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九章萬古長河,長恨孤守孤寂十萬載,長恨劍一直待在這裡,承受了無儘的寂寥和悲愴。萬古無一份恨天劍仙坐化了,長恨劍被深深的埋藏在了這兒,無人知,無人曉。一開始,長恨劍都會發出哀鳴劍吟,似在呼喚著恨天劍仙,似在尋找著當年所斬出的漫漫血海。隨著歲月的侵蝕,長恨劍累了。空幽的蘊藏中,隻有它存在,承載了一切。它有靈,卻無法言,隻能夠任由時間的侵蝕,令其絕世的光輝逐漸暗淡。絕世大蘊藏中,有一處數以萬計的劍塚。那裡,便是長恨劍每次哀鳴而引動劍意所產生。萬載悠悠,劍意不朽,化為了一柄柄的不朽靈劍,成為了一處劍塚,陪著長恨劍在這無儘的歲月中等候。長恨劍也不知道要等多久,要經曆多少歲月。但是,長恨劍卻有一種感知,它相信終有一天,那個人會回來的,會將它從幽暗的深淵中帶出來,將它身上那無儘歲月的痕跡抹除掉。或許,在茫茫大世的未來某天,那個人會將它拔起,再戰九天十地,蕩平萬古禁忌,登臨昔日那舉世無敵的雲巔處。冥冥中的一絲因果,指引著它苦苦的靜候,也指引著某個人來到了這裡。偌大石室,當顧恒生握住了失去光澤的長恨劍時,他的心靜下來了。這一份寧靜,似乎橫穿了萬古的歲月,磨平了世間的光輝。劍名長恨,可平九幽冥海,可戰九天大帝。在萬古長河中,長恨二字,留下了濃厚的一筆,世間眾生不敢忘卻。“他……他握住了那位留下來的佩劍!”“萬古的歲月中,那一位的佩劍依舊存在著,極儘的鋒芒隨歲月而沉澱了下去。可是,即便光輝暗淡,也應有亙古帝器的傲骨,為什麼會一個螻蟻能夠觸碰到?”“為什麼?難道他的機緣如此逆天嗎?他難道能夠將這柄劍拔起來嗎?”所有人都驚了,喉嚨像是卡著一塊石頭,發出了沙啞的駭絕之聲。眾人似乎忘記了廝殺和拚鬥,隻是一臉不敢置信的望著,似不甘,卻又有著一絲莫名的期待。老人的眸子依舊空洞,他仿佛知曉一些世人不知的秘辛,隻是將整條道路攔住了,把一切的危機擋住了。亙古以來,大妖孽者,必有大因果。世人隻知這一世的南宮大帝,何等蓋世,橫推悠悠古路,令禁忌的存在都不敢爭鋒。可是,誰又知曉南宮大帝曆經了多少磨難呢,牽扯了多少因果呢。也許,他會如其所言,令其劍芒光耀三千星域,一探天巔之高。高台上,顧恒生緊緊的握著長恨劍,他想要將其拔起來。但是,不知是長恨劍太重了,還是曆經歲月讓長恨劍和整個絕世蘊藏融為了一體。顧恒生,他難撼半分,長恨劍紋絲不動。噗!忽然,顧恒生的右手經脈崩開,一縷縷鮮紅從其崩裂的經脈中流淌而出,滑落在了長恨劍上。撕心裂肺的痛?或許有。但是,顧恒生不在乎。他有一種感覺,他的血或許會讓沉寂十萬載歲月的亙古帝器蘇醒,或許會讓長恨劍的劍輝重新綻放,霞光萬萬丈。心悸,又是那一股來自靈魂深處的心悸感。顧恒生心裡不免擔憂,遠在無數億裡的中州,心中牽掛的佳人一定是碰到了危險了。這種心悸感比起之前的幾次都要強烈,讓顧恒生想要不顧一切代價的衝入中州。顧恒生低頭看了一眼依舊暗淡的長恨劍,他躁動的心漸漸安下來了。顧恒生有一種錯覺,似乎他隻要將劍拔起,那麼一切的問題都能夠解決,任何事情都不用擔憂。“他在乾什麼?以血祭劍?他瘋了嗎?”“他不過天玄境的修為,居然妄圖用血來喚醒帝器,完全是對帝器的一種侮辱。”“你們快看,帝劍好像對此人的血並不排斥!天哪!”偌大的石室內,越來越多的人到來了,這些人都是聽聞恨天劍仙的坐化蘊藏出世,不惜一切代價的奔湧而來。石室中,一個接著一個的身影出現,讓第一批進來的強者感到了巨大的壓力。北州中域、深域的勢力,各方小世界的絕強者,各大星域的宗門大教,甚至還有來自中州的聖地……一座座勢力和強者的到來,讓第一個石室中充滿了濃濃的血殺緊張的氣息。完了!北州的許多勢力都萌生了一股悲淒。這些大勢力的背後可都有仙台大能坐鎮,眼前的絕世帝劍或許再也和眾人無緣了。“那是什麼?”剛剛到來的眾強者望著高台上被顧恒生握住的長恨劍,發出了一道疑聲。“那是……難道……”一尊古老的強者神魂巨顫,破音栗語:“那柄曾隨恨天劍仙征戰九幽禁忌,逆斬大帝根基的絕世帝劍!”“亙古帝劍!古籍中記載的傳說中的那柄長恨帝劍!”轟隆隆……驚天雷鳴轟起,石室中的殺伐忽燃。隨行的年輕一輩瞬間兩眼一黑,難以承受這無數股磅礴殺機的氣息,搖搖欲墜。“此人是誰,在乾什麼?”有強者立即看著欲要拔出長恨帝劍的顧恒生,殺意波及到了石室各處,直達星空。“他好像隻是天玄境的修為,一隻螻蟻,莫非想要用血滋養帝劍,然後將帝劍扒出來嗎?”“阻止他!”嘩啦啦……無數道境深層次的強者都將自己的氣海大開,似乎要崩碎整個石室了,一些剛剛邁入道境的年輕一輩直接被震得吐血,直接昏倒。咚!突然,一陣沉悶的聲音響起,瞬間便轟碎了朝著顧恒生而去無上殺機。老人將手中巨斧輕輕一沉的貼在了大地之上,站在了唯一通向高台的道路中央。麵對人數依舊在增加的道境強者,老人的神情毫無波瀾,依舊平靜。“血紅色巨斧,你曾經是否征戰過帝路?”有中州強者看了一眼老人手裡的巨斧,似乎從記憶中找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征戰過帝路?聞聲,眾人紛紛望向了身形襤褸的老人,麵色大變。