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道低沉質問,立刻令久瓏與席宴齊齊驚在當場!”帝君!?“二人神色驚駭,先前的驕橫立刻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敬畏。”您、您怎麼會在這?“久瓏的臉都直接白了。他剛才...對帝君都說了些什麼!?難怪他看到這背影的時候,就覺得哪裡不對勁。這背影,這氣息...他竟是沒有認出來!其實這也不能怪久瓏。這麼多年,他見過帝君的次數,實在是屈指可數。一方麵,帝君大多數時間都不露麵,另一方麵,以他和席宴的資曆排名,通常也都是與這位相隔較遠。本就說不上熟悉,何況——他們哪裡能想得到,帝君竟然會出現在此處!容修目光微抬。極遠的距離外,依稀可以看到三道身影。正是楚流玥三人。他們實力不比久瓏與席宴這兩位尊神,加上七寒與露風現在還隻是上神之境,還受了傷,速度更受限製。以至於短短時間內,雙方竟是拉開了這樣大的距離。不過這也正好方便了容修。這點時間,足夠他將這二人的問題解決了。想到這,容修收回視線,再次看向二人。感覺到那道淡漠冷凝的目光落在身上,久瓏二人皆是深感壓力,渾身緊繃。“本殿為何在此,剛才你們不是已經猜過了麼?”他淡聲道。二人一懵,好一會兒才猛然反應過來,頓時震驚不已。等等,帝君這話的意思...他真的是和楚流玥一起過來的!?可楚流玥那樣的出身,什麼時候與帝君有了往來!?而且看起來,他們之間的關係,還非比尋常。否則的話,剛才楚流玥提起帝君之時,就不會是那樣的姿態和語氣。席宴忽然想到了什麼,倒抽一口涼氣:“帝君,那上官玥...是您的人?”他問這話的意思,是在猜楚流玥是容修的手下,而非其他。不過,容修懶得糾正,隻劍眉輕挑。他的人...這話本也沒什麼問題。本就是他的。他這反應,看在對麵二人的眼裡,顯然就是默認。一時間,兩人都是不知作何反應了。這麼要緊的事兒,楚流玥之前怎麼沒說!?但凡她透露一星半點,在幻神宮就絕對不會是那種待遇啊!久瓏和席宴都想不通。他們唯一清楚的一點就是:他們先前得罪了楚流玥,而這,毫無疑問意味著,他們也得罪了帝君!“帝君,我等有眼不識泰山,這才一時冒犯,還請帝君見諒!“久瓏回過神來,連忙求饒。除了求饒,他現在也是想不出什麼其他能做的了。先前還興衝衝過來,打算搶在楚流玥前麵,找到最後一份琴譜。就算找不到,先將那與她合謀之人解決了,也算不錯。誰知竟是撞上了這位!這不是自己找死麼!?席宴見狀,也是立刻跟著照做,滿心忐忑不安。他們見過帝君的次數雖然極少,卻很清楚帝君的脾性,絕不好招惹。就今天他們犯下的這錯...真是夠他們好好喝一壺的了。容修沒有說話。四周陷入死寂,似是連空氣都在這一刻凍結。二人屏住呼吸,心臟都像是要從喉嚨跳出。終於,容修開口:“去幻神海,自己領罰。沒有本殿的允準,不得出!“聽到這句,久瓏二人都是一愣。“帝君的意思...現在?”容修眸光微動,緋色的薄唇挑起一抹極淡極冷的弧度:“你們若能在這繼續留下來,也算你們的本事。”二人齊齊一凜!這意思...若他們不馬上離開,帝君便會親自動手!他們兩個就算是有天大的膽,也不敢冒這樣的險——這不是主動往刀口上撞麼!?可是...”帝君,並非是我二人故意違抗您的命令,隻是這一次,我們是奉第一神使之命前來,找尋最後一份琴譜。如果不能完成任務,回去以後,隻怕也不好跟第一神使交代...“久瓏硬著頭皮,艱難開口。但凡他們有一點辦法,也不會選擇和帝君對著乾。可如今這情況,他們也實在是身不由己。諸位神使畢竟出身幻神殿,第一神使有令,他們莫敢不從。帝君雖身份尊貴,但大多數情況下,並不會插手幻神殿之事。而琴譜,也是幻神殿之物,按理說這事兒與帝君關係也不是很大。他怎麼會親自來此?容修眉梢微揚。“怎麼,本殿的命令,如今竟是抵不過第一神使的一句話了?”“不敢!”久瓏和席宴差點魂都要飛了,急急否認。彆說他們,便是幻神殿之主,見了帝君也是要恭敬見禮的,他們怎麼敢這麼說?權衡之下,二人糾結了好一會兒,終於艱難的點了點頭。“...謹遵帝君之令!隻是,那最後一份琴譜——“容修鳳眸微眯。“琴譜出自幻神殿,最終也自當歸回。“聽到這話,久瓏兩人隻當他是答允找到最後一份琴譜後,會送回幻神殿,便都鬆了口氣。不管怎麼說,他們回去也能對第一神使有所交代了...“那...我二人這便退下了。”說完,看容修神色如常,兩人便恭敬行禮,而後匆匆轉身離開。那速度,竟是比來的時候還要快,生怕走晚了一步,就要將小命搭在這。不一會兒,二人的身影,便迅速消失在了遠處。正此時,楚流玥三人也終於趕到。看到這裡隻有容修一人,楚流玥一愣:“那兩位神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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