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蛻變無言以對之下,師清漪揉了揉自己睡得有些淩亂的發,另一手摸到遙控器,順手將電視給關了。一切都安靜了,她站起來,對洛神說:“回房……睡覺。”洛神坐在沙發上不動,黑發白衣,清嫵雅致,就那樣淺笑著看她:“你方才不是不願去房裡?”“現在願意了。”師清漪答得有點悶,彎下腰來:“走了。”“你抱我去麼?”洛神略微歪了下頭,黑眸深邃,肩上原本蜷著的部分長發隨著她這個細微的動作,散落垂下來,在胸前一晃。師清漪臉上繃得正正經經的,沒什麼特彆表示,但其實看到洛神這副模樣,這種口吻跟她說話,她耳根子早就紅了。“我抱你。”師清漪湊得更近,伸手,撈在洛神的腰上。洛神纏上來,順勢勾住她的脖子。擁了滿懷的溫軟幽香,師清漪終於繃不住了,尤其是雙手圈在洛神纖腰上的時候,感覺那裡實在軟得不行了,盈盈若無骨,水蛇似的,就這樣貼在師清漪的掌心。“洛神。”“嗯?”洛神將臉偏在師清漪肩上。“給我五分鐘。”師清漪的聲音也完全軟了:“五分鐘……就好。”洛神沒說話,眼角縫著笑意,臉頰在師清漪肩膀輕輕蹭了蹭。被她這麼一蹭,師清漪感覺心都陷進泥濘裡,拔也拔不出來似的沉溺,心旌搖曳之下,將洛神又圈緊了一些,低頭吻在洛神耳際的軟發上。揉開那裡柔順的發絲,師清漪的唇遊到洛神的耳廓,含在那裡白皙小巧的耳垂上,細細輕咬。洛神在這方麵,基本上都很難顯露什麼,她什麼都藏得深,欲語還休,每一次,師清漪都沒有機會看到她有過多麼明顯反應,更不要提什麼激烈,露骨。她似極了一壇年份上久的清酒,綿柔悠長,那種醉到骨子裡的滋味,全都掩在了深處,細細品味,直至蝕骨**。也正因為如此,這樣的女人,也令人最難把握與捉摸。好在師清漪耐心又細致,與她朝夕相處,什麼都摸清楚了,再加上某種奇妙的熟悉感,即便洛神不表示,師清漪也知道她每一次的某個小動作,或者聲音,是代表什麼意味,舒服,或者不舒服,哪處敏感,都摸得透透的。果然,在師清漪這種輕咬舔.弄下,洛神攀過來的手更緊了幾分,雖然沒吭聲,但師清漪知道,她是喜歡的[主fz]拿錯劇本的某紅a。洛神身子剛複原不久,師清漪心中憐她,自然不會真的做些什麼,即便心中渴望,也不能,於是現在就隻是淺嘗輒止地與洛神親昵。感覺到環在自己腰上的那雙手箍緊了,師清漪掀開洛神浴衣衣襟,從修長脖頸一直吻到她光裸的肩上。左手指撫到鎖骨處,師清漪身子稍微往上,右手繼續將洛神的浴衣往下扯,探頭去看她的背。從師清漪這個角度看過去,隻能看個大概。洛神的背部肌膚細膩柔滑,不過之前受過傷,雖說她體質恢複快,現在依舊還能瞧見許多並未完全褪去的痕跡。有幾個地方估計是傷得深了,血痂剛去不久,留了好幾道印子,現出傷口痊愈後不久的那種粉色,好像被蹂躪得有些狠了的白花瓣。師清漪盯著那些痕跡,不動了。洛神知道師清漪在看什麼,隻是無聲地抱住她,師清漪盯了片刻,低下頭,在洛神的肩頭親了又親。“你遇到我之後,總是受傷。”師清漪貼著洛神的肌膚,懊惱地喃喃道:“大概是我命太硬,克了你。”“你信命麼?”師清漪搖了下頭,又點頭,溫柔的眸子裡有了幾分恍然:“我不信天命,那是虛的,但我信人命。彆人要如何待我,我無法真正明白,更無法控製,彆人做的一切,會改變我的命運與軌跡,也會牽連我身邊人的生活,很多東西,都是無奈的。都說人心難測,我又怎麼能掌控彆人的心呢?”洛神將師清漪的腦袋扳過來,捧著她的臉,就那樣看著她的眼睛。“你可以掌控我的。”洛神輕聲道。師清漪一怔。良久,她歎息說:“但是,我也看不透你。對我而言,你有太多秘密。”“可我的心,一直就攥在你的手裡。”師清漪手指顫抖了下,撫到洛神的左胸口,掌心覆蓋在那片柔軟上,能真切地感受到那裡平穩的心跳。真的好像,她就在她的手心裡了。哪裡也不會去。值得托付與依賴,且永遠也不會離開似的安心。洛神抵著師清漪的額,道:“我的確有許多秘密,因為某些原因,暫時不能告知你。這世上許多事太沉了,如果硬要快速地承擔與接受,隻會帶來傷害。但你隻要曉得,你可以掌控我,那就好了。”師清漪沒再說話,將洛神抱緊了些,吻在她冰涼柔軟的薄唇上。兩人陷在沙發裡接吻,師清漪邊唇瓣與洛神輕觸,雙手邊伸到洛神肋下,打算找個讓洛神舒適的著力點,依言抱洛神回去。洛神卻突然頓住了,身子有一瞬間的僵硬,目光瞥向某個師清漪看不到的方向。師清漪察覺到洛神的異樣,回頭去看,不看不要緊,這麼一看,她差點就從洛神身上掉了下去。音歌就裹著軟塌塌的睡衣,站在不遠處。師清漪:“……”洛神:“……”師清漪現在還以半壓半抱的姿勢貼著洛神,她現在背上冷汗涔涔的,也顧不上自己浴衣被扯了,趕緊先把洛神身上的浴衣扶好,將洛神擋得嚴嚴實實的[高乾]臥槽!楊巔峰!。洛神從後麵抱住她,手臂自她腰後伸過去,也將師清漪的衣襟拉好。兩人半晌沒說話,客廳裡的空氣也都好像凝固了,音歌就在那站著,也不吭聲。很快,師清漪就發現不對勁了。原本她的臉都要蒸熟似的紅,現在隨著音歌投過來的空洞目光,她麵上的熱度迅速往下降,最後被冰冷所取代。音歌的瞳仁是純粹的那種烏黑,黑珍珠似的,現在就好像兩顆無神的塑料珠子,養在眼白之中,她看上去是看向沙發的方向,但又好像沒看,在原地站了許久之後,又像個人偶似的,在原地轉了幾圈,舉止說不出的詭異。師清漪感覺洛神圈著她的手臂,越來越緊。洛神開始蹙眉,目光沉沉地將音歌望著。音歌又漫無目的地走了幾步,嘴裡喃喃著,不知道在說什麼,表情好像十分難過,像丟了什麼寶貝似的,她這樣折騰了大概五分鐘,又重新折返往回走。回走的方向,是她自己的房間。那房間最開始是洛神的,後來洛神和師清漪睡了一間,這一間便收拾了出來,專門留給音歌住。眼看音歌走遠了,師清漪趕緊從洛神身上下來,洛神替師清漪將浴衣理了理,兩人隨即跟了上去。門沒關,音歌直接就進房裡了,房間裡黑漆漆的,音歌躺回床上,裹著被子,看上去好像又睡得沉了。師清漪站在床邊,膽戰心驚地看著,過了好一會,才輕聲說:“剛才怎麼回事?”洛神將床燈擰出一個很微弱的亮度,昏黃的光灑在音歌蜷起來的身子上,透出說不出的一種可憐味道。“霖婞以前同我們說過一件事,記得麼?”洛神突然道。師清漪想了想,腦海裡閃過什麼,低聲說:“你是說那一次?”那還是雨霖婞閒聊扯淡的時候,隨口提到的一件事,當時音歌住在雨霖婞的彆墅裡,大半夜的,雨霖婞還在房裡喝酒,結果音歌突然就進來了,雨霖婞嚇了個狠的,手一抖,當場打碎了一隻酒杯。酒杯碎了,音歌也沒說什麼,突然又回去睡覺了。雨霖婞當時開玩笑說是這丫頭越來越調皮,半夜專門跑來嚇她,後麵說著說著,話題不知道怎麼的就扯到雨霖婞喝酒那件事上,雖說雨霖婞對紅酒十分鐘愛,但是大半夜還在房間裡一個人喝紅酒,怎麼都有點蹊蹺。於是師清漪當時盤根究底地問雨霖婞,雨霖婞隻是笑著打哈哈,胡謅海吹地應付過去,然後再漸漸的,這件事就被人淡忘了。洛神頷首,彎下腰去,摸到音歌的額頭上:“對。”師清漪道:“……是夢遊症麼?”洛神沒正麵回答這個問題,隻是將音歌的被子掖好,說:“你覺得她長高了麼?”師清漪心裡一沉,拿手往自己身上比了比,聯係音歌最開始的身高,模擬了一下,又以拇指與中指做尺,現場粗略地丈量了一番,這樣前後一對照,她的麵上表情更加微妙了。“……她個子真的長得很快[風雲]天下逐風。”師清漪訝然道:“你不提,我還沒注意。”雖說正是長身體的年紀,但是這種成長的速度,實在有些古怪,更何況女孩子的成長普遍比男孩子要來得緩慢,音歌這種長法,讓師清漪在意非常。洛神伸手撩起音歌臉頰旁的發絲,撥了撥,師清漪順勢靠過去,仔細地看。音歌雖說智商上有問題,許多事情明明幾歲的孩童都知道的,她都可能還不知道,但是她的外貌一直是十幾歲青春少女的形象,皮膚白皙水嫩,清秀中帶著幾分稚氣。現在,她的那張臉,似乎有了些細微的變化。這種變化一般人很難察覺,師清漪仔細琢磨,才發覺少女的臉部輪廓,已經開始往成熟那種方向靠攏了,尤其是唇線和眉眼的部分,睡著的時候,明顯有了幾分彆樣的意味。洛神瞥眼看向師清漪,師清漪也抬頭看過去,兩人對視。“先回房。”洛神道。師清漪知道洛神的意思,點點頭,擰滅床燈,將音歌的房門帶上,隨洛神回了房。夜裡,師清漪心裡裝著事,整整一晚上沒睡好,第二天還要早起去學校。因為受傷養在醫院,她又向尹青告了幾天假,算起來,她今年向尹青告的假期,已經到達一個危險線了。不過這一次,尹青卻沒說什麼,自從她知道師清漪是師夜然的妹妹之後,她的態度,似乎也有一些轉變,怪怪的,究竟哪裡怪,又琢磨不出個具體的度來。下午四點多,師清漪還在學校,洛神與師清漪通了個電話,之後獨自開車出去,前往音歌學校。開車方麵,洛神還是新手,開得比較慢,頗費了一番時間,才趕到音歌那裡。到的時候,學校還沒下課,洛神將車泊好,一個人走到音歌往常站的那個位置不遠處,遮掩身形,靜靜等待。音歌往常等待點的對麵,就是一個花壇,花壇後麵,隱約可以看見坐了一個人。洛神裹著圍巾,就那樣筆直地站在冷風中,靜靜地覷著。到了下課時間,學生人流往校門外湧,音歌較早出現在視野裡,她在原地看了看,猶豫了一會,往花壇方向走。花壇那邊的長發男人站了起來,笑著與音歌打招呼。瞧見那男人是柳色的老板章台柳,洛神麵上也並未有什麼波瀾,一個人在遠處望著,音歌看起來和章台柳聊得很投機,後麵,章台柳摸了下她的腦袋,她便乖巧地偏了下頭,冬日白光之下,能隱約瞧見她高興的模樣。知道有人過來接她,音歌也並未耽擱多少時間,和章台柳說了會話,揮手向他告彆,章台柳也微笑地同她揮手,目送音歌返回等待點,又走到花壇後麵,坐下來,看起來還在繼續等他口中所說的“妹妹”。掐著時間,過了一陣,洛神神色如常地走了出來。音歌轉過身,看到她,臉上掛著笑,向她打招呼:“洛姐姐,這裡!在這裡!”“等久了罷?”洛神走過去,淡淡一笑,低頭和音歌說話,深邃的眸子有意無意地滑往花壇方向,瞥了一眼。“不久,我剛出來呢。”音歌也笑著搖頭。作者有話要說:一年一度粽子節酷愛樂!!!!!!!!!!!!怒吃大白粽子!啊不,粽大白子,白大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