫做千陌,接下來她們兩說的每一句話,你都給我好好記住,再轉述給我和洛神聽。現在我們就趕往千芊那裡,她要撐不住了。”“哦哦。”阿槑忙不迭地點頭。洛神在師清漪說話時,就已經用間隙錐劃了一道,空氣中頓時裂開一道口子,三人快步走了進去,偌大的主殿頓時空蕩蕩的,再沒有留下半點聲響。浴房裡的魚淺早已褪下身上的織綃,赤著身子來到浴池邊沿。濯川褪下外衣,正在拆發上的簪子,她看見魚淺的背影,動作頓時凝住。魚淺的銀發披散下來,浴房昏黃的燈色在她銀發上隱隱流轉,一路往下流瀉似的。她的銀發很長,散落時又微帶了些卷,鬆軟如同海浪起伏,覆蓋了她的肩部,臀部,一直往腿際去。銀發將她隱秘惑人的部分都遮掩起來,更將她整個人襯得越發似雪做的。有一段時間魚淺騙濯川自己沒有腿,就經常待在水中,總是赤.身.裸.體的模樣,隻有銀發覆著她的身子。濯川抱著她到處走,免不了看見她的這一麵,但每一次看,濯川都隻覺得渾身血液都滾燙起來,她羞於去看,卻又忍不住看,目光根本舍不得從魚淺身上挪開。魚淺回過頭,看了一眼濯川,躍入浴池。隻見帶著花瓣的水花濺起,魚淺修長的雙腿頓時在水中化作一尾銀色魚尾,她擰動纖軟的腰身,在浴池中遊了起來。濯川見她下了浴池,離開了自己的視線,忙拆了發簪,赤足往浴池邊上去。浴池極大,魚淺在水中自在擰身遨遊,從浴池這一頭,遊向那一頭,再返回來。她好久沒有這麼愜意地遊動了,心情愉悅,時不時還用魚尾拍幾下水麵。拍時水花濺起來,沾濕了濯川的足,濯川隻穿了一件十分單薄的輕紗衫子,被水濕以後,衫子貼著肌膚,線條若隱若現。她的視線被水中的魚淺吸引,對於自己身上的濕潤渾然不覺,看著魚淺笑起來。魚淺在水中遊,她就一步一步邁開赤足,跟著魚淺在岸上走動起來。這浴池雖然大,卻遠遠比不過河川。濯川看著魚淺在水中嬉戲的模樣,回想起那時她見魚淺在清澈河川中遊動的情景。河兩岸是低垂的楊柳,依依似煙霧,水麵上蒙著一層清晨的霧氣,清冷且粼粼的光波在魚淺的魚尾旁起伏。當時她就是這樣在長長的河岸上走,看著魚淺在水中遨遊。所謂伊人。在水一方。溯洄從之。道阻且長。濯川卻半點也不覺得長,隻盼著這河岸長些,再長一些,能陪她永遠走下去。魚淺在浴池的中央停下,朝濯川看過來。溯遊從之。宛在水中央。濯川看著魚淺微笑,魚淺擺動魚尾,遊到濯川身旁,雙手扒拉著浴池的邊沿,雙眸含水地望著濯川道:“現下隻有我們兩人了,浴房也是房中罷,我們可以說私房話了。”濯川蹲下來,臉頰紅著,卻還是配合她道:“是,你想說多少,便說多少。”魚淺眨眨眼:“還能做私房事。”濯川聲音微抖,道:“……自然。”魚淺抬手,在她的輕紗衫子的係帶上輕輕一扯,濯川的衫子頓時分開,露出底下晶瑩肌膚。她有些輕微的慌亂,但是見魚淺扯她的衣,卻也不躲,任由她心口的起伏敞露出來。魚淺看著她的心口,眼眸熱了些,伸出手臂要抱她。濯川趕緊將身子湊得更近,她蹲著,低下頭來,浴池裡的魚淺得以用雙手捧著她的臉頰。魚淺的手濕漉漉的,將濯川耳畔的發絲濕,浴池的熱氣繞上去,棲在濯川的長睫上。“阿川。”魚淺目光盈盈:“雪地裡的那個吻,還未完,你說要補給我。”“嗯,我記得。”濯川輕聲道。“我現下就要你補。”魚淺的手摩挲著她的肌膚,帶著勾人的魅色與狡黠,輕聲呢喃:“過來,我要你給我。”“好。”濯川身子微顫,應著她,越發湊近了,吻在魚淺的唇上。作者有話要說: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魚川親了!!!!!我宣布,立刻!!!!!!過了這麼多年,魚終於可以再度和阿川,真的太難得了!!!我好激動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魚川是真的!!!!!!!!!!!下次我激動的時候,隻能是師師和阿洛的時候的,洛和師她們真的太久沒了,兩個人太慘太難了,這章我真寫得又哭又笑,我也太難了qaq看完不要忘記打分留言灌溉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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