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柔直麵著浮生墓眾人,沉吟道:“如果他要是責怪的話,便怪我一人便可。”“當真要如此嗎?”墨依白再次問道,希望李秋柔可以想好。“當真!”李秋柔紅著眼眶,重重的點頭道。大師兄諸葛昊空、二師姐夢瀟瀟等人,全都不理解李秋柔的打算和想法,一雙雙疑惑的眼神看著李秋柔,欲言又止。師尊好像看出了什麼?眾人暫時又不敢詢問墨依白,隻能默默的看著這一幕。墨依白讓開了,眾人也都跟著墨依白一起讓出了一條道,直通浮生墓的山巔。李秋柔為了做出這個決定,心底斟酌了許久。不管怎樣,她都不能夠眼睜睜的看著顧恒生坐化了。若是顧恒生最後要怪的話,便怪她一人吧!望著李秋柔的背影,大師兄東方陌看著墨依白,輕聲問道:“師尊,她想要做什麼?”墨依白望了一眼帝路,一言不發。頓時,東方陌恍然大悟,明白了墨依白所要表達的意思。“她若孤身一人,恐危及性命啊!”東方陌擔憂道。“為師知道,但是我們都靠近不了小九,隻有她可以。”墨依白曾暗暗的嘗試過要靠近顧恒生,看看顧恒生的情況。可是,墨依白每次這麼做的時候,都會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給推開了。自顧恒生身體內散發出來的力量,不讓任何人靠近。當世可以依靠力量靠近顧恒生的人,隻有北宮昕一人。正是如此,顧恒生數年沒有一點兒動靜,引得無數人紛紛猜測。李秋柔頂著顧恒生的威壓,一步步的走向了山巔。越來越靠近山巔了,李秋柔所承受的壓力便越大。呼哧——一道無形的力量將李秋柔給推了下來,不讓李秋柔繼續往上了。李秋柔落到了墨依白等人的不遠處,她沒有放棄,繼續前行。這一次,李秋柔還是被趕下了山,不可靠近。“顧恒生!”李秋柔知道顧恒生還活著,她接連兩次被驅趕了下來,壓抑在內心深處的情緒終於爆發了出來,撕心裂肺的大喊著:“顧恒生,你難道要趕我走嗎?數千年的風風雨雨,我們都一起走過來了。不管你做什麼我都支持你,從來都沒有反對過你,是不是?”風,輕輕的吹著,將李秋柔的青絲給吹散了,仿佛是顧恒生的手正在輕撫著李秋柔的麵頰,溫柔似水。“當年你自己說的,我不負你,你必不負我。這句話,你可還記得?”李秋柔一邊說著,一邊朝著山巔緩緩走去。眾人聽著李秋柔的顫音,心臟微微發顫。“一轉眼,咱倆的孩子都這麼大了。現在我想過來陪陪你,莫非你都不願了嗎?”李秋柔的話隨著一陣陣清風飄蕩向了山巔,直接落到了顧恒生的內心最深處。顧恒生的手指微微一動,隻是沒有一個人看到罷了。世人可以看到顧恒生的身影,卻是極為的模糊,看不真切。“為了修行,咱們聚少離多。你好不容易可以坐下來休息休息,卻連見我一麵都不願嗎?”“顧恒生,莫非你如此狠心?”李秋柔的這句話似乎直擊到了顧恒生的靈魂,讓顧恒生的眼皮微微一顫。隨後,李秋柔又說了很多的話,每一句話都讓人心臟刺痛。世人皆知顧恒生逆天而行,一生輝煌。然而,誰又知道站在人群中的李秋柔,每一次看著顧恒生血戰時有多麼的擔憂呢?這一切,顧恒生都懂,隻是沒有與李秋柔挑明罷了。今天,李秋柔實在是壓抑不住內心的情緒了,將這麼多年的憂心和困苦都一一道出。嗡——慢慢的,李秋柔感覺自己的壓力越來越小。當李秋柔一步邁出,她越過了那一道無形的屏障,踏到了山巔。見此,墨依白的眼睛閃爍著異彩,心中暗道:“丫頭,希望你可以成功。”浮生墓眾人,誰都不希望顧恒生坐化。對於他們來說,親眼看著顧恒生的壽命走向儘頭,卻又無能為力。這種感覺,生不如死。李秋柔穿著淡白色的長裙,步步生蓮,來到了顧恒生的身側。李秋柔清楚的看到了顧恒生的模樣,白發蒼蒼,麵容褶皺,雙眼微合,如同一個乾癟年邁的老頭。顧恒生不願見李秋柔,不希望讓李秋柔看到而今的自己,太難看了。“我的夫君,依舊英俊不凡,從未變過。”李秋柔像是明白了顧恒生的心,素手顫抖著,輕柔的撫摸著顧恒生的麵龐,梨花帶雨。聞言,顧恒生的眼皮動了一下,未被情緒波動較大的李秋柔捕捉到。“你依然是當年的那個白衣少年郎,未曾改變。”李秋柔取出了一個木梳,小心翼翼的為顧恒生梳著淩亂的白發,用一根發簪彆著。然後,李秋柔又拿出了一個道寶麵具,給顧恒生給戴上了:“雖然世人的眼光你不在意,但是我的夫君可是當世大帝,形象不容有失,有損威嚴。”顧恒生如同一尊雕塑,沒有任何的反應。對於李秋柔,顧恒生不會有任何的防範,隻是單純的不想讓李秋柔看到自己蒼老的醜樣。“夫君,咱們該走了。”李秋柔將顧恒生的形象整理了一下,將顧恒生給抱住了。緊接著,剛才柔情的李秋柔突然變了一個模樣:“破!”隨著李秋柔的一聲落下,浮生墓四周的虛空瞬間破碎。一瞬間,李秋柔抱著顧恒生衝上了九霄雲巔,傳音各方:“帝君麾下諸將,開路!凡阻攔者,一律格殺!”駐守在附近的顧恒生麾下的五十四名戰將,全都在第一時間衝上了雲端,氣勢如虹:“是!”李秋柔的話,便是顧恒生的命令。李秋柔抱著顧恒生,直奔帝路,一往無前,誰也不能夠阻止。“古幽宮主要做什麼?”突然爆發出了大動靜,一下子引得諸天萬界的強者震動。浮生墓,雪帝遙望一眼帝路,喃喃說道:“此時入帝路,九死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