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青和既然都開口了,她當然不能辜負他的一片心意。上輩子她幫了慕青和那麼多,這輩子來討回一點也是應該的。羌晚舟聽完,了然的點了點頭。他對錢沒什麼概念,而且極少和其他人打交道。剛才段子羽說的那話,應該就是楚流玥可以隨便買的意思。那她買這些,當然也沒有什麼問題。“哦對了,你也去那邊看看,有什麼喜歡的儘管買了就是。”楚流玥笑眯眯的衝著羌晚舟說道。羌晚舟對這些沒什麼興趣,但現在既然已經是楚流玥的隨從,當然要聽從她的命令。他應了一聲,目光從水晶櫃之中掃過。不過卻始終沒有離開楚流玥三步之外。楚流玥抬了抬下巴:“那邊你也能自己去逛逛的。”羌晚舟卻搖頭。楚流玥心道這孩子真是死腦筋,但嘴角卻揚了揚。“那還是我幫你挑吧。”羌晚舟又沉默的點點頭。他這樣乖乖聽話的時候,總顯得格外的軟萌乖巧。楚流玥忍著揉他頭發的衝動,繼續向前走去。段子羽拖著僵硬的身體跟在後麵。“真的不能再多了嗎?這可是質地最佳的赤炎心玉,當年老夫可是費了好一番功夫才挖出來的...“尉遲鬆的聲音忽然傳來。楚流玥抬眸,看到尉遲鬆正和一個小廝說著話。他的手中拿著一個小小的黑色玉盒,神色帶著幾分迫切和窘迫。原來他不是來買藥材,而是來賣藥材的。小廝麵露難色。“尉遲閣主,實在是不好意思,這已經是我們能給出的最高價了。”尉遲鬆臉上閃過一絲失望之色。他猶豫了一會兒,終於長歎一聲,將那玉盒往前推了推。“罷了,就這樣吧。”玉盒的蓋子是打開的,楚流玥恰好看到了那裡麵放著的東西。那是一塊極其精致的玉雕印章,從外到內逐漸從透明變成赤色。外麵清透水潤,中心熱烈濃鬱,沒有一絲雜質。楚流玥微微睜大了眼睛。那枚印章,是尉遲鬆以前最喜歡的!以前她想要把玩,都要好說歹說一番,可見他對這印章的珍視。但現在,他居然要把這印章賣掉!?小廝小心翼翼的將玉盒合上。尉遲鬆滿眼不舍,張了張嘴,卻什麼都沒說。小廝遞上一張卡。“這裡麵是一萬白晶幣,請您收好。”尉遲鬆將那張卡接了過來,無意識的摩挲了幾下,終於狠心收回視線,轉身離開。楚流玥看的清楚,他的臉上滿是落寞。尉遲鬆從她身邊擦肩而過的時候,楚流玥甚至能感受到他身上那深深的孤寂。她剛想開口,又想到自己的身份,將喉間的話都咽了下去。等尉遲鬆離開之後,她才貌似無意的問道:“原來百草樓也收藥材的嗎?”伺候在旁的小廝笑道:“這是自然,而且價格是咱們西陵最公道的。“那一塊赤炎心玉雕刻的印章,能開到一萬白晶幣,的確沒什麼可說的。但楚流玥好奇的是,尉遲鬆為何要這麼做?看他的樣子,分明極其不舍。衝虛閣在西陵地位不低,尉遲鬆身為閣主,又是天醫,從來都是不缺錢的,怎麼會淪落到這般地步?她笑了笑,露出幾分好奇之色。“剛才那位老者...能拿出這麼貴重的東西,身份應當不一般吧?”小廝不疑有他,隻當是楚流玥隨口一問,便低聲道:“那位就是衝虛閣的尉遲閣主。“楚流玥眨了眨眼睛:“既然是一閣之主,怎麼會親自來...”剩下的話她沒說出口,但意思已經很明顯。小廝歎了口氣:“唉,您不知道。衝虛閣以前也算是這西陵城中的頂級宗派,但是現在...”他搖搖頭,一臉可惜。楚流玥問道:“現在怎麼了?”小廝看壓低了聲音:“這衝虛閣的事兒,咱們都是聽說,知道的也不多。隻知道一年前衝虛閣被人洗劫一空,而且傷亡慘重。就連尉遲閣主都受了傷,到現在都還沒緩過來。加上半年前尉遲閣主的獨子外出遇到意外身亡,對尉遲閣主的打擊更大,所以......”楚流玥心頭震動:到底是什麼樣的人,能將衝虛閣打擊至此!?而且,尉遲朗哥哥...居然也死了!?難怪尉遲鬆看起來憔悴了那麼多!“時至今日...衝虛閣已經成了二流末的宗派。尉遲閣主苦苦支撐,其實也挺不容易的......”衝虛閣在西陵的名聲一向不錯,門下弟子大多都是修行天醫,之前一直和百草樓關係不錯。見他們凋零至此,百草樓的人也是感慨萬分。楚流玥眉頭微擰。衝虛閣底蘊強大,就算是遭此橫禍,也不太可能在短短一年的時間裡,地位下降的如此之快。一定還有彆的原因!極有可能是被人刻意打壓!畢竟當年她和尉遲鬆的關係極好,江羽丞上官婉他們蓄意報複,也不是沒有可能......若真是因為她牽連了衝虛閣......楚流玥心情複雜,好一會兒沒說話。“楚小姐,楚小姐?您沒事兒吧?”小廝見狀,喊了她兩聲。楚流玥回過神來。她的神色已經恢複如常,微微笑道:“哦,沒什麼。我隻是在想那印章看起來不錯。”一直沒說話的段子羽眼角狠狠跳了跳。果然,楚流玥隨後就朝著剛才收下了那印章的小廝而去,在水晶櫃前站定。那黑色玉盒還沒來得及收起。楚流玥道:“這東西給我看看。”兩個伺候的小廝都是極其歡喜,連忙恭敬的呈遞了上來。楚流玥看了一會兒:“就要這個。”“楚小姐既然如此爽快,那這件寶貝,就原價賣給您。“能在這做小廝的人,也都是人精。這位楚小姐是慕府的貴客,出手又闊綽,好好拉攏比什麼都強。誰不知道慕府上下全是男人,如今忽然出現了一個女子,還是堪稱絕色的年輕女子,指不定是那位鐵血的慕副將動了什麼心思。按照這趨勢,隻怕是成為慕府的女主子都有可能!楚流玥自然不知這些人心中想法,能原價買下自然是好的。她將那一枚印章拿起,摩挲片刻,心頭像是有什麼在湧動。“那位閣主之前還在這裡賣過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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