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霄宗自然是不會就這樣放過常勝跟萬年老怪的。他們兩人給雲霄宗所帶來的損失太大,這是近千年來,從沒有遭受到過的損失。雲霄宗的長老殿,大長老再沒有了之前的淡定,那一份泰然處事的態度,早就已經被怒火取代,他坐在雕龍畫棟的長老殿堂,俯視著下方的眾多長老,修為最低的都是合體期的修道者,如今個個眉宇凝重。在雲霄宗宗主議事大堂上麵,雲霄宗的宗主君淩霄目光掃視眾人,從眾多弟子的臉上一一掃過,麵容冷峻,充滿殺氣。“你們誰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當年有機會滅殺常勝的時候,為什麼放任由之!”聲音很大,充滿了熊熊怒火,令周圍的人都不自覺低下了頭。這些還隻是合體期以下的修道者,除了雲霄宗的宗主君淩霄是合體期的修道者之外,這裡全是一些修為相對來說較低的修道者。在大陸上的宗門裡麵,修為隻有達到了一定程度才會成為長老,才能有資格進入長老議會大廳。修為不到合體期,是沒有資格進入議會大廳的。此時議會大廳裡麵發生了同樣的事情。大長老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俯視著眾人,麵容陰沉,說:“洛城的事情還沒有給我處理好,今天就弄成了這樣一副模樣,難道連偵查一個敵人,你們都做不到?這樣我留你們在雲霄宗,又有什麼用處!”沒有人說話,沉默。寂靜的氛圍令所有人都感覺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壓力與窒息。雲霄宗五名渡劫期的強者,都被神秘人殺死,但可以猜測到,這一定是跟火雲宗有關的!“給我去十名渡劫中期的修道者,拿下常勝!無論如何,要取常勝首級,任何擋路者,殺無赦!”雲霄宗的大長老發話,周圍沒有人敢違背他的意願。聲音落下之後,十名渡劫中期的修道者從眾人之中站出來,接受了命令之後,身形從議會大廳消失,執行自己的任務。而在宗主的議事廳裡麵,卻是沒有任何辦法,除了發泄一番火氣之後,倒是找不到自己應該怎麼做。畢竟能夠把五名渡劫期的修道者都給直接斬殺的存在,可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他們這擺在明麵上的力量還無法對付對方。常勝跟李澤天兩人在擊殺了雲霄宗的人之後,就立即離開了現場。相信不久之後,雲霄宗的人就會趕來這裡。畢竟雲霄宗裡麵的渡劫期的高手全部被殲滅,加上他們在洛城的時候顯現了自己的行蹤,很容易就能夠追到他們。雖然不怕雲霄宗的強者的追殺,但真正被追殺上來的時候,也是一件非常麻煩的事情。這些常勝跟李澤天都懂得。常勝跟著李澤天一起,兩人沒有明確的目的。大體上已經明白,在自己回到火雲宗的路上,可能已經安排好了雲霄宗的門人。等待他們的必然是死亡。對方既然在守株待兔,那他們自然不能成為那撞到樹樁的兔子。常勝跟李澤天走在一起,拿出了自己手裡的千幻,變化了自己的容貌,不是渡劫期的修道者,根本就不可能看清楚常勝身上藏著的貓膩。李澤天看到常勝的變化之後,皺了皺眉頭,打量了以下常勝,腦海中思緒一下子湧出現,想了很多的東西。他看著常勝,輕聲說道:“你現在有東西可以掩蓋你的身形,這倒是沒有什麼問題。隻要我不走在你的身邊,你就不會暴露你的行蹤,他們雲霄宗的人想要找到你,怕也是有些麻煩的。”“雲霄宗是沒有這麼容易找到我們的。不過現在我們所麵臨的敵人應該會是比起上一波更加強大的敵人才是。”常勝笑著說道。臉上沒有任何的擔憂神色。若是換了一個人,知道自己現在已經被雲霄宗的人惦記上了,恐怕會惶恐不已,不敢出現在眾人的麵前。哪裡又會像是跟常勝一樣,還在大陸上胡亂走動?“我們不能再呆在一起了。我沒有什麼東西可以隱藏自己的身形。你現在變化了容貌,雲霄宗的人應該不會那麼容易就找到你。但是我不同,我就算是施展變化之法,也還是沒有辦法可以真正掩藏我的行蹤的。雲霄宗的人必然會通過我,找到你。到時候你我的情況才是真正危險了!”李澤天的擔憂,不是沒有道理的。他想到了很多。這一次很有可能就不再是五名渡劫前期的強者來圍攻他們了。雲霄宗還沒有那麼傻,繼續派出堵截前期的修道者來追殺他。“按照你的意思,是說我們要分開?”常勝抬頭看著李澤天,心裡沒有多大的失落,畢竟分離是遲早的事情。現在李澤天提出來,也是正常的。“不錯!我們兩人隻有分開,才能夠真正隱藏起來。我一個人他們也不是那麼容易找到的。”李澤天很清楚。雲霄宗這一次的目標是常勝,他或許還根本就被雲霄宗看不上眼。而且還有可能他自己也被當成了火雲宗的強者。因為這個原因,雲霄宗的人必然是會在尋找到常勝的時候,沒有發現另外一名強者,也不會有那麼多的懷疑。“我並不是怕雲霄宗,這樣也隻是暫避鋒芒。等到這段時間過來之後,我自然是會回來找你的!”李澤天解釋了一下。盯著常勝。“沒有什麼關係。以後若是有機會,我們還會見麵的。希望下次見麵的時候,您就是臨近飛升了!”常勝大笑著,看起來很豪爽的樣子。“哈哈哈,借你吉言!”李澤天說著,又看了一眼常勝,道:“我跟你呆在一起的時間雖然短,但是你家夥身上有太多的東西是我無法看透的,你的身上擁有的潛力可是非常大的。不要在修道一途之中夭折,以後的成就將會不可限量。”李澤天說完,身形一閃,消失在了常勝的麵前。在常勝腦海中的靈童發現萬年老怪李澤天已經消失在了自己所能感知的距離之後,立即歡呼了一聲,從常勝的腦海中跳了出來,躺在地上,打了個滾,懶洋洋說道:“這可惡的老頭終於走了。他不走,我還真不好在他的麵前出現。一個渡劫中期的強者,可是能夠發現我的真實身份的呢!”“靈童,你就不能稍微有一點活了幾萬年的老怪物的那種作風?現在怎麼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小孩兒一樣呢!”常勝抱怨說了一句。但是靈童以實體形式出現在自己的麵前,常勝還是很高興的。“笨蛋哥哥,我這才是叫做真性情!好日子我沒有過夠,又怎麼能壓抑自己內心之中的想法!”靈通說著,又詢問道:“現在那個萬年老怪已經跑了。哥哥你現在又打算怎麼做?是設局收拾他們,還是直接衝過去把他們都給殺了?”靈童在常勝的身邊活蹦亂跳,神情激動,可愛極了。“我可沒有那個本事。現在隻是退避,讓他們雲霄宗找不到我的人才是!”常勝說完,靈童立即翻了個白眼,說道:“笨蛋哥哥,你可是陰陽老人的傳人呐。怎麼能夠被眼前這些不入流的家夥給打倒?”“行了行了,小屁孩兒不懂事就一邊呆著去,不要在我的跟前煩我。”話雖然這樣說,但是常勝也還是快速朝著東方的部位走去。這是毫無意識的。但若是真正細算以下自己所走的道路,他就會發現自己竟然在朝著兒時所走的那個方向前進。出於一種本能,修道十年,對於自己的父親還是沒有忘記。如今僅有緬懷。豐州,一個凡人聚集的繁華之地。比起洛城雖然不如,但是卻也是可以跟祥城比肩的。不知不覺,一路上緩緩步行,來到了豐州。站在豐州的城牆之下,感受著那城牆上所帶來的滄桑氣息,以及城牆上麵的刀劍刻痕,可以想象凡人世界裡麵的戰爭也是非常殘酷的。城門口同樣有一隊士兵守在門外,還不是正統意義上的修道者,畢竟沒有進入築基期的修道者,都不算是正統意義上的修道者。常勝帶著靈童出現在城門口,觀察了一下城牆上麵豐州,兩個深沉內斂的大字,腦海中又浮現出了往昔的一幕。“父親,這裡為什麼要叫豐州而不叫風州?”“父親,這樣說來,豐州裡麵不是每個人都豐衣足食,都很富有了?”“豐州裡麵的糧食到底有多少?”“豐州……”太多關於豐州的記憶。還記得自己年少時候,跟在父親的身邊,在豐州城牆之下詢問父親對方諸多問題。父親慈祥的麵容浮現在他的眼前,往昔的話語,曆曆在目,就像是發生在昨天。“父親!孩兒又來法豐州了!”常勝雙眼濕潤。盯著豐州城牆上的兩個字,情緒變得激動起來。“喂喂喂,笨蛋哥哥,你這是怎麼了?你可千萬不能哭啊,都這麼大的人了,你還哭的話,讓我靈童的麵子往哪裡擱啊!”靈童在旁邊大叫起來。聽到了了靈童的叫喊聲,常勝才立即調整了自己的情緒。再看了“豐州”兩個字一眼,再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隻是腦海中想起了關於曾經的一幕。那時候自己是一個病人,父親帶著自己東奔西走,為了給自己治病,令自身身陷絕境。這樣的事情,常勝都還記在了心裡。但再次回到往昔熟悉的地方,早就已經物是人非。“來者何人!”一個年輕的士兵攔住了常勝的道路,手裡的長槍指著書生打扮的常勝,麵容中充滿了嘲諷。“在下盛昌!從林州而來。”常勝幼年的時候見過這樣的場麵。雖然是修道者,可以直接神不知鬼不覺進入豐州,但是保不準豐州裡麵也隱藏了雲霄宗的眼線,到時候趁著常勝不注意,就一舉把長盛給拿下也說不定。“可有林州的身份證明?”既然是從林州而來,那就得有林州的身份證明才能讓人相信。雖然這些宗民之間的戰爭很少,但戒備心是不可缺少的。大宗們上層表麵上是相安無事,但是最底層的宗民之間的戰鬥可是非常慘烈的。一場戰爭下來,死傷百萬人也是常事。對此,常勝卻是不明白的。回想了一下年少時候關於身份證明的那紙張,常勝微笑著從懷裡掏出了一張由林州而來的身份證明,遞給了攔住他的士兵。那攔住他的士兵又把身份證明呈到了門口城牆通道裡麵坐著的老頭手裡。沒有任何意外進了城市,兩人感受著城市裡的喧囂,想要融入這城市的感覺湧上心頭。“哥哥,我現在要好吃的,我要這個城市裡麵所有的好吃的!”靈童在常勝的旁邊大喊大叫。聲音極大,路邊的行人都回頭看著靈童。當發現是一個粉雕玉琢的胖乎乎的小家夥之後,瞬間秒殺了他們。不論男女老少,對這個可愛的小家夥是十分熱情的。都跑到了靈童的身邊,想要跟逗逗靈童。常勝手裡拿出了一把折扇,打開折扇微微煽動,顯得頗有書生氣息。周圍湧過來的一些少女,這也才發現常勝,竟然是一個風度翩翩的書生,手裡折扇微微搖動,頗有羽扇綸巾的味道。“哇,你們這是要乾什麼。都給我走開一點,我很厲害的。你們欺負我,我哥哥會找你們麻煩的。”有一個膽大的漂亮女孩兒,身後跟著三個婢女,看到了靈童之後,立即圍攏了上來,那大家閨秀裝扮,明顯是出自城裡大戶人家的女孩兒,走到了靈童的身邊,聲音溫柔如水,微笑也如三月陽光一般,對靈童說道:“噢,你哥哥很厲害?那我可不能欺負你了。”“是啊,你不能欺負我。你得欺負我哥哥去。”靈童指了指身後的常勝,眼珠子滴溜溜轉動,忽然捧腹大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