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子琪的老宅,往裡走幾步就到了。本來莫問就沒有抱太大的希望。果然,這裡也成為了一個工地。大廈的地基已經弄好了,正在一層層的往上建立。“唉!”長歎了口氣,莫問死心了。看樣子隻能去找個公墓了唄。那可多貴啊。莫問悄悄的在網上了解過的。東海公墓的價錢可比普通的樓盤要高呢!“你這丫頭。”“說著不要,結果多的都要給我弄出去。”莫問又無奈的笑著。這一年飯店掙的錢,怕是全部要貼進去了,那一百萬的私房錢,也應該剩不了多少了吧。“叔爺。”忽然傳來的聲音下了莫問一跳。“你怎麼在這裡?”剛才在想事情,以至於木劍出現在旁邊都沒有發覺,不過也進一步說明了,下山這麼久,莫問的專注度降低了,安全意識也變得微乎其微。“昨天我們就回來了。”“有些事。”木劍笑著,笑容有些牽強和苦澀。“哦哦。”“正巧,我也有些事。”“你知道哪裡有公墓可以賣嗎?”莫問並沒有多想,反正現在木劍就是一鍋粥,木劍矛盾和難過也是正常的,還是處理自己的事情要緊。拍了拍柳子琪的骨灰盒,莫問含笑看著木劍。“知道。”“我帶叔爺去吧。”木劍急忙應著,在前麵帶著路。莫問也因為欣喜,開心的很,說不定還能因為木劍自己節約一筆錢呢。所以莫問沒有看見,在前麵的木劍不停的深呼吸,神情的猙獰和苦惱一波接一波。“坐我的車吧。”見木劍準備去開車,莫問邀請到。“好。”莫問一愣,也沒多想。他的車就在旁邊。木氏集團家大業大,車多也是正常的,所以莫問最初才會不知道他也在這裡。木劍很自覺的做到了駕駛室,莫問則坐在他的旁邊。莫問並不是那種樂意主動找人講話的人。即便是木劍,他不開口,莫問也不想多說什麼。就這麼含笑看著他。莫問也知道,木劍心裡藏著事。但是他不說,莫問也不問。等到發生的時候再說唄。“本來唐糖嚷嚷著跟過來的。”低著頭看著骨灰盒上的紋路,莫問笑道。“嗯,你們剛回來,讓她多休息吧。”“帶上她,也不好。”木劍聚精會神的看著前路。聞言後,莫問搖了搖頭,不說話了。這不是木劍能說出來的話。平時的木劍,肯定會詢問莫問為什麼不帶著唐糖,然後主動提出給唐糖買些東西回去的。又過了幾分鐘,莫問彆過身子將柳子琪的骨灰盒放在了後排。李鳶的紅色小車比較小巧玲瓏,所以能夠鑽過很多的小巷子。現在他們就在其中的一個小巷子裡。隻能容納一輛車路過。如果不小心對麵來人了,那也隻能倒退,退到其中一個口子錯車。“有點熟悉啊。”莫問含笑喃喃道。和他開著上一輛車去找光頭強哥時一樣的路況呢。“叔爺。”“我身不由己。”意料之中,木劍回頭張了張嘴,苦笑道。“我知道。”“砰!”汽車剛進過一個口子。莫問話剛落音,一輛卡車從這個較為寬敞一些的道路衝了出來,以超過一百碼的速度撞到了紅色小車的側麵。在莫問的眼裡,木劍的身子顫了顫,辛虧係著安全帶,不過腦袋也磕在了門上,方向盤上的安全氣囊炸開將他包裹在其中。小車被裝成了廢鐵。而莫問依然淡淡的坐在的副駕駛。那些個變形的車體愣是沒有碰見莫問分毫。大卡車推著小車往前了上百米才緩緩停下。“砰!”莫問一拳砸開了車體,緩緩地走了出來。繞到駕駛室,將暈乎乎滿麵是血的木劍扯了出來。這才扯開已經報廢的後排車門。“額。”莫問愣住了。“叔爺。”“對不起。”木劍低著頭。莫問沒有回答。因為柳子琪的骨灰盒在這場撞擊中碎掉了,骨灰灑落了一地。莫問正呆呆的看著這一幕。憤怒,仇恨,自責,最後變為無奈。“你這丫頭,這就是你的宿命吧。”“到頭來都沒有一個落腳的地方。”莫問自言自語道。從東海,到京城,再到東海,柳子琪都沒能安穩。終日為了那個妹妹,沒有過上一天安穩的時間。到頭來,還得隨風飄去。“說吧。”“誰?”看了眼從大卡車上東倒西歪下來的貨車司機,莫問對著木劍問道。“木梁。”木劍低著頭應道。“走吧。”“去木家。”“我倒要看看,又鬨出了什麼幺蛾子。”莫問擺了擺手。好一個木梁啊,一個巨大的偽君子,現在竟然對他出手了。索性木寶和木劍沒有將他是仙人這件事說出來。不過,如果他是個普通人。在這場衝撞中,會活命嗎?還有木劍。深深的看了看跟在旁邊默不吭聲,也不把臉上的血漬擦一擦的木劍。“唉!”莫問又歎了口氣。到底是什麼樣的父親,能夠狠心以自己的兒子做誘餌啊。是相信木劍能活命,還是巴不得木劍一起死掉呢。“你們不是掌握主動權了嗎?”莫問皺著眉頭問道。按照木寶的手段,應該不會給木梁翻盤的機會吧。怎麼他們才離開東海幾天啊,木劍又開始鬨幺蛾子了。“海外的兩個姑姑出手了。”“而且父親不知道從哪裡找來了高手。”“小寶被軟禁了。”木劍呆呆的說道,似乎整個世界都崩塌了一樣。也對。“相依為命”的妹妹被人控製住,木劍為了救木寶,肯定會屈服的,所以才會對敬重的莫問動手。“我不怪你。”“解決好就行。”“誰都有軟肋的。”想通後,莫問反倒是安慰起他了。如果誰以唐糖為要挾,莫問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來呢。“叔爺還是小心點。”“那些人很奇怪的。”木劍用感激的眼神看著莫問,眼裡有隻剩下清澈了。在吐出這些事後,胸膛裡的各種陰險邪惡算計都一掃而空了。整個人輕鬆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