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好。”笨拙的滑到接聽,莫問輕聲喊著,不敢毛躁,生怕這是柳子琪的朋友。“你是柳子娟的姐姐吧?”“我是她的班導。”“請你來學校一趟。”那邊傳來一道憤怒的男聲,根本沒有給莫問解釋的機會電話便掛斷了。“這怕是個傻子吧?”看著手機重新跳回桌麵,莫問喃喃道。都聽不出是男聲還是女聲?萬一打錯了呢?不過很幸運,他並沒有打錯。“小娟老師打的,讓你馬上去學校一趟。”雖說很奇怪,莫問還是朝著浴室裡吼著。“啊?”“馬上出來。”從柳子琪回應,再到她出來,一分鐘不到,莫問甚至看見裡麵的唐糖還在笨拙的穿著人字拖。柳子琪卻隻裹著浴巾,完全沒有在乎走光便急急忙忙的跑回了房間。“需要我陪你去嗎?”想必應該是急事吧,莫問牽著被柳子琪關在外麵的唐糖問道。“可以。”少許後,柳子琪回應了。“去換套衣服。”莫問朝著唐糖點著頭,這個丫頭剛才在江邊把自己弄得臟兮兮的。小丫頭一點也不避嫌,推開柳子琪的門進去了。莫問也隻好把拖鞋換成休閒鞋,靜靜的等待著。還是回來再換洗吧,雖然白色的體恤上還有火鍋底料的汙漬,將就著唄。“你慢點。”“彆這麼著急。”莫問抱著唐糖跟在小跑著的柳子琪後麵。“小娟從來沒有被請過家長。”柳子琪很焦急。“她是個成年人了。”莫問還是顯得不慌不忙。“所以我才怕她吃虧。”柳子琪頭也沒回的跑到路口攔了個出租車,這下不介意了。東海大學,東海乃至於華夏都是比較知名的學府,以柳家的情況,柳子娟還是有幾分真材實料的。上次莫問隻是在外麵看過,這次則是進去了。夜裡,兩旁的梧桐樹讓這條路有些陰森,進門右邊就是操場,又不少學子散步,一個,或者一對。學校很大,走了十多分鐘,路過不少教學樓。不知道裡麵還有多少,最裡麵的那片樹林裡麵又有什麼。莫問跟著柳子琪上樓了。“你說說你是怎麼回事兒!”“怎麼就弄出這麼大一個爛攤子呢!”“你這輩子都算是廢了!”還沒走進辦公室,莫問便聽見了裡麵憤怒的嗬斥聲,和電話裡的聲音一模一樣。霎時間,莫問從後麵看見柳子琪耳朵都失去了血色,卻還是推開門一步步走了進去。“老師,你好。”“我是她姐姐,請問小娟惹了什麼事?”柳子琪的聲音有些顫抖。這很正常,以她們姐妹倆相依為命的家庭,根本禁不起任何一絲風吹草動,隨時都可能將她們覆滅。莫問也帶著唐糖走了進去。辦公室裡隻有這個老師和柳子娟。辦公桌上的牌子是寫著他的名字。周學文,一個長得比較消瘦,兩頰略為突出,戴著個黑框眼鏡,穿著灰色短襯衫,看起來斯斯文文的一個年輕男人。“你自己問她!”他眼神一橫,根本沒有正眼看柳子琪,厲聲說道。“學校每學期給你申請困難補助。”“你就這樣回報?”柳子琪還沒開口,他又數落著柳子娟。莫問也很奇怪,柳子娟這個丫頭,到底犯了多大錯,怎麼都搞得精神層麵的攻擊了呢。“小娟,你告訴姐姐。”站在柳子娟旁,柳子琪詢問道。這姐妹倆的差彆還是比較大的,至少在遇見問題上,柳子娟從來都是倔強,柳子琪的心理承受能力似乎就差了許多,可憐兮兮的樣子都要哭出來了一樣。“沒啥,王翔來我們學校了。”“被我揍了一頓,順便把車給她劃了。”柳子娟淡淡的應道,看起來這並不是多大的事兒一樣。莫問也覺得這並不是多大的事兒。倒是周學文立馬就跳了出來。“這還沒啥?”“先不說人家修理費十多萬!”“他老爸可是學校的股東啊,現在人家還躺在醫院,萬一有個三長兩短,追究你的法律責任。”“你該怎麼辦?”現在莫問又搞不懂了,這個老師到底是站在柳子娟這邊,還是王翔那邊。他臉上這個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又不是假的。難道他並不是一個勢力的家夥,僅僅是氣急敗壞嗎?“你和他是什麼樣的人,我都看在眼裡。”“有什麼事兒,你來找我就好啊。”周學文說話間,不停的瞄著抿著唇楚楚動人的柳子琪。這一切都瞞不過莫問的眼睛。原來又是美色導致他態度的轉變啊。“這可怎麼辦啊。”柳子琪急得直跺腳。“姐姐,沒事兒。”“是他騷擾我的,我這算是自衛!”柳子娟還是倔強的安慰著柳子琪。“這還沒事兒?”“你鬥得過人家,賠得起嗎?”果不其然,周學文又跳出來火上澆油了。“這位老師,賠不賠得起,我們回去商量商量。”“明天給你答複好嗎?”“現在對方也沒在這裡,我們也不能單方麵就定奪吧?”莫問心裡算了算,大不了再去預支一年的工資唄,沒什麼的,便主動說道。“你又是什麼人?”“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嗎?”看著莫問這身裝扮,周學文眼神瞬間就鄙夷了。“我們是一家人。”莫問笑道,愛怎麼想,那是他自己的事兒了。“一家人?”當即,周學文的態度瞬間就轉變了“那你們一家人等著哭吧!”“我好心好意的幫你們,我倒要看看明天你們怎麼辦!”迅速的收拾起東西,他走了,完全沒有留念。畢竟,幻想破滅了,柳子娟又是學生,還是王翔的獵物,他也不敢碰啊。“回去吧。”“有什麼事兒,明天再說。”莫問拍了拍柳子琪的肩膀笑道。“一個晚上,我哪裡弄那麼多錢啊!”柳子琪著急的直跺腳。“沒事,大不了我再去找木寶預支工資。”莫問大大咧咧的笑著。柳子琪一愣,神色黯淡了下來,牽著柳子娟走了出去。為此,莫問的心情不由也被弄得沉甸甸的。難道他又說錯神什麼話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