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是清白的,自然沒事兒。”“莫問,你說是吧?”見莫問安分了下來,張琪琪擠出笑容附身趴在桌子上說道。至於言外之意,莫問也不是聽不出來。“我可以等。”“可以等很久。”莫問淡淡的點著頭應道。十年,百年,都不是問題。隻是,從剛才開始,正在慢慢的消磨莫問對這個世界的熱情和好奇罷了。他的時間很充裕。枯燥乏味已經伴隨他許多年了,完全不介意再來一次。“很快的。”張琪琪急忙點頭。她完全沒有體會莫問說的很久是什麼意思,卻還是努力的在尋找著答案。誰也不相信莫問是個壞人,就是他在列車上的作為和黑戶使得他成為了一個危險人物罷了。作為警察,一個好警察。她並沒有因為私情放走莫問而已。夜裡,審訊室隻有一盞微弱的日光燈,一閃一閃的。幾隻昆蟲奮不顧身的朝著燈泡撞去,又被震退,周而複始。那座山,周年都是萬裡冰封,而東海則是夏天。莫問不由的覺得有些悶熱,卻還是津津有味的看著這幾隻昆蟲。它們的生命了結與拂曉。一縷陽光投過背後的通風口照射進來,新的一天開始了。從昨天到現在,張琪琪徹夜未眠。用自己能夠調動的所有關係和資源,卻沒有找到任何一絲關於莫問的檔案。甚至還去尋找了木寶,想要見見木槿,搞清楚,木槿是怎麼知道莫問的存在,以前莫問是在哪座山上。隻可惜,張琪琪並沒有見到木槿,甚至是木寶都沒有看見。木槿病危,木氏集團的高層都守在第一醫院的手術室外,張琪琪連靠近的機會都沒有。“莫問,你能配合我嗎?”“搞清楚你的身份,對你我都好。”無奈之餘,張琪琪再次來到審訊室,苦口婆心的說道。“我說了,莫問。”“來自北方的雪山。”莫問抬頭瞟了她一眼,淡淡的應道。今天跟著張琪琪來的並不是李局長,而是一個陌生的年輕警員。中等身材,隻比一米七的張琪琪要高出一點點,尋常人肉眼難分辨。裸露在外的肌膚倒是白皙的很。像是電視劇裡的那些男明星似得,整個人身上充斥著和他的職業不符合的陰柔氣息,並且時不時用貪婪的眼神看著張琪琪。“莫問!”“請你配合一點!”又是這句話,使得張琪琪猶如一拳頭打在棉花上似得,憋屈。這個丫頭重重拍著桌子的聲音嚇得旁邊這個男警員一下。“我告訴你!”“如果你不說,就休想走出這個門。”“非法擊斃三人,重傷一人,無證行醫害死一人,足夠讓你槍斃十次了!”這個年輕警員跳了出來指著莫問惡狠狠的威脅道。“李亮。”瞟了一眼他彆在胸前的名字,莫問皺著眉頭說道。這個眼神像是一條吐著杏子的毒蛇一樣,讓李亮渾身不爽。“你威脅我?”“我現在就讓你知道好看。”張琪琪還沒來得及開口,李亮三步並作兩步,從桌子那邊的抽屜裡掏出一塊電棍,打開便抵在了莫問的胸口。“滋滋滋!”劇烈的電流聲中,莫問全身一顫,瞳孔迅速收縮。“住手!”就在張琪琪反應過來驚呼時。莫問卻緩緩地伸出手抓住了李亮的手腕,手掌一點點的收縮著。“啊!”“你放開!”“放開!”“不然我斃了你!”他的手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形,疼痛衝擊著他的靈魂,他的另一隻手則是掏出了配槍對著莫問。“砰!”這一聲嚇了張琪琪一跳。“誰要斃了他!”並不是槍聲。隻是審訊室的鐵門被人從外麵破開罷了。木寶三步並作兩步,分開莫問和李亮,擋在莫問的身前,這也算是救了李亮一命吧。“李局長,你們這是在審訊救了一列車人的英雄嗎?”“屈打成招,還拔槍威脅納稅人。”“你們不是要莫問的身份嗎!”“啪!”木寶咬著牙氣的從未有過這樣失態,重重的把莫問的身份證砸在了桌子上。在張琪琪拿過去之前,莫問看見了。大青山啊。原來那座被風雪覆蓋,每一寸都無比熟悉的地方叫做大青山。身份證上他的年紀也隻有25歲罷了。“不用了。”“放人。”李局長攔住準備出去核實的張琪琪,冷冷的擺著手。“我們走!”牽著木寶,經過張琪琪時,木寶奪過身份證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其實這一切對莫問沒有太大的印象,他都沒有激動或者太過憤怒。“木槿也是大青山的嗎?”走出警局,莫問忽然問道。“對,奶奶最後交代,把你的戶口落在她家。”“你是他遺落在外的侄孫。”木寶停住,頭也沒回的應道,雙肩卻開始不停的顫抖。“最後?”“她倒是會占便宜啊。”莫問頓了頓,隨即輕笑道。侄孫,這是什麼身份呢?“你還笑得出來!”“奶奶走了!”“永遠離開了我們!”“難道你的心是鐵做的嗎?”木寶猛地回頭憤怒的吼道,緊拽著莫問的衣襟,脖子上青經爆裂。這個猙獰的丫頭,怎麼這麼可愛呢。“我知道她走了。”“她應該放下了吧。”“不然也不會走。”輕輕地掀開她的手,莫問搖著頭笑道。對於木槿而言,或許這是好的吧。這一世的內疚終於煙消雲散了。“哼!”“希望以後我們不會再遇見了!”如果莫問不是木槿交代過最重要的人,隻怕木寶已經動手了,現在她隻能氣呼呼的離開。至於莫問呢。呆呆的看著天空。今天的天色很好,依舊是萬裡無雲,大晴天。隻是木槿走了。接下來要去哪兒呢?東海還有什麼值得留戀的東西嗎?“大叔!”“我終於等到你了。”這時,柳子琪忽然從旁邊竄了出來,蹦躂到莫問的麵前,水汪汪的大眼睛含笑看著他。“你怎麼還沒走呢?”莫問有些疑惑,都過了一個白天和一個晚上了,還能遇見這個丫頭。“我在這裡等你呀。”柳子琪狡黠的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