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梁入門較早,現在木槿又沒了。還不得是他說什麼就是什麼嗎?“叔叔。”木倫和木樹異口同聲喊道。“哼!”唯獨木林拂袖坐在了辦公桌的另一端和莫問遙遙相望。“難道這個家夥就是內鬼?”莫問不禁想到,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哪有這麼蠢的內鬼啊,赤果果的把自己暴露出來。“應該就是脾氣差吧。”這是莫問唯一能給自己的解釋了。如果這個對他充滿敵意的木林真的是內鬼,那隻能說是,他這招燈下黑太厲害了。“這次叫大家來。”“主要是為了一件事兒。”“母親的遺囑。”見眾人都坐下了,木梁掃視了一圈長舒了口氣開口說道。遺囑。這兩個字並沒有多大的衝擊力,可它的寓意卻讓人有些心煩意亂。木樹的頭埋得更低了。木倫眼睛總算是張開了,看的卻不是木梁,而是他背後牆上的相片。唯獨木林雙眼放光。“母親走的比較匆忙。”“並沒有留下什麼書信。”木梁苦澀的笑著,那三人並沒有什麼太大的情緒波動。因為都知道,木梁接下來還有話說。“但是母親交代我提前辦理好各種手續了。”“小劍,進來。”又是木劍,他簡直就是隨叫隨到的存在,這個家夥抱著一個公文包屁顛屁顛的跑了進來。“咳咳。”“這是經過公證處的合同。”“奶奶授意,我父親占據木氏集團百分之二十股份,木寶也是。”“三位伯伯各占百分之十。”“還剩下的百分之三十交給,交給莫問叔爺。”這次木劍很乖,偷瞄了莫問很多眼,還是喊出了叔爺這兩個字。“你們有什麼意見嗎?”“這是母親的遺願。”木劍又挨個的把複印件遞給了三人,木梁淡淡的問道。“沒什麼意見。”還是木樹最先開口,木倫也點著頭。這方麵他們倆看得很淡,畢竟一直衣食無憂,相比於小時候已經好多了。“憑什麼?”當然,心態不平的一直心態都不平,木林一點點的將紙張揉成了一團,手背青經爆裂。“大哥我就不說什麼了。”“你是大哥,這是應該的。”“可小寶憑什麼?”“他憑什麼?”“國外的兩個小妹知道了,她們會接受嗎?”木林的語速很慢,一字一句的說道,瞟了眼莫問,又看向努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的木劍。“小劍身為長孫,難道也沒有嗎?”被點名了,木劍全身一顫,不停的搖著頭“我不需要。”“我沒有妹妹機靈。”開什麼大玩笑。他敢要嗎!況且,木梁百年後,遲早都是他的,他現在何必去爭奪呢。“我隻是問問而已。”“有意見是你的事兒。”“不舒服也給我憋下去!”到現在,木梁總算是展現了身為老大的風采,厲聲嗬斥著木林。“那個,我也有意見。”莫問這才尷尬的舉手。這父子倆一左一右的站在身後,搞得他挺不自在的。“木槿的心意我就收下了。”“我說過,我已經原諒她了。”“如果她還活著,也不會給我這個的。”“我不喜歡束縛。”“你們家的麻煩事,還是你們自己處理吧。”說著說著莫問便起身了,又交代了一句“對了,你安排好了告訴我就好。”清官難斷家務事啊。答應保護木寶已經算是等價交換了。再卷入木家的財產糾紛,可不是莫問希望的事兒。這種麻煩事,還是讓那些吃飽著撐著的老狐狸去攪和。所謂廉者不受嗟來之食,莫問還是很清楚的。“老爸,不後悔嗎?”走在院落裡草坪中用大理石鋪成的蜿蜒小路上,唐糖奇怪的看著莫問。自家老爸為了幾千塊錢的薪水臭不要臉的來到木府,現在手背都還有傷,怎麼就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放棄了百分之三十的股權呢。“後悔啥。”“難道我就是那麼貪得無厭的人嗎!”“哼!”莫問沒好氣的瞪著唐糖,又傲嬌的冷哼了一聲。“按照木氏集團現在的市值算起來。”“百分之三十應該也有好幾百億呢。”“可以來來回回打車從柳子琪姐姐家到東苑無數次!”“坐到下輩子呢!”“買的饅頭也可以把這個東苑給淹沒。”唐糖認真的掰著手指算著。“嘶!”“真的!”莫問詢問道,見唐糖認真的點著頭,莫問腳步一頓,問道“要不我們現在回去?”“臉呢?”賞了莫問一個白眼,唐糖繼續趴在莫問的肩膀上露出了笑容。“我真是揮霍啊。”莫問麵掛溫柔的笑容感歎著。唐糖知道,是自己想多了。自家老爹怎麼會被這些東西迷了眼。他可是當初說不要她就不要她的主兒呢。“哼!”一想到這裡,唐糖便狠狠地錘了錘莫問的後背。搞得莫問還以為是唐糖不舒服呢,努力的舒緩自己的肌肉。灑脫的代價便是莫問走出胡東苑後愣是不敢朝路上的出租車看一眼,就算有些熱心的司機停車了,莫問也隻有擺著手示意他不坐。自己做的孽,咬著牙都要堅持下來。雖說有些累,肩膀也麻了,唐糖平穩的呼吸聲在莫問的耳畔如同仙樂一樣悅耳。這個小丫頭睡著了。莫問覺得並沒有耽擱多久,可現在天色卻正在黯淡,太陽隻剩下了一絲微端還懸在西邊的天際線。東海真的很大。東苑和柳子琪所在的城中村都在東區,莫問也足足走了兩個多小時,摸著黑掏出鑰匙打開了鐵門。“嘎吱。”大鐵門的聲響剛傳進去,柳子琪房間的燈就亮了。“回來啦。”這個丫頭穿著大白兔睡衣,腳上塞著一雙涼拖跑了過來,順手從莫問懷中接過唐糖。“吃了嗎?”柳子琪又關切的問道。“還沒呢。”莫問含笑應著。溫馨,大抵就是這樣吧。“我去給你們熱菜。”“你把唐糖叫醒,去我房間看會兒電視。”“好了我叫你。”柳子琪指了指她的閨房笑道。“那就麻煩你了。”如果隻有自己一個人,莫問肯定懶得吃的,可有唐糖就不一樣了。大概這就是做父親的責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