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恣睢之臣 唐酒卿 1118 字 2個月前

顧之憂。”繞是辛弈,也要罵出聲了。他調頭回轉,他不可能放敖雲在這裡!一旦敖雲死在這裡,他之前在乞顏部的布局就統統作廢,夾擊的埋兵根本施展不了!敖雲的堅持也並非沒有道理,他的目標在哈布格欽氏的領地,而不是在這裡,他不能一腔熱血把後患埋在自己部族的名頭下。必須消磨阿爾斯楞的親族,包括阿爾斯楞在內,紮答蘭部必須死!坑沿就是宰殺,爬出利箭的人也逃不掉彎刀的勾魂。“走!”辛弈從馬上拉拽住敖雲的後領,他冷聲道:“他們已經重創,離開這裡我們還能伏擊一次,待在這裡我們隻能等來阿爾斯楞的重兵!”他突然卡住敖雲的咽喉,從馬背上扯到自己身前,低聲道:“你隻帶了三百人,我隻有一個人。遇見阿爾斯楞的重兵,你靠什麼跟他硬乾?”咽喉處的手指微微收緊,敖雲聽見這一路都溫和輕笑的年輕人寒煞道:“不然我現在就殺了你,北陽乞顏一起死!”敖雲怒目,辛弈鬆開手。敖雲撫著喉嚨,下令撤。但是來不及了。阿爾斯楞已經來了。他的雄鷹突破長風,先衝鳴到他們的頭頂,對著辛弈,厲聲警告。辛弈聽見這鷹鳴,左手手指就立刻在不自主的反應抽動,像是記住了這個聲音,和這個聲音後隨之而來的刀鋒。這是失去小指換來的疼痛記憶。連重騎都來了!雪地在沉重的馬蹄聲中顫動,阿爾斯楞的彎刀拖著血跡,停在兩人十幾步外。密密麻麻的大苑兵跟在後邊,辛弈已經想起了身陷重圍的恐怖。“敖雲。”阿爾斯楞的黃金瞳穿透力十足,他在馬背上微微傾身,像是要看清敖雲一點,又像是在行禮。“乞顏部在這裡狩獵嗎。”敖雲握馬韁的手都顫動了一下,他挺直脊梁,揚聲道:“是的,我在狩獵。”阿爾斯楞老舊的皮甲在大風中巍然屹立,肩頭上一條裂開的痕跡也是陳舊的傷疤。他明明已經老了,可是他停在那裡,還像一隻獅子。“告訴我,你在獵什麼。”敖雲仿佛被刀鋒直逼在脖頸,他甚至忘記了吞咽唾液。這麼冷的天,後背上的汗卻開始滾滑下脊背。“我在狩獵。”敖雲忽然抓緊胸口的皮革,緊緊的,像是抓住了什麼勇氣。他盯著阿爾斯楞的黃金瞳,緩慢堅定道:“我在獵一頭老獅子。”阿爾斯楞看著他,像看著迦南山上的小雛鷹,道:“你要獵一頭獅子,卻選擇了和北陽的狼崽子並行。”“哈布格欽氏隔絕了我的部族,奪取了我的王位,強占了我的母親。”敖雲咬牙,“大苑不會有人幫助我獵獅王,隻有北陽。哪怕是狼崽,我也敢用血肉去換。”“那真遺憾。”阿爾斯楞取下了頭頂的皮帽,對寒冷夜中的天空俯身,“乞顏王,祝你好運。”隨即他目光轉向辛弈,彎刀翻起,“燕王,希望今晚留下的是你整個人,而不僅僅是一根小指。”辛弈垂下天道,輕輕道:“同望。”作者有話要說:謝謝觀閱w☆、心意章五十三敖雲的彎刀先交衝在阿爾斯楞的彎刀上,撞聲炸耳。敖雲大喝一聲,結實的臂膀在這一刻爆發它駭人的力道,竟然將阿爾斯楞的彎刀回壓過去。緊接著辛弈的天道從敖雲的馬後躥出,直衝阿爾斯楞的後頸。阿爾斯楞後腰押著的匕首翻擋,被敖雲和辛弈雙鋒夾擊在中間。擒賊先擒王,殺掉阿爾斯楞,就算他們幾個人擊不退重兵,也有上津的北陽軍後追上來。可是這是獅王。敖雲後背告急,他率先被迫收刀。辛弈翻上了阿爾斯楞的馬,天道被阿爾斯楞的匕首阻擋,他在敖雲收刀的瞬間伏下身,果然他身後的冷刀也堪堪掃過頭頂。阿爾斯楞匕首一翻就要下插下來,辛弈擦偏過腦袋,一手拉緊了馬鞍,整個身形翻倒,雙腳踩在阿爾斯楞的肩頭,緊接著整個人都翻踩在獅王的肩上。敖雲忍不住打了聲口哨。阿爾斯楞滑肩,彎刀抄手勾向辛弈的小腿,辛弈按住獅王的頭頂,躍起躲過。然而他前躍,一手按在獅王的後腦勺,一手刀鋒刮向獅王後頸。阿爾斯楞劈手截住辛弈的刀,但是被他前躍的重量壓推,整個人傾向馬下。辛弈趁勢躍下去,敖雲探手拉了他一把,他借力翻上敖雲的馬背。“你應該再快一點。”敖雲舔了口手背上的血,“但是乾得漂亮。”“希望下一次你也能快一點。”辛弈避過一刀,任憑它揮向敖雲,由敖雲格擋。赤業踩開屍體,與敖雲的馬並行。辛弈立刻躍翻回赤業背上,俯身在赤業頭頂獎勵似的揉了揉。“我們要和他們繼續乾嗎?”敖雲大喊。“你覺得呢。”辛弈抽出刀鋒,被洞穿胸口的人就倒下去。他和敖雲對視一眼,同時低罵道:“快他媽的跑!”乾個毛!他們這一點人甚至不夠重騎踩,憑什麼和阿爾斯楞正麵打?兩個人帶頭衝跑在最前麵,風猛烈灌砸在臉上,就這樣也沒堵住敖雲的嘴,他在風中大聲:“好羞恥!我們這是在逃跑!”辛弈還沒回話,就聽他繼續道:“但是夠刺激!”阿爾斯楞已經重新上了馬,這一次他不打算放過兩個人其中任何一個。數不儘的騎兵轟轟烈烈的追在屁股後邊,兩個人被獅子攆著,一路狂奔。翻過前邊一處略高的地,辛弈突然在雪野裡看見了另一個隊伍。是誰?赤業一往無前的直衝,辛弈直直對著那對隊伍。越跑越近,他一眼看見最前方的人。雪白的大氅壓身,狹長的眸流光,連笑都還是三分濃麗七分薄冷。胸口砰砰砰的停不下來啊!辛弈喉嚨像被人卡緊,他張嘴想喊,卻又什麼都喊不出來。柏九的馬忽然動了。他向前衝策,後邊的北陽軍拔刀齊衝。雪野曠達,嘶喊相撞,北陽軍和阿爾斯楞的騎兵交鋒在雪地上。雙方久違的正麵撞擊,而辛弈也直直的衝向柏九。可是柏九的馬與他擦身而過。“敬淵”辛弈的聲音還停在空中,後背一沉,擦身而過的人翻身上了他的馬。大氅壓在肩頭,冰涼的味道包圍全身。柏九同樣冰涼的手包住了他握天道的手,腿間一夾,赤業立刻轉頭回身。天道劈砍的力道十分足,因為辛弈知道他用多少力道。這一場反殺還沒推近,後方的一隻長箭破風釘向阿爾斯楞的門麵,他抬刀擋下,那彎刀卻發出尖銳的擦撞聲。後方頗高的雪地上站著吉白樾。大風吹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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