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子已經帶著紫塵的魂魄離開,說是要好好研究幫羿昭重塑肉身的事。是以眼下,房間之內,隻有容修與楚流玥二人。聞言,楚流玥一噎。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某人腹黑果然還是和以前一模一樣。她眉梢輕挑,走了過去,在小榻之前站定,旋即俯身,湊到了容修身前,慢條斯理道:“...當真要試試?“容修本是調侃,倒沒想到她居然真的應了。驚詫之餘,又勾了勾唇,似是帶上了幾分愉悅。“自然。”楚流玥一手撐在容修身側,靠的更近。容修攬住她的腰,虛托著。雖然如今還不顯懷,但帝君行事從來謹慎。楚流玥卻已經湊到了他身前,微微一側首,便幾乎貼到了他的脖頸處。她眨眨眼,看了容修一眼:“我真咬了?”容修瞧著她幾乎半趴在自己懷中,星眸圓潤燦爛,澄澈純摯,還似帶著幾分似有若無的笑意,心下意動。原本的玩笑話,此時似也含了幾分曖昧。他笑著看她。“任憑夫人處置。“看樣子,竟真是不怕被咬傷一般。楚流玥聽他這麼說,隻眉心輕動,隨後便湊的更近。她的唇尚未落下,溫熱的氣息便已經灑在脖頸。有細軟的碎發垂落,莫名便有些癢。容修垂眸看她,便瞧見一顆腦袋正埋在自己頸間。然而等待片刻,預想中的疼痛感卻是沒有傳來。她似是有些猶豫不決,就這樣靠著他,幾乎半趴在他懷中,偶爾動一動腦袋,卻遲遲沒咬。容修甚至能清晰的感覺到她柔軟的唇瓣距離自己不過毫厘。隻要再近一些,便——但她偏偏不動。漸漸地,脖頸間的熱氣便朝著周身彌散而去。房間內十分安靜,他能清晰的聽到她的呼吸與心跳。他忍不住笑了一聲。“玥兒莫不是後悔——“話沒說完,便覺得一股細微的刺痛從脖子一側傳來。但伴隨著這刺痛同時而來的,卻是更難以忽視的灼熱與溫軟。她咬著他的脖子,用小牙緩緩的磨著。他眸色微深,扶著她腰身的手也漸漸收緊。然而很快,這刺痛感就消失了。緊接著,容修便感覺到身前的腦袋移動了一下。他薄唇微挑,低笑道:“看來玥兒是當真不舍——“他的聲音戛然而止,嗓子深處傳出一道暗啞的悶哼。他的聲音原本就極低沉悅耳,此時,這一道似是帶著隱忍與難耐的悶哼聲響起,就更撩撥人心。整個房間內,也好似瞬間被某種莫名的曖昧充斥。卻是楚流玥忽然鬆開了他脖子上的那塊軟肉,轉而咬住了他的喉結。聽到他這一聲,楚流玥眨眨眼,又輕輕舔了一下。容修瞬間渾身緊繃。楚流玥這才從他懷中揚起臉,竟一臉坦誠的點頭:“可不是呢,我家夫君,我自是舍不得傷的。”容修一把將她拎起來。楚流玥尚未反應過來,就覺天旋地轉,她和容修已經調轉了位置。他盯著她,神色十分危險,眸子暗沉如星夜,又似有旋渦,能輕易令人沉淪。他捏著她的下巴,便要討回這筆賬。楚流玥卻是忽然歎了口氣。她慢悠悠問道:“你說,寶寶叫什麼名字好呢?”容修動作一僵,卻到底沒再繼續。他深吸口氣,鳳眸微眯,旋即,薄唇挑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倒是使得一手好壞。”這點心思,全用到他身上來了。楚流玥覺得好像聽到了磨牙聲。她眨眨眼,神色無辜。“不是你提出來的嘛?怎麼現在又說我使壞?倒打一耙,真是好沒道理。“容修劍眉微挑。好一會兒,他才湊近了些,低聲一字一句道:“十萬年我都等了。懷胎十月,我等得起。”楚流玥心中微動,卻見容修已經起身。他將掉落在旁邊的那本書拿了起來,隨意翻看了兩眼,便轉身朝著另一邊的書架走去。楚流玥頗為好奇的看著,問道:“怎麼不看了?我記得你才看到一半。”“左右不過是些閒書,無甚可看。”容修隨手將那本書放回了書架,視線又落在書架之上,似是在搜尋著什麼。這好像是在找彆的書。楚流玥斜靠在小榻上,一手托腮:“你要找什麼書?這裡藏書不多,跟你的青元殿可是沒得比。“青元殿在幻神殿之後,有結界籠罩,且為禁地,一般人無法輕易靠近。就連幻神宮中的眾人,最多也都隻能遠遠眺望一眼。但那裡比起幻神殿,規模與氣勢其實更為驚人。因為是帝君之地,這青元殿也就十分隱秘,對眾人而言,反而不如幻神殿出名,談論的自然更少。不過楚流玥是去過的,自然知曉哪裡的藏書何其之多。“我要找的書,青元殿也沒有。“容修淡聲道。楚流玥微愣:“哦?”容修終於轉身,似笑非笑的看她,眸光卻是氤氳著某種曖昧的危險。“那裡放的都是世間最頂級的修煉法訣,卻不會有《清心咒》這樣的物件。“楚流玥臉微微一熱。她咳嗽一聲,心中卻暗道,此人純粹自己給自己找麻煩,怎麼好像還怪起她來了?瞧瞧這陣仗,活像是她欠了他的一般。想到這,楚流玥頓時惡從膽邊起。她站起身,來到了容修身前。“夫君——”她伸出手,環抱著他精瘦的腰身,仰臉看他,聲音是難得的甜軟綿長,帶著幾分撒嬌的意味,“我好困啊...”容修額角一跳。她貼到他胸膛上,輕輕蹭了蹭,軟軟道:“你抱著我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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