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劍名為長恨,一劍名為青虹。分彆是顧恒生與北宮昕的佩劍,皆曆經無數大戰,飲了諸天強者的鮮血。兩道劍光閃過,帝路的星海塌陷了。帝路三十三重天,因顧恒生與北宮昕的一道劍意交鋒,直接沒有了往日的輝煌。白衣銀發三尺劍,好似從畫中走出來的一樣,亂了世間生靈的雙眼。顧恒生不畏,獨戰北宮昕。“殺!”兩人以帝路為戰場,餘波將一方方星域給毀滅了。諸多星域都蘊含了無上道藏和珍寶,全都在這一刻化為了灰燼。北宮昕表麵上無悲無喜,內心實則有些驚訝。短短數千年的時間,顧恒生便可走到這一步,堪稱亙古未有。若是讓顧恒生修煉上百萬年的時間,不可想象會變成什麼樣子。“可惜,生不逢時。”北宮昕的這句話,不知是在為顧恒生感歎,還是在為自己鳴不平。若是遠古時期,兩人皆可攀登到更高的山峰。可惜,兩人生在了這個時代,注定是悲哀的。“仙路漫漫,何處是儘頭?”顧恒生一劍斬出,用儘全力才將北宮昕的劍意給擋住了。兩人位於帝路第三十三重天的星空,一片混沌,虛空破碎。帝路各大重天的大道力量開始崩潰,承受不住兩者的力量,摧枯拉朽,如同紙糊的一樣。遠在大世五州的生靈除了能夠看到帝路的星域崩滅,再也看不到其他的東西了。唯有墨依白與雪帝這樣的人物,方可看清楚顧恒生與北宮昕的交戰。超脫了不朽的劍意,其威力已非大世能夠承受。北宮昕距離永恒極致劍意,隻有一步之遙了。這一步一旦邁出,仙門可開,大道可成。隻是,北宮昕想要邁出這一步,必須得以天下生靈祭劍,血染諸天萬界。“顧恒生,如果你隻有這點兒本事,那就有些讓我失望了。”北宮昕隨意斬出的幾劍,都需要讓顧恒生用儘全力抵擋。兩者的差距看似很小,實則一步之差便宛如天地之隔顧恒生緊握著長恨劍,蕩平了麵前的滔天劍意,腳下已經沒有一方星域了,全都是破滅的虛空風暴。奇怪的是,兩人的大戰餘波,居然沒有將帝路五大禁地給毀了。五大禁地所在的空間,依舊完好無損。不過,禁地內的生靈可扛不住顧恒生與北宮昕的威壓,瞬間死亡。“禁地依在,定有大秘密。”諸天強者隻能推測到這一點,更多的便不知道了。除了五大禁地,還有雲界山也屹立不倒,直至星空的儘頭。帝路崩潰,三十三重天的星域轟然炸裂,一縷恐怖的大戰餘波傳到了大世中州,影響了整個中州的局勢。轟隆隆——中州動搖,開始劇烈的顫動。南宮大帝與七真劍帝等人紛紛出手,暫時穩住了中州的局麵,不讓大戰的餘波蔓延到中州。至於諸帝能夠支撐多久,便聽天由命了。要是顧恒生輸了,這個天下基本上也就走到儘頭了。至於打敗北宮昕,沒有一個人想過這個問題。因為,根本不可能。北宮昕的強大,直追那縹緲虛無的仙。憑借顧恒生現在的實力,絕對不如。世人唯一能夠期待的就是,顧恒生用儘一切將北宮昕打傷,或許可以為大世爭取到一點時間,讓世人多活些日子。北宮昕要是受傷,必須得傷勢恢複了以後才能夠執劍斬天下,開辟仙路的機會才會大一點兒。至於顧恒生的生死,世間有幾個人在意呢?世人在意的不過是顧恒生死了,他們也要跟著陪葬罷了。這就是人性,從當年帝戰的時候便可以看出來了。“輸,還為時尚早。”顧恒生隻要有一口氣在,便不會鬆開手中的長恨劍。兩人僅僅交戰了數招,便已經毀了帝路。放眼望去,除了雲界山與五大禁地,沒有一處完好之地,宛如廢墟。不久前柳長生帶著族中之人離開了玉柳山,不然即使以柳長生的本事,同樣護不住玉柳山。又一劍相碰,顧恒生手中的長恨劍發出了嗡鳴之聲,似乎承受了極大的壓力。大戰一起,顧恒生便落入到了下風,失去了進攻的機會。能夠力接北宮昕十餘劍,顧恒生的實力其實已經精進了很多。然而,想要與北宮昕平起平坐,終究是差了點兒火候。“這一劍,當橫開帝路!”北宮昕右手將青虹劍慢慢舉過頭頂,青虹劍上麵蘊含了極為可怕的道韻和劍意。唰——當北宮昕的右手落下,一道白光閃過。呼哧——劍意白光所過之處,儘皆化為虛無,即使是星海風暴都被蕩平了。一切,恍若歸於混沌,如天地初開之際的模樣。顧恒生嘶吼一聲,雙手握著長恨劍,用儘全身的道法神通,隻為接住這一劍。這一劍,顧恒生躲不開,唯有正麵應付。顧恒生隻有稍有猶豫,便會在頃刻間成為一具屍體。除了死戰到底,彆無選擇。顧恒生整個人不斷的倒飛,從帝路三十三重天開始,一直墜落到了第十一重天,這才勉強的穩住了身體。顧恒生抬頭一望,第十一重天以上的帝路,除了禁地,皆化為飛灰,歸於混沌。並且在這一刻,大世中州也遭受到了極大的餘威動蕩。諸帝聯手封鎖住了帝路的通道,依然沒有辦法徹底的擋住,讓一縷縷劍道威壓彌漫到了大世,造成了一部分星域崩滅。血,自顧恒生的身體各處流了出來,染紅了白衣。即使如此,顧恒生依舊淩立於虛空中,身體不曾動搖,緊握著長恨劍的手沒有顫抖。剛剛的一劍,稱不上北宮昕最強的一劍,但也足以毀天滅地了。為了接住這一劍,顧恒生的身體已經受到重創了。“我終究還是低估了你。”顧恒生輕聲咳嗽了一下,鮮血噴出,狼狽不堪。本來顧恒生還以為自己可以與北宮昕交手上百招,事實卻如此的殘酷。僅僅十餘招,顧恒生便已經要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