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長澤幾人剛剛來到天門,就清晰的聽到了這剜心刻骨的字句。魚玖和牧紅魚齊齊怔住,隨後緩緩扭頭,看向第五長澤。他拳頭緊握,臉色冷了幾分。“魚玖,斬橋!”魚玖一愣:“什麼?”第五長澤猛地看向他,沉聲道:“我說,斬橋,關門!”魚玖這才明白過來,他說的竟是外麵連接幻神海的那座橋。“可——”“快!”第五長澤沒有給出任何解釋,匆匆催道。正此時,一道寸許長的青色流光,忽然飄落魚玖眼前。一行字跡逐漸顯現。魚玖神色微驚。大哥竟送來了與第五長澤同樣的命令!他抿了抿唇,不再猶豫,轉身,舉劍,而後狠狠劈下!一劍落,銀橋之上瞬時間火光四濺!無數玄陣浮現,在遇到那青色劍氣之後,又迅速湮滅。這把劍乃岑一親自煉製,威力極強。哪怕這銀橋是由無數玄陣勾勒建造而成,二者相遇,也是摧枯拉朽!下方,海浪似乎翻湧的更加厲害起來。魚玖調動體內的所有力量,拚命將其斬斷!終於聽得一道爆破之聲傳來,最後一個與天門相連的玄陣,也被切割!隻這一劍,幾乎耗儘了魚玖體內的所有神力!第五長澤迅速看向伍曜。此時,伍曜也是接到了岑一的命令,當即毫不猶豫的關門!吱呀——天門關閉的聲音響起。一些人匆匆回頭看了一眼,卻又很快收回了視線。此時,他們的注意力,已經全都放在了幻神殿之上!準確的說,是那個女子的身上。......楚流玥喉嚨發乾,幾乎喘不過氣來。她唇瓣動了動,輕聲問道:“也就是說...這萬年,他們不得淬煉神體,也不得離開赤月沙漠一步...那麼,危月...”“危月,不過是對他們的監視罷了。“惡靈嗤笑道,“可惜,他們還是未能遵守契約。從大祭司私自淬煉神體的那一天起,契約便已經作廢!“楚流玥盯著前方,視線卻是一片模糊。她唇角微微上挑,卻疲乏不堪,最終卻還是落了下來。“所以...你提前將他們帶回了幻神宮?讓他們受儘折磨?““這也是他們該受的!這萬年間,他們違背契約,將你帶入赤月沙漠修行,又數次暗中出手救你,真當我不知道麼?“藍瀟終於按捺不住,怒冷笑道:“彆說的你多高尚一樣。這期間,若非你屢次出手,妄圖以陰毒手段奪取琴譜,我們又怎麼會出手反擊?“楚流玥閉上眼。“原來如此...”原來如此!“今日你我一戰,不過勝負之分。這神主之位,你想要,儘管拿回去便是。但,想要我的命...你能做得到麼?!”惡靈的聲音邪肆而囂張。楚流玥若要殺它,自己也會隨之隕落!天下間,隻怕沒有人能夠輕易做出這樣的決定!所以,它篤定,今天這一局,縱然它贏不了,也絕不會輸!然而就在此時,一道低沉清冷的聲音,忽而從幻神殿主殿傳來。“她不能,本殿能!”這一聲,攜雷霆之威,浩蕩四方!楚流玥猛然抬眸。卻見容修手執長劍,遙遙指來!那把劍通體黑沉,唯有中間一線燦金,華光璀璨。無儘威壓,驟然降臨!......所有人都驚在當場!帝君這是什麼意思?他要斬殺惡靈?!但那不是會連楚流玥也一並斬殺!?君九卿心頭一跳,猛然看向他:“你瘋了!”這殺的到底是誰!?容修眸子微眯。“怎麼,要靠你那煉蠱之術?”君九卿瞳孔一縮。“你果然知道。”容修冷冷看向他。“你大可一試。“君九卿咬了咬牙,忽而取出一把黑色鐵錘。楚流玥定睛看去,立刻認出這是當初魏澤拿的那一把。隻是那模樣看著與最初有些不同,上麵多出了許多血色紋路。看起來奇詭森冷。下一刻,君九卿注入一道神力,那上麵的血色紋路,竟瞬時間活過來了一般,來回遊動。正此時,惡靈忽然發出一聲怒喝:“君九卿!你敢背叛於我!”它的周身,竟是也出現了道道血色紋路,並且在瘋狂絞緊!隱約可聽到無數淒厲至極的尖叫之聲,從中傳來。惡靈周身的氣息,隨之不斷縮減!君九卿道:“若不能殺之,以人魂為引,吞噬血氣煉蠱,也可畫地為牢!”當初他剛一回到幻神殿主殿,便偷偷留下了這一招。“隻要——”砰砰砰!君九卿的話尚未說完,便聽一串爆炸聲響傳來。卻是那將惡靈纏裹的血色紋路,忽而統統碎裂!君九卿神色一變。下一刻,一股陰寒狂暴的力量席卷而來。他立刻將手中的東西扔出!轟!一切——煙消雲散!“虧我當年選你為大祭司繼承人,萬年後又召你魂魄歸來。君九卿,你就是這麼報答我的!”惡靈氣急敗壞。顯然,君九卿此舉,實在是令它惱怒痛恨至極!楚流玥卻是猛然意識到了什麼,緊緊盯著君九卿。“...易襄!?“易家先祖!可他當年不是就追隨了惡靈嗎,如今——君九卿臉色陰沉。此局——隻怕無解!難道容修當真要連她也斬殺!?惡靈冷笑一聲,咬牙冷聲質問道:“帝君,你這是要插手幻神殿之事!?”容修眸光冰冷。“本殿萬年之前已經出手,何差今日這一場!”此言一出,又是如同驚雷,在眾人心頭炸響!”你說什麼!?“惡靈一驚,隨後猛然想起了什麼,抬眼看向萬神錄上那個被燒掉的名字,“你——”一句話未曾說出,容修的劍,已經瞬息而至!極快!極準!極狠!楚流玥隻覺眼前一道燦芒劃過,下一刻,淒厲痛苦的呻吟之聲,便從身後傳來!劍氣從她耳畔掠過,碎發輕輕飄起,又落下。她回頭看去。惡靈的身體,竟已經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燃燒蜷曲!她看向自己周身,一片平靜。似乎...並未受到什麼影響。惡靈顯然也被眼前這一幕驚住了。它猛然睜大了眼睛。“你斬斷了我們之間的命息!?這怎麼可能!萬年來,你從未入幻神宮主殿——”可是,能做到這件事的,隻有帝君一人!忽然,它一震:“你借了誰的手!?”容修薄唇微挑,眸光卻冷冽如萬年不化的冰川,不可攀附。他淡聲道:“你送慕青和去天令的那一天,本殿便抹去了他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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