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戰的結果一下子傳到了各大重天,頓時讓柳雲霄名聲大噪,風頭一時無兩。柳雲霄苦修多年,本體早已修出了三頭,一身火焰可焚九天,就算是妖孽之輩也難以招架得住。“柳雲霄比以前更強大了。”顧恒生聽到這個消息以後微微一驚。柳雲霄不愧是金烏族的少族長,隻要他堅定自己的道,一定可以走的很遠。很快,柳雲霄的事情便被另外一股股熱潮給壓了下去。“荒蕪神宮的聖子追求龍鯉族小公主,揚言甘願為小公主掃平大道。對此,小公主百招鎮壓聖子,一言不發而離。”“西塹穀驚現寶藥,無數天驕趨之若附。”“劍尊一怒斬群雄,橫開第二十四重天,踏到了第二十五重天。”每天都有大事發生,吸引著無數人的眼球。顧恒生一路向北,看朝陽起落,心中對紅塵的感悟越來越深了。顧恒生看了很多的血腥殺伐,屍橫遍野,屍體腐臭的味道讓人作嘔。黑色的大地上麵,成百上千具屍體鋪在此處。此地儼然成為了一個亂葬崗,無人問津。今日,顧恒生來到了這兒。“世間若無殺伐,那該是怎樣的畫麵呢?”顧恒生用憐憫的眼神掃視了一下亂葬崗,輕輕歎息。這些死去的人之中,有的是死有餘辜,可也有枉死之人。總歸是一點,實力不夠,自己的生死都掌控不住,隻能任人宰割。“嗯?還有一縷生機?”顧恒生眼神掃過一具具屍體,忽然發現了一縷極為微弱的生機。顧恒生立即運轉著觀天瞳,在屍山血海中找到了那一縷生機的來源。一具具屍體被顧恒生隔空掀開,找到了一個被腥臭血液填滿了的淺坑。血坑之中,有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兒。“難道是你命不該絕嗎?”顧恒生眉頭一皺,他自認為不是心慈手軟之輩,但讓他對一個毫無修為的女童動手,還是狠不下心來。顧恒生衣袖輕輕一揮,將血灘中沒有了呼吸的女童捧在了懷中。“好殘忍的手段。”女童的脖頸上麵有一道深深的刀痕,觸目驚心。顧恒生在女童的身上感覺到了一絲溫熱的玄氣,想來是女童的長輩用儘全力給她渡了一口玄氣,護住了女童的心脈。時間不知過去了多久,女童體內的玄氣幾乎就要消耗殆儘了。而這時,顧恒生剛剛好途經了亂葬崗,找到了還有一絲生機的女童。“既然你與我有緣,救你一命又何妨。”顧恒生右手食指點在了女童的眉心處,精純的玄氣將女童的心脈護住,然後讓女童的那一縷生機逐漸放大。女童脖頸上麵的傷口肉眼可見的恢複如初,沒有留下任何的刀痕。顧恒生不在意女童身上的腥臭鮮血,將女童臟兮兮的衣服扔掉,為其換了一套乾淨的衣物。隨後,顧恒生便在亂葬崗附近找了一棵大樹,將女童輕輕放在了樹蔭下麵。顧恒生將自己的食指割破,凝煉出了一滴鮮血,輕輕放在了女童的乾裂嘴巴上麵。這些年來,顧恒生不知道煉化了多少寶藥,一身血液早已成為了不菲的至寶,蘊含著磅礴的藥力。即便是他體內的一滴鮮血,都有活死人、肉白骨的奇效。顧恒生將自己的這一滴血慢慢融入到了女童的身體裡麵,以免她的身體承受不住血液的威壓而爆體身亡了。做完了這一切以後,女童的呼吸逐漸有力且平穩,麵色恢複了紅潤。一個時辰之後,女童突然睜開了雙眼,撕心裂肺的喊了一聲:“爺爺!”女童從地上爬了起來,驚恐害怕的轉頭看著四周,她在尋找著自己的親人。而後,女童看到了亂葬崗中的一個枯老的屍體。“爺爺……”女童強忍著心中的畏懼,朝著那一具屍體跌跌撞撞的衝了過去。顧恒生沒有阻攔,靜靜的看著女童的孱弱身軀。曾幾何時,顧恒生也曾經曆過類似的一幕。不,應該說前世的恨天劍仙。“哇……嗚嗚嗚。”女童抱著那一具腐臭的屍體,埋頭大哭,眼淚打濕了她的衣衫。半晌以後,顧恒生走了過去,無喜無悲:“人死不能複生。”女童猛然間抬起了頭,她通紅的雙眼盯著顧恒生,雙手顫抖著:“前輩,您既然能夠救活我,肯定也可以救活我爺爺,求求您了。”女童一路爬到了顧恒生的腳邊,強忍著一具具屍體和血灘的臭味和帶來的恐懼,大聲的哀求著:“求求您了,隻要您救活我爺爺,我做牛做馬也會償還您的恩情。”咚!咚!咚!女童一邊說著,一邊磕著頭。顧恒生輕輕抬手,將女童給扶了起來,讓她懸浮到了半空中。“孩子,你爺爺生機已斷,回天乏術。”顧恒生揉了揉女童的腦袋,仿佛看到了身為恨天劍仙之時的自己。那時候的恨天劍仙,經曆也是和女童相差不多,年少便失去了至親,一個人孤苦無依。“我不信,您神通廣大,肯定有辦法的。”女童雖然年歲不大,但她也知道人死如燈滅,不會複活。可是,她的內心深處還抱有著一絲不現實的希望。顧恒生搖了搖頭,意思很明確。眼淚止不住的從女童的眼眶中留了出來,她在半空中掙紮著,想要爬向爺爺的屍體邊上。顧恒生將女童放了下來,任由她發泄心中的傷心。一個時辰以後,女童的眼淚近乎留乾了,雙眼腫了一大圈,紅的發紫。“入土為安吧!”顧恒生建議道。女童沒有反對,癡傻了似的坐在血灘中。顧恒生當作女童默認了,翻手掀翻了一層土地,將女童爺爺的屍體放了進去。一會兒後,女童在墳前磕了幾個頭,傷心神態逐漸消失,開始變的冷漠。“我給你找一處安全點兒的地方,以後你就重新開始生活吧!”顧恒生揮袖除去了女童身上的血漬和泥土。“我不去安全的地方。”女童盯著顧恒生,搖頭道。“那你要去哪裡?”顧恒生問道。女童緊咬著牙關,鼓起勇氣:“我……我想跟著前輩,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