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嫗極為霸道,仿佛在這一方天地,她就是主宰,一言可定世人生死。顧恒生、道子百裡塵、劍尊獨孤殤、佛子,他們四人並立,相視一眼。曾幾何時,他們也如今天一樣並肩作戰,與九幽冥海的餘孽征戰。“老東西,你以為自己可以主宰一切嗎?”顧恒生挑劍一指,身上散發出刺眼的寒芒。“老身彈指間便可將爾等鎮壓。”老嫗自傲,她修道數萬載,自認為能夠與其一戰之人少之又少。獨孤殤失笑一語:“昔年帝君一擊都沒有要了我的命,你難道自認為可以堪比當世大帝嗎?”當初獨孤殤邀戰南宮大帝,硬接了帝君全力一擊而未死,劍道有成。群雄怔住,喉嚨一滾,像是想起了當年劍尊與帝君一戰的畫麵了。“那是帝君饒你一命,不知天高地厚。”老嫗沒有親自去觀戰,隻是事後聽聞罷了。在老嫗看來,無非是世人誇大其詞,將獨孤殤越說越玄乎了。其實最能有發言權的便是獨孤殤了,他很清楚帝君那一擊沒有留手。因為帝君尊重獨孤殤,所以不會刻意去減弱自己的攻勢。獨孤殤能夠活下來,純粹是因為他的道心足夠堅固,向往劍道的巔峰。“老太太,不是我輕看你。要是你麵對帝君,可還有一戰的勇氣?獨孤兄敢在天玄境之時便和帝君定下千年邀戰之約,豪氣衝天。你除了比我們多活了一些年頭,哪一點比得上我們呢?”百裡塵不允許老嫗諷刺自家兄弟,嘲諷笑道。“她的臉皮比我們要厚。”顧恒生接了一句。終於,老嫗的麵色變得不悅了起來。佛子靜靜的望著苗紅兒,心中的刺痛感越來越強烈了。“你們若還是不肯離開,休怪老身將你們全都鎮壓在海底了。”殺了顧恒生等人,老嫗暫時還沒有這個想法,引發的後果太嚴重了。不過,隻是單純的將顧恒生等人鎮壓困住,還是沒有太大的問題。“無儘海飛揚跋扈習慣了,總會遭到報應的。”顧恒生提著長恨劍,一步步的走向老嫗:“這些因果恩怨,你認為僅憑一句話便可了結嗎?”“苗姑娘乃是我等的朋友,怎能容忍無儘海如此逼迫她?”獨孤殤宛如一柄絕世利劍,每落下一步,海域顫動,雷鳴電閃。“極境強者,我倒要看看到底有多強。”道子百裡塵一直獨自修行,很想和真正的強者較量一番。至於生死,早已置之度外。今日佛子不退,顧恒生等人是絕對不可能離開的。他們乃是生死之交,其中的感情非常人能夠理解。“一劍紅塵,漫天花開。”顧恒生直接持劍殺向了老嫗。這一劍是顧恒生領悟了數十載而創出的劍法,蘊含了紅塵劍道的真意。以顧恒生為中心,無數朵紅色妖豔的花盛開向了四麵八方。漫天花開,綿延無數裡,恍若直至星空的儘頭。這時候,帝路上的很多角落發生著類似的事情。名震一方的天驕感受到了淩厲的劍意,眺望著無儘海的方向,看到了漫天盛開的妖豔之花,眼眸蕩起了激動的波瀾:“先生。”數十年以前,顧恒生遣散了跟隨著的眾天驕,並說了幾句話。“記住一點,你們不是我的追隨者,而是我顧恒生的生死兄弟。你們當有一顆絕強的道心,披荊斬棘,逆水行舟。唯有如此,我等才可站在那世間的最高處,笑傲天下。”“去吧!去追尋屬於你們自己的道。等到他年漫天花開之日,便是我等兄弟重聚之時。屆時,我等兄弟同心攜手,踏破這片天。”此後,五十四名天驕和顧恒生告彆,追尋自己的大道。無儘海,花開漫天,絕代芳華。顧恒生一劍斬在了老嫗的胸口,卻沒能刺穿老嫗的護體玄氣。“哼!”老嫗冷哼一聲,彈指點在了長恨劍之上,將顧恒生震飛了十萬裡。顧恒生頓覺胸口的血氣在不斷翻滾,握著長恨劍的右手微微顫抖。極境強者,果然非同凡響。“還愣著乾什麼,趕緊舉行聯姻儀式。”老嫗瞥了一眼聖主,斥責道。“是,老祖宗。”聖主剛剛有些失神,立刻按照老嫗的吩咐去辦。群雄退居在了遠方,沒有膽子靠近。苗紅兒全身被禁錮住了,話也不能說,隻能紅著眼眶的落淚。無儘海的二公子將自己的傷勢壓製了下去,重新換上了紅色的喜慶衣衫。苗家族老代表了西域苗家的意誌,坐在上位。“敬酒,凝天道意誌。”隻要苗紅兒和二公子薛力共同向長輩敬酒,便代表這段姻緣算是成了。苗紅兒被操控著拿下了酒杯,她落淚,卻無法發出一句哀怨的聲音。“欺人太甚!”獨孤殤身形一閃,殺向了正在舉行聯姻儀式的地方。但是,老嫗不會讓獨孤殤等人再一次驚擾了聯盟之事,翻手一拍就將獨孤殤給震退了。“一起上!”百裡塵向來溫潤如玉,這一次真的動怒了。無儘海太過分了,居然打算強逼苗紅兒成婚。同樣的,西域苗家也好不到哪裡去。佛子一直沒有出手,便是在尋找一個機會。如今趁著老嫗震退獨孤殤的一瞬間,佛子運用著佛門神通,穿破層層虛空,直接來到了老嫗的身側,一掌拍出。轟隆!佛子拍在了老嫗的身側,雖然沒有將她的護體玄氣轟碎,但也讓老嫗感到了陣陣痛楚。“普陀如來掌!”“佛子當真一人修成了佛門三大至強秘術!”“妖孽之資,都不能形容佛子的天賦。”直到現在,佛子才真正動用了全力,將佛門三大秘術運轉到了極致,隻為給老嫗造成一定的傷害。老嫗右腳狠狠一蹬,將力道全都返還給了佛子。佛子的以六字大明咒護體,沒有受到什麼傷害,隻是有些氣血翻滾而已。“就算他們妖孽無雙,可終究不是極境強者的對手。”群雄又是驚駭,又是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