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在說話?”白朗收了手,散去漫天光華,恢複本尊,奇怪的問道。四野寂然,月色冷冷,除了自己和項牧之,並無他人,白朗臉上閃過一絲異色,對著這小獸開口。項牧之這時候走了過來,看向白朗,臉上有些擔憂,道:“白兄弟,你方才說什麼?”白朗搖頭,目光冷冷,盯著小獸。“是我!”那道聲音又出現了,白朗眉頭一挑,眼中有一絲驚訝,奇道:“你可以和我精神交流?”那小獸頭頂上的瑩角暗淡,沒有了之前的光彩耀人,半晌後才虛弱道:“我有傳承秘法,可以和你溝通交流,你不要殺我,我可以臣服於你!”白朗眼中一亮,沒想到還有這般好事,他臉上表情平淡,淡淡道:“你方才為何攻擊我?”那小獸似乎頗為無語,小眼一翻,道:“我在潭底沉睡,醒來時就見到你們,這裡是我的領地,自然要出手!”白朗點頭,沉吟片刻,臉上忽然露出了燦爛的笑容,他自然是知道,修道者中有馭獸之道,駕馭驅使靈獸為自己所用,有些修為精深的高手甚至會去抓捕一些上古蠻獸,有時候一頭實力強大的凶獸,可以輕易滅殺同階修士,這小獸看樣子尚在幼年,實力已然不俗,日後定然不會弱到哪裡去。“我可以不殺你!”白朗點了點頭,“日後,你便跟在我身邊吧!”那小獸眼睛亮了一下,卻見白朗站在原地,並無動作,心中奇怪道,這人怎麼不收了自身精血融合呢?它自傳承記憶中知道,人類修士強行收服妖獸時,大都是逼迫妖類交出精血,用秘法和其精神相連,從而控製妖獸,也有人利用一種煉製的法寶,打入妖獸體內,從而控製,但即便這樣,也需要妖獸有臣服之心,進行配合方可。其實白朗心中正糾結無比,他雖然知曉諸般法門,卻偏偏這馭獸之道,不甚通曉,這時候隻能虛張聲勢,麵上全然一副不屑為之的模樣。項牧之在一旁目瞪口呆,看著白朗就這樣收服了一頭妖獸,顯然覺得有點不可思議。這時候天色已經完全暗下來了,疏朗的星光點點漏下,密林周圍十分安靜。那小獸生命力異常頑強,這一會兒時間就恢複了不少,隻見它騰的飛起,眼光明亮,在白朗身上奇怪的掃了幾眼,隨即又傳音道:“你且等我片刻!”白朗一怔,不等他答應,那小獸已經撲騰一下跳入了水中,這小獸似乎並不太待見這個主人,根本不理會他的意見。項牧之臉色一變,低聲急道:“白兄弟,這,這東西不會趁機溜走了吧?”白朗卻雙手一攤,無奈道:“我根本不懂禦獸之道,要麼殺死它,要麼,也隻能聽天由命了!”項牧之又是一呆,半晌才有些癡傻道:“這,這樣也可以!”紅木穀這時候已經是月上中天的時候,穀中霧氣淡淡,涼風陣陣,藥香撲鼻,有十幾人聚在一起,都望著通往北山的道路,下午的時候,北山之上,有震天的異響傳來,隱隱間似乎還有猛獸的嘶吼,眾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想到白朗尚在山上,如今也沒回來,都有些焦急。“都已經這麼晚了,白兄弟和項兄弟怎麼還沒有回來,不會出什麼問題吧?”有人低聲道。“誰知道呢,今日北山上異響隆隆,可不是什麼好兆頭!”眾人臉上都有一絲傷悲,心中其實也都隱隱猜到,今日白朗上山,多半是遇到了什麼凶獸,遭遇了不測,不然的話,即便完成不了任務,也不至於至今未歸!“都呆在這裡做什麼,也想去澆灌靈田嗎?”公孫勝不知道何時出現在眾人麵前,大聲嗬斥,眼中卻閃過一絲喜意,他本來隻是想要讓那叫白朗的家夥吃些苦頭,卻不敢傷他性命,畢竟是落霞選拔上的弟子,讓掌門知道了,自己也不會好過!沒想到的是,這家夥這麼倒黴,那北山並不在落霞門門內,偶爾也會冒出幾隻凶殘猛獸,雖然對他們這些修為有成的修士沒有什麼威脅,但若是讓他們這些剛剛入門的弟子不小心遇到,那可就聽天由命啦,這種事情,可怨不得自己。想到此處,公孫勝臉上喜色更濃,損失一個弟子而已,對於偌大的落霞門而言,根本算不得什麼,他在眾人中間掃過,最終目光又落在宋義胖子身上。輕輕的勾了勾手,他一臉笑意,道:“胖子,過來給道爺捶腿,你小子人長得胖,這捶起腿來比那些娘們兒都讓人舒服啊!”宋義見到公孫勝將目光停在自己身上的時候,就不由得心頭一跳,這時候聞言更是恨不得過去扇這家夥幾耳光,然後將其踩在腳下,眾人也都有想爆揍這人一頓的衝動,皆怒目而視。便在這時候,忽然一個驚喜的聲音響起:“啊哈,那道身影怎麼看著那麼像白兄弟和項兄弟呢?”眾人聞言大驚,紛紛回頭向著北山方向望去,隻見兩道身影,伴著疏朗月光,疾步如電,飛了下來,可不正是白朗和項牧之,頓時又驚又喜,可是公孫勝卻是臉色一沉,片刻之後,他看著兩人身形,嘴角卻勾起了一絲笑意。見是項牧之和白朗兩人,眾人都圍了上去,臉上全是激動之情,白朗兩人見到眾人,都是一愣,反應過來之後,心中泛起了絲絲暖意。“哈哈,白兄弟,項兄弟,我就知道,你們不會有事的!”鐵木真身材魁梧,先走了過去,拍著兩人大笑道。“切,也不知道是誰剛才說白大哥多半是遭遇不測了!”小孩兒趙征北撇了撇嘴,臉上卻掛著淡淡笑意。眾人大笑,鐵木真又道:”對了,白兄弟,今日北山上異響連天,是怎麼回事,你們怎麼現在才回來?”白朗苦笑一聲,他在山上受了不輕的傷,現在雖然擦去了血跡,臉色還是有些蒼白,他搖頭苦笑道:“這個說來話長……!”眾人正欣喜的時候,公孫勝忽然走了過來,在兩人身上打量半晌,臉上浮起了冷笑,道:“你們今日的任務可完成了?”他見到兩人空手而歸,連那個大鐵桶也丟了,便忍不住過來,要借機懲戒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