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8、獻祭(1 / 1)

探虛陵現代篇 君sola 1574 字 2個月前

第四百零二章——獻祭這麵牆壁相對隔得遠, 此刻看過去的時候, 那邊的光線比較昏暗,隻能看到那些東西都是不規則的橢圓形, 如同氣球一樣掛滿了整個牆壁,數量之多,令人咂舌。下一刻, 眾人的手電都照向了這麵處於焦點的牆壁。牆壁頓時亮堂了起來,上麵的景象一覽無遺。全都是人頭。這些頭顱的時期顯然是各異的, 有非常久遠的, 也有最近的。其中有的早已經是骷髏的模樣,兩隻黑黝黝的眼洞空洞地從牆壁上望過來,有的上麵已經乾癟皺縮了, 有的則正在腐爛。饒是雨霖婞見多了地底下的各類情況, 也立刻就罵了起來。這麼多頭顱,數都數不清, 又得有多少人無辜喪命。師清漪略略看了幾眼, 也感覺非常不舒服。她的視線在那麵牆壁上移動,看到上麵除了那些可憐的頭顱以外,還有另外幾具殘肢, 有手,有腳,有軀乾等,在這裡麵顯得尤為刺目。首先是體型上麵,這些殘肢看起來健碩魁梧, 比一般人都要高大很多。其次是色澤上麵,看起來非常新,甚至可以說乍一看就像是剛掛上去的,而且這些殘肢上麵還帶了衣料的一部分,比如手上裹著護臂,腿上穿著褲子和靴子,像是將一個衣著完整的人平靜地分離了一樣,衣服也剛好從斷口切開,沒有半點掙紮。這種感覺看起來實在是太詭異了,更何況其中還有更讓人在意的一個點。師清漪說:“它沒有頭。”“是的。”千芊一邊端詳,一邊說:“所有頭部以下的肢體都在,就是沒有頭顱。”周圍那麼多頭顱,與這些肢體相對比,都顯得那麼渺小。這麼多頭顱,沒有一個是它的。“這應該就是那個什麼無常郎君的肢體吧?”雨霖婞忍著嫌棄,說:“村裡人不是說無常郎君沒有頭,所以一直在找自己的頭嗎,如果找不到,就拿彆人的頭安上來,以至於郎君總是不停地在換頭。這裡這麼多頭圍繞著這些肢體,意思不就是讓郎君在裡麵挑選頭顱嗎?”“可能是這樣。”師清漪說:“但還是有點不對勁。”這時,洛神已經走到了牆壁底下,抬起眸細看。雨霖婞真是服了她,都這樣了竟然還麵不改色,趕緊大聲喊她:“她表姐,你彆離牆壁這麼近了,這些東西遠遠看一眼就行了!”洛神看過以後,才走回來,道:“頭顱為真,肢體是假。”“的確是這裡不對勁。”師清漪點頭:“那些頭顱都是屬於真正的人,但是這些肢體看上去有些怪,不像活物身上的,你看出是什麼材質的麼?”“某種動物皮拚接而成,裡頭撐起來。”洛神道。過了一會,雨霖婞才說:“有人用某種動物的皮縫了一個郎君的模型,又把這個模型拆開了,掛在牆壁上,之後陸續又掛上那些頭顱?頭顱的時間各有不同,甚至有的看起來像是前段時間才掛上去的,意思是隔段時間就有人向這個郎君進行真正的頭顱獻祭?”“有這個可能。”師清漪說:“這些東西都是有隱喻的。很多地方的人會做紙紮,用紙糊一層,裡麵用篾條撐起來,做成各種人或者動物的形象,在墳前燒掉,或者是在廟會裡做遊.行,但是也有一些地方,會做皮紮,用某種皮代替紙。紙紮,皮紮,其實意義和雕塑差不多,隻是表現形式不同。這些肢體並不是真正的郎君的,但是它就像是村祠裡的那具神像一樣,象征著郎君,那些頭顱應該是對它的獻祭。”“話雖是這麼說沒錯,可我看這個郎君身上的衣服非常新,看上去比那些頭顱的時間似乎要近多了,既然要獻祭,郎君的模型本身肯定要大於或者等於頭顱的年代吧。”雨霖婞琢磨著,又問洛神:“她表姐,你剛才離得最近,看出什麼來了嗎?”洛神道:“那布料不常見,不會腐朽,也早已失傳。能用這般布料,年歲定是遠的。”不會朽爛的布料非常珍貴,雨霖婞明白了,咂舌道:“那這做模型的人夠下血本的啊。”“心肝寶貝,你們在做什麼?”千芊這時候突然問了一聲。師清漪和洛神循著千芊的目光看去,就見長生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到遠處一塊布滿血跡的牆壁下,魚淺也過去了,而現在魚淺就像是躺屍似的,平躺在那麵牆的角落裡,長生則背著弓箭,蹲在魚淺邊上,呆呆地看著魚淺。音歌也近距離立在她們身邊,神情冷淡,似乎在看熱鬨。師清漪:“……”魚淺雖然躺屍了似的,手還在動,在牆上比劃著什麼。長生不住點頭。“什麼情況?”雨霖婞嚇了一跳。一行人趕緊走過去。長生見師清漪她們過去,立刻站了起來。師清漪站在魚淺邊上,低頭看著她,又瞥到了魚淺指向的角落牆壁上。整麵牆壁上都是亂抹的血跡,幾近瘋狂,師清漪就隻看了一眼,就發現魚淺躺著的這個角落的牆壁和彆的地方不同,雖然也都是血跡,但這些血跡卻有一定的規律,看上去就像是有人用血在上麵進行塗鴉了一樣。這種塗鴉十分抽象,一個圓形,幾根長線,簡單地組成了一種類似火柴人的形象。畫麵上出現了很多這種抽象的人,層疊在一起,混亂不堪,可能是畫這種塗鴉的人本身也處於一種混亂的狀態,表達得亂七八糟的,但是師清漪能夠看出來,這個畫麵展示的是一大群人在那打架甚至是廝殺的現場。“他們在自相殘殺。”師清漪聲音涼涼的。“師姑娘說得極是。”魚淺幾乎是奄奄一息地開了口:“廝殺之中,有人受了傷,快死了,便縮在這個角落裡,牆上的血跡位置很低,想必這人是躺著的狀態。他一邊似我這般躺著,一邊撐著他最後的氣息,將他所見的記了下來。”雨霖婞蹲下來,懷疑地問魚淺:“你這是怎麼了?說話怎麼有氣無力的。”魚淺恢複了正常語氣,道:“我在重現當時。現下你可將我看做那個在臨終前繪下這一切的人,他快死了,自然是氣息奄奄。”師清漪:“……”“……你還挺拚的。”雨霖婞臉都僵了。魚淺擺擺手,神采奕奕從地上爬了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塵。她背上拍不到,長生就幫她拍掉了。這個角落的牆壁太隱秘了,基本上很難看到,現在有了新的發現,也算一個進展。洛神單膝跪地,仔細打量著這片角落,又看了一眼長生和魚淺:“甚好。”長生眼睛一彎,都快要笑出花來。魚淺道:“哪裡,哪裡。”音歌隻低低道了聲:“這裡是我最先看到的。”魚淺道:“確是音姑娘最先瞧見異狀,我們好奇之下才跟過來,再重現當時。”長生也老實地點點頭:“正是如此。”音歌聽長生幫她作證了,就看了長生一眼,目光又瞥向旁邊,沒說什麼。洛神看向音歌,又道:“甚好。”“……這沒什麼。”音歌終於也得到了誇獎,語氣很淡地咕噥了一句。洛神盯著角落看了片刻,沒有看後麵,背對著招了招手,師清漪就走過去,在她身邊蹲下來。洛神指向距離那片展示廝殺場景的血跡不遠處,就見那裡還畫著一個人。雖然筆觸很簡單,但是能看出這個人幾乎是冷漠地站在那,手裡拿著什麼東西,太粗糙了,勉強能看出像是拿著一把刀。這人望著不遠處那群人在自相殘殺,那張臉簡陋得幾乎隻是一個橢圓形的符號,但是不知道怎麼的,就是能夠感覺到這張臉上森森的冷意。“是領頭人麼?”師清漪說。洛神道:“很有可能。”師清漪嘗試著分析起來:“那有沒有可能是這樣的,就是這些人看起來就像是瘋了一樣,可能是曾經跪在這些墊子上的信徒們。領頭人用什麼辦法,將這些信徒召集到了這裡,或者說是蠱惑到了這裡,帶領他們祭拜牆上掛著的郎君的皮紮模型,之後再用什麼辦法,讓他們自相殘殺。他們死了以後,領頭人再用刀將這些人的頭顱一個一個地割下來,掛在獻祭的牆壁上,最後清理了現場。牆壁上頭顱數量那麼多,時間也不同,想必是過去曾舉行了很多場這樣類似的獻祭。”洛神頷首:“嗯。”“村子裡一直都有那麼多人失蹤,最後都是歸於這裡麼?”師清漪歎口氣。洛神道:“此處村人有去村祠跪拜郎君的習俗,或許那領頭人便是先在村祠中進行觀察,挑選他覺得合適的人,將其惑為信徒,再引其下洞,在此獻祭。”師清漪不由想起了之前音歌說的話。她說之前村祠裡一直住著一個年輕男人,有時候還帶著一個少年,那會是領頭人麼?“走罷。”洛神站了起來。師清漪點點頭,眼看著再沒什麼發現,隊伍準備繼續前進。眼看著一行人走到了前麵,師清漪落在最後,悄悄在地上撿了幾條夜光條,用防水布包得嚴實,紮好繩扣,掛在背包一側。洛神停下了,師清漪走了幾步,很快就追上了她。作者有話要說:我已經抱住了我洛和我師了,我一點都不怕……不怕 ̄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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