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如今,孟浩已一種強勢到了極致的方式回歸,身為妖尊,她隻能在心底歎息,苦澀中將當年的記憶深深埋葬在心底。“當初自己沒有抓住,失去了,就永遠的失去了。”芷香心底喃喃,低頭向著孟浩以及許清一拜。對於芷香這裡,孟浩沒有看出那麼多的心緒,阻止了故人的拜見後,看著已然蒼老了很多的芷香,孟浩也有感慨,可一旁的許清,卻是對芷香的內心思緒很是敏感,大有深意的看了眼芷香後,許清微微一笑。來到妖仙古宗,除了見芷香外,更重要的,是孟浩要去拜見柯九思,這是他的大哥。當孟浩走上了柯九思閉關所在的山峰時,山腳下,許清與芷香站在一起,望著山頂孟浩與柯九思的身影,芷香忽然開口。“恭喜……”許清側頭,看著芷香,眨了眨眼,笑了笑,沒有說話。山峰頂,柯九思扔給了孟浩一個酒壺,望著孟浩,哈哈一笑,孟浩望著柯九思,漸漸也笑了起來,拿起酒壺,喝下一大口。“我在蒼茫外,看到義父了。”孟浩閉上眼,許久睜開時,輕聲開口。柯九思沉默,拍了拍一旁的山石,坐了下來,孟浩也坐在了一旁。“和我說說。”孟浩緩緩開口,說著自己在蒼茫外遇到的那存在於歲月裡的世界中,發生了故事。柯九思安靜的聽著,不時拿起酒壺喝下。一口。一口。當孟浩的故事講完後,以柯九思的修為,竟也目中有了醉意,可更多的,卻是追憶。“我當年紈絝,你知道的……可父親那裡,哪怕對我一次次失望,也依舊為我塑造了一條通天不死之路。他就是這樣的性格,對我,對你,都是這樣,因為在他的心中,你與我,都是他的兒子。”柯九思閉上了眼,蓋住了目中的淚光,他想他的父親,想了無儘歲月。孟浩將手中的酒。喝下了一大口,遙望遠方。依稀間,似乎看到了義父的身影,他嘗試過將其複活,可且發現無所不能的超脫,也難以複活太過久遠歲月前的魂。在這座山上,孟浩喝多了,醉了七天,七天後,他與許清離去,柯九思站在山頂望著孟浩遠去,又喝下了一大口酒。山海蝶世界內的至尊,最後一位,是那至尊傀儡,這當年三十三天的易古至尊,孟浩看到它時,它盤膝坐在屬於它的區域裡,一動不動,它的使命,就是守護山海蝶的世界,這是當年孟浩離去時留下的命令。孟浩走到這傀儡至尊的身邊,站在那裡,許久之後緩緩開口。“何時恢複的。”至尊傀儡身體一顫,低下頭,半晌之後以一種似乎不是很熟練的沙啞的聲音,嗡嗡回蕩。“五百年前……”它是傀儡,原本被抹去了神智,可在五百年前的一天,它忽然想起了一些往事,從那一天開始,它雖是傀儡,可卻明白了自己是誰,但偏偏,它對於山海界有了無法割舍,他看著那些山海修對自己尊敬的目光,哪怕自身是傀儡,可這尊敬,充滿了真誠。甚至山海界這一千多年來出生的修士,很多都是他看著長大,那是一種說不清的思緒,它沒有選擇回歸三十三天,也沒有選擇背叛山海修,而是選擇了讓自己忘記,自己的蘇醒。“你已自由了。”孟浩拍了拍易古至尊傀儡,解開了對方身上最後的束縛,轉身與許清一起離去了。孟浩走後,易古至尊身體顫抖,許久許久,他站起身,目中卻有茫然,可這茫然沒有停留太久,便消散無影,依舊還是木訥,依舊還是盤膝坐下,依舊還是選擇了守護在這裡。遠處天地,許清遲疑了一下,開口問道。“他……”“他在贖罪,也在解脫,我當年小看了易古,他有大智。”孟浩拉著許清的手,微微一笑。山海蝶的世界裡,在所有山海修都在搬遷的準備時,孟浩與許清的身影,在一處處天地裡,時而出現。許清很開心,隻要孟浩陪在她的身邊,這世界就是明亮的,天地就是光明的,她的要求不多,很簡單,一如她的性格。二人一邊訪者故人,一邊在這山海蝶的世界裡行走,似乎有說不完的話,似乎有走不完的一輩子。她看向孟浩的目光,帶著溫柔,帶著深情,帶著一生一世。“受不了,受不了啦!”小胖子長歎一聲,當孟浩與許清來到他所在的家族時,小胖子望著孟浩與許清,最終看向孟浩時,頗為同情。“孟浩啊,你說你那麼高的修為,怎麼會就一個老婆呢,這不對啊,不合理啊,你看看我,我現在又有了幾千個老婆了,還有我的那些子嗣……”小胖子說著說著,忽然覺得四周有些冰寒,哆嗦了一下後,看到了許清笑眯眯的麵孔,感受到了她那裡,是這一切冰寒之源,趕緊乾咳幾聲。孟浩笑了起來,看著小胖子子孫滿堂,在這裡與小胖子說著曾經的往事,直至說到了靠山宗時,王有財來了,他依舊是瞎子,卻提了一壇酒,放在了孟浩以及許清,還有小胖子的麵前。“董虎也在路上,應該快到了。”王有財淡淡開口。“你和他之間?”孟浩問了一句,王有財與董虎的矛盾,在當年極為激烈,這是他們二人的事情,即便是孟浩,也沒辦法多問。“都過去了……”王有財沉默,半晌後輕歎,神色出現了滄桑,不多時,天邊一道長虹呼嘯而來,那是一個中年男子,正是董虎。他神色有些複雜,沉默中走了過來,坐在了小胖子的身邊,抬頭看向孟浩時露出笑容,那笑容裡帶著感慨。“還記得大青山麼。”小胖子看到這裡的氣氛有些壓抑,忽然說道。他話語一出,王有財抬起了頭,董虎也目中露出追憶,孟浩的眼前,似浮現了當年的一幕幕,許清在孟浩身邊,一樣如此,嘴角露出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