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虛山的老聖主落下的第十步,他的容貌煥然一新,恢複了中年英俊的模樣,佝僂的身子也直了起來。黑如墨的長發披散在雙肩上麵,讓老聖主胡詩波多了幾分狂放不羈的韻味。“誰,敢一戰?”老聖主胡詩波左手負在後背,右手執著一柄血紅色的長槍。他站在雲端之上,低頭俯瞰著冥海中的諸多禁忌,霸道大喝。大世五州,三千星域,無數生靈都癡癡的望著雲端站立著的老聖主胡詩波,內心有一股躁動的熱流湧動著。“近萬年不見了,沒想到你居然還活著。”那名出戰的禁忌去除了自身四周的黑霧,露出了他的本麵真容。一個中年男子,著黑色的長袍,英姿勃發。“是你!”老聖主胡詩波一驚,不可思議的呼道。“很意外嗎?以為我死了?”這尊禁忌嘴角一揚,冷笑道。“當年我親眼看到你戰死了,你……你怎麼可能還活著?”老聖主胡詩波經曆了無數的風雨,即便麵對生死都可以談笑風生。但是,他對於眼前的一幕,難以置信。他是誰?為何老聖主會神色大變?眾人眉頭一皺,凝視著這名露出真容的禁忌存在。“我知道他是誰了!”忽然,人群中有一位老者似想起了什麼,瞪眼驚呼道:“九千年前曾爭鋒戰死的於道空。”“於道空?”眾強者低眉思考了一下,驀然一怔,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色:“九千年前心台聖地的妖孽強者,他不是已經死了嗎?怎麼……怎麼可能還活著?而且還成為了冥海的禁忌。”嘩——頓時,眾生都知曉了這一尊禁忌的真正身份了,大驚失色。一位原本已經死去近萬的強者,如今好端端的出現在了世人的眼中,並且成為了冥海的禁忌。這種事情,太不可思議了,簡直難以讓人相信。“不可能,當年我親眼看到你身死道消,你不可能是於道空。”老聖主胡詩波大喝一聲,手中的道器長槍攝出凜冽寒意。“九幽冥海的實力,可不是你們能夠窺探的。當年我確實死了,不過還殘留著一絲微弱的靈魂,承蒙冥海的一些大人出手,才又有了一次生命。”這尊禁忌名為於道空,當他說到“大人”之時,眼中明顯的出現了一絲恐懼和敬畏。“傳聞九幽冥海拘禁眾生靈魂,難道這都是真的?”老聖主胡詩波想到了某些古籍上的記載。“胡詩波,當年你我之間沒有分出勝負,今日,倒是可以分個生死。”於道空貌似很喜歡看到眾生這驚撼的神色,邪魅一笑。呼——老聖主胡詩波暗暗呼出一口氣,很快便讓自己的道心歸於平靜。九幽冥海的手段,果然超出常理,令人感到窒息。“這樣也好,我可以親手斬了你!”既然於道空投了冥海,成為了禁忌,那麼他便不再是大世的生靈,而是被時代遺棄的人。“戰!”老聖主胡詩波怒發衝冠,雄姿英發,手提一柄血色長槍,如同一尊蓋世神魔。昔年爭鋒,未能分出勝負。而今,勢必要將你鎮壓於眾生眼前。胡詩波恢複了中年的血氣巔峰的模樣,隻是一槍往著前方的禁忌於道空刺去,便令風雲變色,海麵出現了一點寒芒深坑。嘭!早已成為禁忌的於道空,他的實力難以揣測,強大無比。他右手輕輕一揮,便卸掉了這驚世一槍。“於道空,竟然這麼強。”眾強者觀望著這一戰,心神一緊。千虛山的老聖主,可是一尊真正的仙台五禁的強者。再加上他極儘升華,恢複了巔峰時期的戰力,堪稱大帝之下難有敵手。但是,老聖主胡詩波全力一槍,居然連於道空的皮毛都沒有傷到,並且還被於道空這麼簡單的接了下來。“千虛山的老聖主,好像曾經在百族城見到過他。”浮生山上麵,顧恒生通過師門的道寶古鏡,觀望著冥海正在發生的一切。不久前,顧恒生從上古戰場出來,很多大勢力都要爭搶其手中的大道寶藥。更有仙台強者忍不住以勢壓人,對顧恒生出人。那仙台強者,便是千虛山的人。不過,那人已經死了,在眾師兄師姐的壓迫下,自刎而死。當初,千虛山的老聖主曾親自露麵,顧恒生見到過一次。“老聖主和那人遁入到了宇宙虛空,極儘升華一戰。”九幽冥海的雲端處,已經看不到老聖主和於道空的蹤影,他們兩人撕裂虛空,踏立在星域之間的宇宙虛空中,不斷的爭鋒。普通人根本無法得見大戰的狀況,唯有一些稍微有實力的勢力和強者,才能通過道寶看到此戰的情況。“你居然將靈魂出賣給了九幽冥海,妄為我輩中人。”老聖主胡詩波站在宇宙虛空之中,通過玄氣傳音,仰頭大吼。老聖主抬手一槍,便碎裂了無數塊懸浮在宇宙中的巨石,直奔向前方殺意漫漫的於道空。“你經曆過死亡嗎?”“你知道那種絕望的感覺嗎?”“你明白死而複生,劫後餘生的心情嗎?”“你不知道,你什麼都不知道,你憑什麼來指責我?”於道空麵部逐漸猙獰,揚聲一喝。到了他們這種修為境界的地步,已經無懼真空對自己身體的摧殘。“不管如何,都改變不了你如今的身份。今日一戰,不死,不休。”看著昔日共同爭鋒的妖孽,變成了冥海的一位禁忌,老聖主的心裡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複雜至極。“你永遠都不知道冥海中到底有怎樣的存在,那些大人,隨便一尊便可逆亂萬古,鎮壓蒼生。”於道空的身子一顫,似乎回想起了自己這些年的經曆,瞳孔急劇一縮。老聖主胡詩波不在言語,施展出諸多的殺伐神通,槍威甚至崩滅了一顆直徑十萬裡的星球。不管出於怎樣的原因,既然作出了選擇,便要為此而付出代價。第一戰,絕對不能輸。哪怕為此付出生命的代價。老聖主全然不顧自己身上的傷勢,以命拚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